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靖一夜惊梦,再次从火灾中醒转,却发现上铺的虞怡依然酣睡着,心里才微微安定下来。窗帘被大风吹起了一个诡异的弧度,似乎有什么东西正窥视着房间里的一切。艾靖小心翼翼地向窗台迫近,猛地一拉窗帘,发现外面的墨色浓云急剧翻滚于天际,参天古树无风自摇。艾靖一拧两条淡眉,她的目光逐渐聚焦在几棵古树之后,一个虎背熊腰的人虎踞一方天地,姿势神似艾靖的兽奔。接着,那人扬首啸天,雄浑的声音如滚滚骇浪一次次地震动四野,此情此景,看黄天云卷,原野寂静,唯有一兽独哮,颇有几分苍凉美感,但艾靖根本无心欣赏,因为此刻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动着,小腹上方一直压制着虎化的能量正在与它的咆哮发生共鸣。她继续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人,这时,白骨森林里的狼群随之唱和,一声声凄戾狼嚎仿佛正如朝拜他的子民。再远一些就是黄泉大漠,也是达罗迦尼严禁学生去的地方,艾靖看见远处的大漠山居然微微震了一下,即使照着夜色也依旧能看出一层薄薄尘雾漫天飞舞,仿佛千军万马齐来恭贺。
“那人究竟是谁……”艾靖愣愣地看着无数黑影袭向那个正在昂首怒吼的人,她在寻思着要不要叫醒虞怡,可是这么惊寰天野的咆哮早应该把全校师生惊醒了,结果只有她一人看着这一幕。惊梦,早醒,诡事,艾靖的脑海里冥冥之中将他们联系了起来,顿时觉得背心发寒,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冰冷双手正在背后寸步不离地追逐着她似的,艾靖咬咬嘴唇,从那粗旷豪迈的嚎声里,她脑子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只是她始终不确定。
早上八点,艾,虞,南三人到餐厅里吃早饭。南墩默默地看着一份报纸。
“在看啥呢这么严肃?”虞怡问道。
“两界昙花开放了。”南墩把报纸交给她看,“两界昙花一旦开放,代表一样失落的神兵即将开封…所以这条新闻才会如此轰动。”
艾靖凑过头去,她见到了两界昙花的样子,一蔓有两朵,一朵是冰山之巅的清冽芙蓉,一朵则是浮靡极致的烈火红莲。其花大如钵碗,花瓣轻盈透明,哪怕只是看着照片任可以感觉花瓣那薄如蝉翼轻如鸿的美丽剔透。
“开封之后的结果是什么?”艾靖问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如果剩下六件神兵都开封的话…离蚩尤复活的时日也不远了。”南墩幽幽地说道,“不过目前我们不用担心,轩辕剑一出,谁与争锋?”
吃完饭,艾,虞,南三人就上课去了,第一节课是法术课,授课老师是一个精灵老人,没错,他几乎可以算是一个肉身之人,只不过看上去太轻飘了些,显得很虚幻不定。他的原身是一只龟报(在上古时期是通天之物),但在神魔大战中他的同类大多被神魔两界抓去进行占卜吉凶胜败,牺牲数量极大,故龟报的名字在圣域并不常见。龟报老人的法力也许是妖精里最强的了,在打出物理咒语同时也能延缓对手的反应,导致对方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击就被甩到了半空。现在大多数同学才明白荣蔚的装逼是很资格老的,他出手快,发咒准,虽然威力不大但每一次都能命中目标。下半节课学习火系法术。虞怡和瓦列丽娅被分到了一组。
“飞火流星!”六颗火球当空一旋,以轻灵诡异的弧线攻向瓦列丽娅。瓦列丽娅有着俄罗斯人敏捷的身手,就地一滚躲开三颗,双手一弹从地上飞起避开攻向下盘的两颗火球。
“盾!”瓦列丽娅的灵珠紫光大闪,将最后一颗火球吸入了屏障之中。
而南墩则显得磕磕绊绊,常常被艾靖放出的火星攻的左躲右闪,拼尽全身力气却使不出一个像样的火系咒语。这让龟报老人失望地叹气连连,只道此人朽木不可雕也。
“没事的啦,也许你只是状态不好,”他们穿过绿草成茵的小山包到一棵全校最大的古树树洞里去上幻术课,“你不是偏水系的么,水火不相融,你对火系的掌控力相对而言会弱一些。”虞怡安慰他。
“可是我连物理咒语都练不好!”
“慢慢来,你会成功的。”艾靖不善言辞,只好悄悄地为他送上一碗鸡汤。
那古树盘根错节,树干粗壮到五名成年男性合抱都不行,树干一半处有一个巨大的树洞,树洞前有一个坡度较缓的斜坡供学生走上去,树干里早已被掏空,进去之后便滑入了一道闪烁着迷幻色彩的通道里,时不时还能从通道两边看见闪电似的东西,然后毫无预兆地就落在了坚实的大地上,才发现古树之下别有洞天,幻术课教室是一个冰室,里面摆放着清亮透彻的冰镜和冰灶子,由小冰炉支撑着,这些冰炉由特殊的幻术制成,一般的火是融不化它们的。
吕鑫教授不知何时突然闪了出来,她的脸上是惯常的不苟言笑。“幻术看似神奇,实则艰难。而达罗迦尼以秘药,幻术,法术三绝著称,你们在这里可以尽情吸收最实用的知识,但,”她话锋一转,“如果有不学无术之人扰乱课堂纪律,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这颗毒瘤剔除。”南墩吓得往椅子里一缩。
这节课吕鑫教他们施展窥心术,这是达罗迦尼独创的法术,在长时间战斗中,这种法力可以用于窃听敌方的计划,从而先发制人。当他们施展窥心术时,手背上的青筋会暴起,于是吕鑫不停地环绕着教室检查他们的手背上有没有青筋暴起,莫名搞笑。
“老师!”南墩举起了一只手。
“怎么了?”吕鑫关心地问道。
“我的手太胖了,看不见青筋!”
“……我帮你单独检查一下吧。”她突然回掌别开了一束红光,全班哗然,连荣蔚也怔了怔。
虞怡的掌心里赫然浮动着环绕着妖冶红光的六芒星符,她的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欣喜,蓦地盯着荣蔚,灵台里一闪而过的疾电让她顿知荣蔚了的心绪
“你嫉妒个头啊?难道第一名永远是你吗?”荣蔚焉打打地把头转了回去。
“虞怡已经做到了!”吕鑫皱纹密布的脸上出现了孩子一般的笑容,虞怡不禁愣了愣神。
下课之后,她将一支火蝶簪别在了虞怡的头发上。虞怡拿下来细细查看,那火蝶簪顶端有雕着栩栩如生的血色凤蝶,颜色从大红色渐而深入至暗紫色,看似色泽单一却不断流动,紫与红的完美融合令虞怡不禁对它爱不释手。
当他们三个正在吃午餐的时候,我们再把目光收回圆形办公室。林麒尊敬之中略带愠怒,他在轩辕正面前不断地来回踱步。
“您说我不要操之过急,但又把她调到我的高年级唯一一个honors班来,师父,且不说她能否跟上我们这个班的平均水平,您这样做不会引起她的警惕么?况且今天早晨胡杨的召唤万兽已经让她的体内产生了共鸣……这样下去即使她不会怀疑,但南墩一定会,他虽然沉默寡言,但内心对什么都知道,您就不怕他将事情抖给艾靖?”
轩辕正面无表情地抿了一口茶:“我这么做,是要培养她对自己的信心。而且就她的天赋来说,我不担心她跟不上四年级的水平。在你留在美国的那一段时间里,我让后子卿一直在跟踪着她,她早在7岁的时候就已经能在无意识的状态下列出许多高级秘药的配方,并且能有意识地去寻找相似的材料,她的怪才需要进行提前的培育,否则会让过慢的进度逐渐侵蚀她秘药方面过人的凛赋。而且你有一年时间来和她建立起亲密的师生关系,这也会帮助我们实现第二步计划。”林麒的眉结稍稍一松,后子卿那个僵尸是他的识神,在他离开中国的那一段时间里寸步不离地追踪着艾靖的一举一动,有他的帮助想必初步的计划会实现的更加迅速。
轩辕正看着自己徒儿的脸上浮现出会意的微笑,又补充了一句:“像她那样的孩子是不太容易信任一个人,不过她的性格对于你而言就没什么挑战了。”他突然话中有话地又重复了一下:“但她对你的挑战还是很大。”望着导师穿透力极强的眼睛,林麒低下头为他沏了一杯碧峰飘雪。只有他自己知道是什么挑战。
“艾靖!”瓦列丽娅从餐厅的入口跑了进来,“校长让我交给你的新课表。”
艾靖含糊地咽下一口三文鱼汉堡,
“谢谢…”她把折着的纸打开,心里大大地一跳,她怎么会被分到高年级的honors班级里…
“一定是搞错了,不可能的事。”南墩和虞怡看着课表,“你要不要去问问林教授。”
“我不知道他在哪里啊……”
“那么你先提前去一下教室,看看点名单上有没有你吧。”
可艾靖低估了honors班的急行军速度。当她提前5分钟到教室门口时,里面30个位子已经基本坐满。
“我…来晚了……对不起。”艾靖习惯性地说了一句,这也算是小学里迟到大王的一种老油条方法,当她抬起头一看,发现里面所有人的目光全聚焦在自己身上,有惊讶,有感叹,同时,也有不服。
“没事,进来吧。”林麒宽容地朝她微微一笑,两个若隐若现的小酒窝让他帅气的面容上平添了一份暖心,这让习惯了侏儒世界里老师动不动让你写一份反思的艾靖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恐怕好的位子已经占完了,你只能坐倒数第二排,如果看不清你可以和我讲。”艾靖踮起脚越过林麒的肩膀望去,和南墩的爆炸头姐姐眼神接触了几秒。
“嘿!艾靖!”那颗爆炸头顿时摇摆起来
“嘿!”
艾靖朝林麒露出了一个感激的微笑便快步走到爆炸姐的身旁坐了下来,哦不,她有点后悔了,因为身后坐着的就是菲兹威廉。两人目光僵了零点几秒,艾靖又面不改色地坐了下来,她以为背脊会很冷,然而并没有。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艾靖心里有一些过意不去,自己和她认识了三天却忘记了去问她的名字。可她却显得没那么耿耿于怀。
“我叫郑靓,我爸爸姓郑,妈妈姓南,南墩和小妹妹南心从母姓,我和老哥从父姓,这样男女平等。”艾靖心里一瞬间有了说不出的赞同,而那一霎那的认同感竟是发自本能的强烈。
“虽然这里只有一位新生,不过我还是需要做一下自我介绍,毕竟你们平时看见我的频率也不是很高。”林麒的声音带着柔和的磁性,温吞而优雅,“我,林麒,你们可以叫我luke,达罗迦尼的客座教授。”他简洁地说完,修长的手指握着灵珠在黑板上轻轻一敲,数行笔记凭空出现。
一切都像是经过专业训练一样,除了一脸茫然的艾靖,honors班级里所有同学像是军人一样同一时间有条不紊地打开笔袋,拿出钢笔,铺好纸,刷刷刷地记了起来。在一群学霸里,艾靖有两种选择,1,成为不小心落入白天鹅里的丑小鸭。2跟着白天鹅一起飞!就在衰艾靖和好艾靖的天人交战里,艾靖看见林麒悄悄地朝她挑挑眉毛,眼神往下一点。艾靖不由得跟着一起记了起来。接下去是配置秘药,艾靖面对着瓷盘上的一根英招(古时天帝的神兽)翅膀上的羽毛,风铃木的树皮和雪精灵手上的冰块融化的水才能制成的千影乱心剂,兴致大起,她盯着操作过程看了3遍才开始配置,莫名地将自己打算配置的药水联系起来,鸽子的羽毛,梧桐树树皮,和学校池塘结冰之后的一滴水……她开始定下心来配置,过了五分钟,药水在坩锅里翻滚成雪青色,她又用风将火吹旺了一些,用防腐木棍在药水里面逆时针搅拌3圈,可是她却感觉体内的灵力像抽丝剥茧似的从心脏里溜走。艾靖左右一看,郑靓早已进行到了第二步,药水变成了靛青色,闪动的光泽让人的眼里冒星星,已经初步形成迷幻之界。她有些混乱地开始拿起小榔头对着树皮就是一阵乱砸,魂魄被周围比她强大许多的神息牵着鼻子走。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晕倒时,一道纯金色的灵剑径直捅破了乱心之境。艾靖这才清醒过来,发现树皮早就被她捣成了细的堪比胭脂水粉。
“没想到艾靖的内力在被他人冲散时神志还能保持一丝清醒…一唤即醒。”林麒不禁对她刮目相看,单薄的身子和有些茫然的神情,怎么也看不出竟然有如此强大的意志。
艾靖赶紧把粉末倒入水中,看着它在雪青色的药水里化开,渐渐地,药水变成了靛青。
“冰凌石融化之后会呈现出冰蓝色的气体,但同时要让药水温度在五秒之内降低…”艾靖皱起眉头,冰晶水的降温速度是10秒\250ml,不可能在五秒之内把降温一锅大约250ml的药水。这时她发现了一个很大的漏洞,双眼一亮,直接把整个冰石放进了药水。坩锅里的东西顿时变成了林麒需要的深蓝色液体,用手招之,可以看见一抹冰蓝色蒸汽盘旋而上。
“我完成了。”艾靖举手。令她惊讶的是大多数同学还在对着靛青色的药水焦头烂额,有些人甚至把药水变成了深灰色。林麒的眼里闪过明显的欣喜和赞许,他颇感兴趣地看着艾靖。
“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林麒问道。
“因为教授没有说一定要用火将它融化,而坩锅里的药水温度已经到达了两百度,足以融化冰石,冰石的融化最低温度只需90度,它能在五秒之内就将把药水温度降低至100度又不至于被那么快融化,所以我觉得这样做两全其美。”艾靖不确定地看着林麒,她并没有按照林麒或者honors的课本来做,林麒会骂她吗?
全班气氛一片死寂,只有菲兹威廉的药水有着和她一样的深蓝色。他的地位在老生的印象里早已不可撼动,也许除了少数更高年级的学生,比如林竞之,能超越他以外,同级学生基本不用做梦了。
“很好!”林麒鼓起掌来,“果然创新造就不凡的人,只是创新必须奠定在强大的基础上。不过精神可嘉,你的创新也证明了你的想法是可行的。菲兹,你说呢?”
艾靖猛地回过头,菲兹威廉和她的眼神一擦而过,他神色未变,只不过那蓝色的双眸里有什么东西收缩了一下。不过在林麒面前,他保持着绝对谦逊对待自己最尊敬的师长。
“的确令人着迷。”
艾靖费解地看着他,这个人自己读不懂,每一句话总感觉话中有话,而她最不愿意和这一类让自己闹心的人呆在一起,殊不知对方的心思却是同样简单,两个人不过就是想互相搞懂对方罢了。
下课之后,艾靖逗留了一小会,她想对这个欣赏她才华的人说声谢谢。
“教授。”艾靖挪到他的跟前。林麒温暖地一笑,那笑容像是纯净的二月阳光让驱逐了艾靖内心一直躲藏着的自卑。
嗯?”
“我…谢谢你。”艾靖向他鞠了一躬,林麒将她轻轻扶起。
“你不必如此,凡是才华皆值得珍惜。”林麒宽慰地拍了拍艾靖瘦削的肩膀,“不过你的功力还是太弱,不然不会被其他高年级学生放出的神息打乱心智。”
“哦。”
“你可以在放学的时候找一下胡杨。他会给你最明智的帮助。”林麒说道。艾靖惊了一下。
“胡杨大叔也在这里?”
“他是校长的知己好友,经常会帮学校训练恶兽。”林麒想了想,“不过更多时间还是作为一个操兽师示人。”
最后一节课简直就是一场灾难,艾靖在魔技课门口碰见了南墩虞怡。她把honors班的事情告诉了他们,还没等他们回应,上课铃就响了起来。
“该死!”
他们走进魔技课教室里,找了三个靠窗的座位。
“哟,我们全年级唯一一个秘药课跳级生出现了。”陈冥那粘死人的声音引得她身旁的男生们一阵大笑。
“闭嘴!”虞怡瞪了她一眼。
门开了,可是什么人都没有。艾靖四下看了看,有些奇怪地看着南墩和虞怡又惊又惧的神情。
“你后面…”南墩细声说道。艾靖一回头,差点没吓哭。
她第一眼印象是一双狼眼从雪白的长发之下贪婪地盯着自己,她已经很老了,艾靖怀疑她是不是比轩辕正还要老,松垮垮的皮肤褶皱遍布,干瘦的身体没有一丝活力,除了那一双又僵又亮的鹰眼证明她还活着,整个人看上去像是一具行尸走肉。达罗迦尼竟然会有如此可怕的老师…
“当老师在你面前50厘米处,你必须要打招呼。”她的声音低不可闻但全班人都能听见,这声音听得艾靖毛骨悚然。
“可我并不知道你在我身后啊。”艾靖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住口!”她嘶声说道,像是一只发怒的老猫,“老师说什么,你永远都要说“是”就行了!”
这让艾靖又再次想起了以前班主任的“ducai”统治,她什么都没说,只是冷冷地笑了一下,就把头又转过去了。后面的人悄无声息,也不清楚她什么时候又回到了讲台旁边,那脸色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叫孙漠钗,”她依旧用破落嗓子似的声音说道,“魔技课教师。你们会认为这是一项枯燥的艺术,但真正智慧的人,可以毫不费力地领会它的精华所在,并且用最优雅的手法给人致命一击!”当她吐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那蛇一样的眼睛扫视着每一个人,好像一条正吞吐着红信子的毒舌一般叫人心寒。
“当然,那些驽钝之人不可做我班的害群之马!”她的眼神如刀一般狠狠地剐了艾靖一下,艾靖不惧地瞪着她,这个老师为什么要这样恨她?就因为她反驳了一句?可是没打招呼的学生很多啊,为什么他们好像不用承受她的怒火?
魔技课是艾靖在达罗迦尼过的最烦闷无聊的一节课,他们学习了握灵珠的手法和三种施法术的角度,而艾靖的手总是抖来抖去就是没法对准角度,自然被孙漠钗多罚了一份作业。陈冥并不是最出色的一个,但孙漠钗对她甚是怜爱,那眼神像是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般,而且经常叫她来当着艾靖的面演示技巧,望着陈冥那一张幸灾乐祸而扭曲的大嘴,艾靖心里恨得牙痒痒。配。
灾难性的一节课结束了,艾靖打算去礼堂吃一些点心。
“孙漠钗为什么这么恨你?”南墩问道。
“我也不知道,但我不想管这原因。”艾靖耸耸肩膀,“要是被这种老师喜欢才可怕,天天要面对着干尸似的脸还要嘻嘻哈哈地保持她对你的好感度,”
“高兴点吧!胡杨来了!”虞怡开心地蹦起来朝远处的胡杨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