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珩愔说起来跟顾疏銘是同门师兄弟，他们在研究院跟的是同一个导师。拿到二级学位后，申珩愔没有继续研究材料学，而是转头去研究能量科学和人类精神力。

之所以被称为“怪胎”是因为申珩愔不但在每个领域的研究都卓有成效，而且他把三门科学融汇到了一起，发现了能量场对人类精神的影响。

泰都大学校长办公会认为此项研究没有实际价值，不肯在资金和设备上投入。而乾旸大学看重申珩愔的名气和学术价值，提前建好独立实验室，以全力支持其研究的条件把他挖到了乾旸。

顾疏銘和耿煜炜与申珩愔私交最好。多年的学术研究中，三个人一向是互相激发。而申珩愔的思路经常不走常规，反而常有蹊径。虽然不在同一大学工作了，彼此的学术交流并不停止。顾和耿都有进入申珩愔实验室的权限。

申老领着梁天枫来到实验室北侧的测试区。指着堆在一侧试验台上的帽子、项链、护腕、护膝说道：“这些里面放置了用来做测试的简化版，做测试的是我小孙子，他喜欢踢足球。完整版安装在这个测试场四周。”

接下来申老开始沿着测试场一件一件地给梁天枫介绍，并不断的讲解其工作原理和设计构思。申老的讲解细致详细，毫不藏私，完全是导师帯弟子的样子。显然顾老和耿老提前做过工作。

随着讲解中梁天枫不断地提问和申老耐心的讲解，时间过得飞快，两个多小时很快就过去了。其间顾老和耿老也会提出问题，然后三老一起讨论。

走了一圈再回到起点，耿老问道：“怎么样，小枫，听懂了吗？”

“我差不多记住了。”梁天枫没敢说懂。他大致明白了其中原理：人的精神活动从根本上也是一种能量波动，用电磁脉冲或其他能量发送方式可以形成强能量场，从而干扰甚至影响人的意识。只不过这种影响极难控制。

申老研究的设备已经实现了对受试者意识短时间的简单控制，让受试者产生错觉。王强几个人的点球射门就是这种情况。申老认为，如果材料再强一些，储能再多一些，能量场分布再合理一些，会让受试者产生长期的幻觉。

申老的讲解和三老的讨论为梁天枫开启了科学的新世界，而且梁天枫隐约觉得这个研究似乎与修炼也有关系。

一直在强记申老讲解内容的梁天枫不敢多想，决定等回去再做反思。

梁天枫谦虚谨慎地回答让申老非常满意，忍不住轻轻点头。

“小枫，你路上问的问题很好，但是我跟你耿爷爷的回答可能都会有所偏颇，申老头是回答这个问题的最佳人选。”

“什么问题？这么认真？”申老并不计较顾老的称呼。

梁天枫又重新问了一遍。

“还真是个好问题。我得想想。”

“小枫，那边是厨房，你先去做饭，饭后咱们再讨论。”顾老没有理会陷入沉思的申珩愔，指着实验室东侧的一个房间说道。

利用冰箱里的食材，梁天枫简单地做了四菜一汤，闷了一锅米饭并煮了粥。

饭后大家短暂休息，申老开始回答梁天枫的问题，顾老和耿老在旁边补充。三个人以严谨的讲学模式深入浅出的探讨了能量与物质之间的关系，当然学生只有一人。

三老认为，能量的最本源形式当前还无法准确描述，猜测为一种波动。能量与物质理论上是可以互相转化的。但控制能量转化成物质所需的条件还不是现在的科学能够控制。

理论上说，宇宙产生于能量的爆发。能量聚集成最小的物质微粒，三个微粒形成夸克，夸克形成质子或中子，质子、中子再凝集电子形成原子。电子是能量的反向旋转，体积与微粒相当。

宇宙中到处是没有聚集的游离能量，如果能将这些游离能量集中释放，其威力足可以摧毁整个宇宙。

梁天枫觉得自己精神力感知并吸引的应该就是这种游离能量。传说中古代高手毁天灭地的手段应该就是修神层次以上的高手用神识调动这些游离能量的夸大。

三老不停讲解讨论，又用了两个多小时才回答完这个问题。

听了两次讲解，梁天枫开始理解融汇前段时间读到的内容。同时他发现老爹帮他选的课多数是补充这些的基础。他马上就想到，选课一定也有诸老的手脚在里面。

这种细致入微的关心让梁天枫心里很暖，他把感激藏在心底，默默告诫自己一定不可辜负诸老的辛劳。

完成了今天的学术活动，顾老他们没有立刻说话，等梁天枫自己思考消化今天所得。

约莫半个小时后，梁天枫抬起头才发现三老正看着他。

“想明白了？”顾老微笑着问道。

“嗯，差不多了。”梁天枫肯定的点头。

这时候三老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

“小枫，你刚进入学术圈，很多事还不知道。今天的话你一定要牢记，且不可外传。”耿老先挑起话题。

“其实你爸是被派到泰都大学来的。我们很早就察觉到一些蛛丝马迹，国内大学每年都会有天才学生和有潜力的年轻教师失踪。能在全国范围内操控这件事，可见这股势力极其庞大。最可怕的是他们隐藏极深，很难查到根。”顾老接着说道。

“二十年前，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泰都大学就出现了内外这么多坏蛋。当时他们实在太猖獗，老校长多次上报无果。是我找的神龙组，当时神龙组找我去处理一个外国间谍的精神问题。恰好你老爹出了那么一茬子事，就给派到泰都大学来了。”申老补充晟爷来泰都大学的真正起因。

“现在这股势力的影响远没有消除，似乎官方上下也被他们渗透的挺严重。你爸用了十几年的时间，暗里清除了很多人和组织。但仍旧没有除根，他们现在的活动越来越隐蔽。”顾老接过话语权。“小枫，你一定要小心，他们一定会打你的主意。”

梁天枫现在明白了接近和拉拢他的人有何意图了，不过他倒不怎么害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一定有他们好看的。他没有将这些告诉顾老他们，只是点头答应一定要小心。一切等见到老爹再说。

从乾旸大学回来吃过晚饭，梁天枫去皇甫墨轩家读书。在皇甫老的藏书里，他恰好读到了宇宙起源的大爆炸理论。皇甫老的注释里提到了多重爆炸和循环理论。这从另一个角度论证了多重时空存在的可能。

细读深思，梁天枫明白了老爹的意图：了解宇宙，拓展心境，武道才能走得更远。他记得苏东坡有个盲人说日的寓言，说的是道须自悟，求他必误。老爹是要他对世界有更多的了解，才可能有更精深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