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时分,梁天枫起床收拾好,来到客厅门口等老爹下来。早就坐在房间里的晟爷微笑着点了点头,勤快的孩子才有前途。
如果梁天枫等老爹去叫起床,晟爷心里会有些不满意。但孩子没等自己叫起床,晟爷又有些父性得不到满足的失落。晟爷微笑着摇了摇头,开门来到楼下,带儿子出门向龙首峰跑去。
爷俩很快来到半山腰的石梁底下。
“儿子,自己能不能上去?”晟爷试探的问道。
“爸,去年冬天自从你出门后,我就每天早上从这儿爬上去锻炼。”梁天枫脸微微发热,不好意思的回答。脸红是因为老爹回来这么久了,自己都没告诉他。
听了儿子的话,晟爷愣了一下,随即变为欣喜和兴奋。
“好儿子!你身体素质竟然这么好,那咱们练武就可以快不少啦。来,儿子,跟在我后面,看好我怎么爬,上去后我再教你。”
说着话,晟爷腰部一扭,以腰部力量带动,双腿用力,向空中跃起。接着身体一侧,右脚向石梁的一个凸起一蹬,身体借力再次拔高。双臂向两侧展开,双掌虚按,左腿抬起屈膝,脚掌向前。整个人像随风起舞双翅展开的仙鹤,已经离地五六米了。势尽未尽之时,身体再次侧转,左脚蹬向石梁,双臂虚引,右腿弯曲,再次拔高。
梁天枫赶紧手脚并用,猴子一般迅速上窜,同时凝神察看老爹的动作。他发现老爹的身体在上升的过程中始终略微弯曲,曲膝,曲髋,曲肘,有大成若缺的味道。同时每次下蹬时,身体会很巧妙地转动,手、臂、腰、髋都相应配合。整个身体和谐融洽,隐隐透出道韵。
晟爷双足交替,手、臂相和,身体时而侧转,时而空翻,有时转折处也会做出三百六十度侧转再空翻的高难度动作。他在施展身法的同时,始终关注着儿子。当他看到梁天枫猿猴一般灵巧的身形,脸上不禁露出微笑,又加快了速度。
梁天枫竭尽全力地加快速度,试图跟上老爹的脚步,无奈差距太大,他眼睁睁看着老爹的身形疾速向峰顶飞去。
赶不上了索性不赶,自己爬自己的。梁天枫双眼微微闭合,脑子里想着老爹动作的变化,手脚身开始慢慢调整。他发现以前自己每个动作都是用全力爬,所以身体会僵直从而很容易疲劳。如果手脚身都保持微曲,用力时留一分,这样会更从容,速度也会提升。关键是因为留有余力,所以不会很累,坚持性大为增加。
略有所得的梁天枫精神一震,继续调整身形手臂腿脚,快速向上爬去。
到了峰顶后,晟爷笑眯眯盘坐下来,看着儿子动作的变化和速度的提高,心里大慰,这孩子悟性不错。
“儿子,上来了,累不累。”等梁天枫也爬到峰顶,晟爷关心地问道。
“不累。爸,你用的是不是传说中的‘轻功’?”
“哈哈,也算是吧。你先跟我来,待会儿我跟你细说。”
晟爷领着梁天枫来到峰顶上仅有的平地,这儿是每天梁天枫练拳的地方。他并没有停步,在梁天枫诧异的目光中,转过平地左侧的山脊,抓住一块不起眼的凸起石头顺时针旋转。石头向右侧开门一样退到一边,露出一块有数字按键的电子板。
“小枫,记住密码。”晟爷边说,边慢慢地依照密码按了下去。平地后面的山体向右侧打开,露出一个洞口,洞内的灯自动打开。爷俩进去后,晟爷回身按了一个绿色开关,山洞再次关闭。
向前走不多远,是一道门金属门,门左边有输入密码的电子板。
“小枫,刚才的密码记住了吗?”
梁天枫在心里默默回想,然后用力点了点头。
“这道门的密码必须得记准确,门两边的墙壁里有机关,摁错两次密码就会受到攻击。”晟爷先让梁天枫重复了几遍密码,然后让他输入。
这次门打开后是一个电梯,电梯向下走了不短的时间才停下来。再次打开一道门户,梁天枫看到一个大厅,约莫有三百多平米,四周有许多门,门上有字,标明其后房间的功能。
“这里是三百年前战争年代留下的地下基地,我来泰都大学后让神龙大队的技术部重修了这里。从今天起,这儿就是你练武的地方。小枫,先跟我来拜祖师。”说着话,晟爷领梁天枫打开正中的门,走过十米左右的通道,来到一个佛堂一样的房间。
“老爹的宗门叫守道宗,等以后回了山门咱们再细说,现在你先给祖师磕头入门。”晟爷指着房间正中香案后面的一幅画像说道。
没有仔细看,反正是古人,梁天枫依言跪下磕头。行礼完毕,他没有起身,而是主动膝行转身,给晟爷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晟爷哈哈大笑着拉起梁天枫。
“以后跟爸就不用客气了。跟我来,咱们到练武场去,我先教你七十二式炼体拳,等身体练好了再开始练功。”
练武场在大厅的右侧,用很厚的金属门和墙壁与大厅隔开,比大厅大三倍左右,墙壁上有些掌印脚印。爷俩进到练武场中间立定,晟爷开始讲述和演练炼体拳的招数和要领。
等老爹演示完一遍,梁天枫有些吃惊,一下子就呆住了。现在他可以肯定,在地球上老头教的绝对不是“太极拳”。老爹刚才教演的炼体拳竟然是梁天枫所学的一百零八式中的七十二式,只不过有些动作略作变化而已。现在的梁天枫还无法分辨浙西变化的好坏,他此刻最想知道的是,老头是不是守道宗的人,怎么去的地球。
“如果他能回去,那我也能回去!”梁天枫兴奋地想着。不过他随即醒悟,即便有回去的通道,现在的他也做不到。渴望练武,渴望变强的念头此刻是如此的坚定。
看着紧握双拳,目光带火的梁天枫,晟爷不疑有他,以为儿子在为学拳而兴奋。
“小枫,记住了多少?”
“啊?爸,我……”梁天枫一个愣怔,一时竟不知道如何解释。他此时已经没有隐瞒的想法,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才好,他的经历实在太诡异了。
“不急,一式式来。我先给你讲解第一式的内在运行和动作要领。”
“哦,我知道了。”回过神的梁天枫静下心来,凝神静息,耐心倾听记忆。
记忆力超绝的梁天枫很快就记清了第一式,有问过几处不大理解的地方,他将第一式打了一遍,并同时体会行拳时内在的变化。这时候他才明白,先前练的是统一的拳理,每一式相应的内在运行方式他并没有记住。
梁天枫决定先放下其他想法,跟老爹练好武功再找机会全部告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