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妈妈,自然是不会走的。”陶意云没想到小孩子居然还这样没有安全感,心里又一次愧疚了。
肯定是她的错,是她给的陪伴还不够。
陶意云实在担心乐乐的身体,反手去握他的手腕,给他把脉。
乐乐突然猛地把手收回去,对上妈咪诧异的目光,他慌忙这一个借口说:“妈咪,我饿了!”
“饿了呀,妈咪给你拿饭过来。”陶意云虽然疑惑乐乐的举动和正常的脉相,不过还是赶紧去给孩子拿早餐了。
陶意云刚出了乐乐的房间,就看见季渊端着早餐过来,他一句话也不说,只是把早餐递给她,跟在她后面去看乐乐。
看见季渊过来,季瑞乐放在被单里面的手抓了抓,虚弱地喊了人:“爸爸。”
这个调皮的儿子躺在床上,季渊有点不习惯,问:“怎么生病了?”
“不知道,反正我就是头好痛好痛。”
季渊看了乐乐几眼,孩子只有头在外面,他什么也没有发现,于是说:“去医院检查一下。”
“我不去,不去!不要去医院,妈咪我不要去!”
乐乐现在的样子,把一个害怕去医院的孩子本性发挥得淋漓尽致。
陶意云轻哄着他:“好了啊,先乖乖吃饭。”
季渊皱眉,在旁边站着,看陶意云给季瑞乐喂早餐。
等乐乐勉强吃下早餐以后,季渊又说:“必须去医院。”
陶意云瞪季渊一眼,把碗放在旁边,然后抱着乐乐把他的身体放回被窝里面去。
他的手还在外面,陶意云又拿了进去,给他捏好被子。
“乐乐乖,不去医院,妈咪给你开药吃。”
季瑞乐小脸皱起来,“能不能还不吃?”
季渊现在想起来自己老婆也是医生了,这点小病应该难不倒她。
至于企图反抗的乐乐,季渊冷漠地说:“不能,除非你去医院!”
季瑞乐拿了被子盖过自己的头,陶意云给了季渊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去拉开乐乐盖过头顶的被子。
“等妈妈一下,很快的。”
季瑞乐看了陶意云几眼,有气无力地应了声:“嗯。”
季渊还想说这个不配合治疗的儿子几句,但是被陶意云拉走了。
看见爸爸妈妈都走了,乐乐掀开被子拿出手机联系同桌。
季渊今天得自己去工作,陶意云要在家照顾儿子。
他就知道,他永远都比不过儿子重要!
季渊难受,不甘心,走的时候一次头也不会,还狠狠地瞪她一眼。
在陶意云眼里,他这个模样啊,像极了无理取闹的孩子。
陶意云给乐乐喂了药片,季瑞乐就摸着头说:“妈咪,你好厉害哦!好像不是很痛了。”
陶意云温柔地浅笑着,像是对自己医术的自信。
季瑞乐发现自己刚刚过于激动了,又变成了虚弱地样子,按着脑袋说:“妈咪,我突然好想吃你做的饭!”
说出口后突然发现自己这语气不太对,乐乐又虚弱地加了一句:“……可以吗?”
没想到乐乐会提这样的要求,陶意云老实跟他说:“你妈妈不会做饭哦!”
“没关系,只要是妈咪做的就好了,乐乐都不嫌弃。”
“可是你刚刚吃过早餐啊!”陶意云提醒说:“吃多了不好消化。”
“那中午的时候。”
乐乐既然这样说了,陶意云没理由再拒绝,答应了中午给乐乐做饭。
乐乐今天不用上学,是陶意云跟老师请的假,他一直到粘着陶意云,偶尔就头痛加重,要陶意云亲亲抱抱。
至于举高高,季瑞乐自认为自己不傻,不会自己去拆穿自己。
中午陶意云去厨房,被管家和厨师拦着,说是季渊有令,不让她进厨房。
那一次她在季渊面前因为一个小伤口失血过多以后,他防着她碰一切危险的东西,更别提是下厨。
陶意云威逼利诱,完全没有任何用,她都拿出手术刀了,管家和厨师也是两脚颤颤地拦着。最后只好撒点药粉,才能如愿进了厨房。
当然,这些她是不会让孩子知道的。
乐乐还不清楚自己要成为怎么样的人,不能跟她学着,变得凶残了。
如愿以偿吃到了妈咪做的午饭,只是一小碟炒面,乐乐已经很满足了。
季渊回来的时候,被告知陶意云给乐乐下厨,大发雷霆。
乐乐拉着陶意云,害怕地躲在房间里面。
他们这样,让季渊加重了怒意,一大家子仆人在客厅里面整齐地排着,也整齐地战战兢兢。
陶意云想出去哄季渊一下,却被乐乐拉住,“妈咪,爸爸好凶的,他会伤害你。”
“不会。”
“会的!”乐乐紧紧抓着陶意云的衣服,死活不放开,而且语气非常肯定。
孩子这样,陶意云很感动他担心她,也怀疑季渊偏执型人格障碍发作的时候曾经被乐乐见过。
陶意云蹲下来,跟乐乐说:“不会,因为他是季渊,我是陶意云。”
现在乐乐听不懂,后来他才知道,因为——季渊深爱陶意云,陶意云也深爱季渊。
所以,都有恃无恐。
乐乐跟在陶意云身后,出去哄季渊。
那个男人阴沉着脸坐在沙发上,散发着阴冷的气息,跟修罗王一样,还摆着一张扑克脸,明摆着是在等他们下楼,他面前一家子上百号仆人战战兢兢,都被这男人吓坏了。
陶意云站在季渊面前,微微低头,拉着他的衣袖,娇软轻声说:“你别生气。”
因为乐乐在,怕被陶意云恼,季渊狠狠地压下把她狠亲的念头,看着她,冷笑一声,“我怎么敢生你的气?陶意云,你活腻了自然有人陪着你!”
季渊移开视线,看向这些仆人,冷漠出声:“厨师和管家,你们收拾东西,马上给我滚!”
像是没有想到季渊这样绝情,陶意云瞪大眼睛。
管家应该是跟季渊许多年了,在家里有着一定地位,可以和他们一样叫乐乐昵称。现在,季渊说辞退就辞退!
管家跟季渊许久,知道他的性子,早就料到了这个结果,没有更重的惩罚,还暗暗松了一口气。
倒是厨师,一副悲痛欲绝不敢说得样子。
“渊渊……”陶意云想替他们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