站在我背后不远处的,是一个带着金丝边眼镜的年轻人,大概也就二十岁出头的样子,一身的西服,脚下蹬着的是一双擦的锃亮的皮鞋。
不过,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衣着虽然很华丽,但是脸上却透露着疲惫,而且头发蓬乱乱的,就像是很久都没打理过了一样。
“你是?”我微微皱眉,这个人我并不认识。
“你是小凡对吧?”这人见我开口,赶紧走了两步,过来就跟我握手。
“您好您好,我是胖爷派来接你的,我叫时月。”年轻人抓着我的手,使劲的摇晃着,脸上洋溢着兴奋。
我嗯了一声,巧妙的将手抽了出来,赶紧问道:“胖子人呢?”
这人一边打开别墅的大门,一边迎我进去,同时说道:“胖爷人在山上呢,估计天亮才能回来。”
我点点头,跟着他走了进去。
别说,这地方的装修还真不差,简直就跟皇宫一样,富丽堂皇。
地板上面蒙着一层厚重的毛毯,踩在上面松松软软,进门正对着的是一张巨大的餐桌,上面摆满了酒宴。
看来,胖子知道我这个时候会过来,已经吩咐人提前准备好了。
我往凳子上一坐,一股淡淡的檀香味扑鼻,这椅子竟然全都是紫檀木做的。
而桌子的四个角,全都吊着金铃铛,随风摇曳。
“来来来,小凡兄弟辛苦了,别客气。”时月冲我一笑,说着就掀开了我面前的几碟盘子。
我暗暗咋舌,这里面的东西,全都是山上少有的美味。
可是,让我奇怪的是,这些东西好像都没煮熟,我隐约能看到上面沾染的血色。
见到我皱眉,时月赶紧跑了过来,低声说道:“这都是胖爷吩咐的,他说你需要这个。”
我有些怀疑,但还是强撑着吃了一口面前的野山鸡,血腥味扑鼻,还带着一股淡淡的土味。
这一口,说实话我差点就要把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强忍着那种恶心的感觉,我冲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什么胃口,已经吃饱了。
坐在餐桌前面,桌子上的那些东西,时月已经撤掉了,这时候他看着我,一脸的犹豫。
“有啥事就说。”我斜了他一眼,直接说道。
时月嘿嘿一笑,搓着手,干巴巴的说道:“兄弟进村子的时候,遇没遇到点奇怪的事?”
我眼珠子一转,他嘴里说的奇怪的事,八成就是村口驴背上的孩子,还有那群奔丧队。
可是,这些东西,按理说常人根本就看不到,他怎么会知道?难不成是胖子告诉他的?
想到这里,我故意的摇了摇头,说了一句没有。
“呼!”听到我这么说,时月反倒是送了一口,拍着胸脯,脸上都蒙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子。
“你没见到最好,没事没事。”
我有些奇怪,搭眼在他的屋子里观瞧了一番,装作欣赏一样,四下观看,走走停停。
“哥哥,这屋里死过人。”突然,玄一的声音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微微皱眉,抬头向着房梁上看去,只见,在我头顶的位置,有一根粗壮的大梁,上面有一道轻微的凹痕。
虽然痕迹很浅,但我还是看出来了。
这,是有人上过吊!
玄一的说法,也恰巧印证了我的猜测,按照她说的,这地方不止死过一个人,而且还全都是吊死鬼。
玛德!这种鬼地方,竟然还有人敢住下去。
我转眼看着时月,这个家伙根本就没注意到我,两只眼睛有些无神,不停的在擦拭额角汗珠。
伸手拍了一下,将他的注意力吸引过来,我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开口问道:“兄弟这地方,可有点邪乎啊。”
没想到,我这一句话说完,这家伙浑身一颤,坐在凳子上都差点掉下来。
时月的表情,这个时候变换的极快,就像是要哭出来了一样。
“哥!您可别乱说呀!”他强撑着往起站,靠在椅子的后背上,浑身打哆嗦。
伸手揉了揉太阳穴,我不知道胖子是怎么惹上这个麻烦的,现在他不在这里,竟然派这么一个人接我。
我没接他的话茬,而是一直打量着房梁的那个方向,因为我注意到,那地方跟其他地方都不一样,竟然是蒙上了一层湿乎乎的水汽。
对于这个,我了解很多,这是阴气浓郁,积攒而成。
看来玄一说的没错,这地方,光是吊死鬼,就绝对少不了。
时月见我一直盯着那个方向看,赶紧拉着我的手要往楼上走,同时还说着让我早点休息睡觉。
特-娘的,住在这么一栋鬼楼里面,老子怎么能睡的踏实?
想到这里,我索性直接甩开了他,杵在房梁的下面,笑呵呵的问道:“快点说吧,怎么回事,我也好帮你想想办法。”
我这句话,刚刚说完,时月的脸色瞬间就变的难看起来,整个人脚底下打滑,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同时,他的手,一直指着我的头上。
我意识到不对,但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因为一层湿乎乎的东西,这个时候,竟然缠在了我的脖颈上面。
瞬间,一股窒息感觉袭来!
我头上的东西,也不知道有多大的力气,反正我连挣扎都来不及,双脚瞬间离地!
草!
玄一在心中发出一声惊呼,紧接着我就感觉自己的脖子上面一松,一道凛冽的剑光从我眼前闪过。
扑腾一声掉在了地上,同时我不忘回头看去,只见,一只猩红的长舌头,这时候只剩下了一半,正在缓缓缩回。
“我日!”我捂着脖颈,火辣辣的疼。
时月就坐在我的旁边,浑身颤抖,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直接将他从地上给提了起来,我都不知道自己这时候是哪里来的力气。
“这到底是他娘的咋回事!”
先前这一幕,是我和玄一万万没想到的,谁能想到从房梁上面,竟然伸出来这么一条长舌头,偷袭了我。
时月吓的嘴角打着哆嗦,磕磕巴巴的冲我说道:“那……那东西,成精了!我……我也没办法啊!”
我气的直接将这家伙摔在了地上,看着房梁上面,这时候,那条舌头才刚刚抽了回去,几滴金黄色的液体,从房梁上低落下来。
是血!
(本章完)(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