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说他有余华的罪证?”
楚轼忍不住问道。
于一二点头道:“不错!他亲口和我说的!但他只说了他有,具体是什么,在哪里他没说出来就昏过去了!”
任冲皱眉道:“他如今昏迷不醒,无法确定这证据是不是这封信,这可这么办?”
于一二犹豫道:“我想这和罪证应该就在清河!应该是被秦虎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
楚轼说道:“说来说去,这秦虎什么时候能醒啊?想办法让他醒过来一问便知!”
于一二叹道:“他失血过多伤了元气,什么时候能醒真不一定!寄希望在他身上,怕是渺茫啊!”
任冲站起身来踱步道:“时不待我啊!我已经收到消息,据说昆阳门的人今天就能到,于兄弟你要小心啊!”
于一二皱眉道:“这昆阳门,我知之甚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们如此挂虑?”
任冲和楚轼对视一眼,不解道:“你完全没听过昆阳门的名字吗?”
“没有啊?”
任冲啼笑皆非,道:“这昆阳门乃是清河五大话事门派中势力最广,最大的!传说天下大半的赌场青楼都是他们的!昆阳门门主,朱成也是地榜第七的先天境大高手,坊间还有传言说,你们天师府的朱总掌和他是亲兄弟!只是这条传闻不知真假。”
话说到这里,于一二都不禁咋舌!要说整个天师府他最怕的人排个顺序,排在三甲的一定有朱震!
虽然只有一面之缘,但他当时感觉到的那种无力感和脑海中的刺激,比之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楚轼叹气道:“最厉害的是,来的人是苗彩凤。那女人,简直杀人不见血!”
“苗彩凤?”
任冲和楚轼都是一脸羞愧,楚轼苦笑着道:“昆阳门传自波斯,他们的武功和中原相比别有韵味,尤其是在这苗彩凤上!苗彩凤在江湖上有红莲妖姬的美誉,可知其美貌,更厉害的是她修有一身魅功,当真是杀人不见血啊!说来惭愧!我和师父,都不敢正面看她两眼!”
说起这个女人来,任冲老脸也不禁一红,左顾右盼的好像什么都没听到一样!
楚轼又叹道:“情况还不止如此!镜山宗派来的陈静早应该到了,但现如今都没有现身,不知在想什么!这两个门派互相看不顺眼,几乎势成水火,现如今,天上人客栈这件事又够她们掰扯了!不过想来她们是不会放过你的!”
想到这里,任冲和楚轼看向于一二的目光竟然多了几分怜悯!
于一二一阵大汗,也不知说些什么。
“任老爷子来这里,就是为了损我的吗?”
任冲和楚轼对视一眼,忽然认真道:“我来这里是为了解决你和清河的问题!”
于一二想了想,不禁问道:“任老爷子怎么想?”
任冲叹了口气,痛心道:“昨晚的事发生以后,我很难说谁对谁错!江湖中人,生死无常早已心知肚明,可一夜之间,杀我七十多口同胞,我如何能不恨你?但比这更重要的是,如何让更多的人活下来!”
于一二头大不已,这韩觉真是给自己招惹了天大的麻烦!可如今于一二又能如何?
只得问道:“任老爷子想要怎么做?”
任冲踱步道:“我欲和你赌斗一场,若我赢了,便请你离开清河,若你赢了,我任冲唯你马首是瞻!”
楚轼大概知道任冲的想法,但他可不知道任冲赌这么大!
“师父!?”
任冲摆手制止了楚轼的话,叹了口气对于一二道:“你不要误会!如今的情况看,现如今的冲突,根本上来说是清河武林和天师府对清河的控制权的争夺!”
于一二皱眉道:“我没这个意思!”
任冲抬手打断:“我知道你没有,但你至今为止的所作所为已经对余华对清河的控制力下降了,余华为了稳固自己的统治,不会放过你的!这样一来,我们这些清河本地的门派弟子就变成了余华手中的牺牲品,我想来想去,与其要我在你们两个中选一个支持的,倒不如让我站出来和你打一场,武林中人,终究还是讲拳头的,要是输了,我也甘心!”
于一二皱眉,竟有些不信:“如此一来,你的面子可就一点也不剩了!”
任冲苦笑道:“我一行将就木的老人,也该看开了。再者,你一味的杀戮并非上策,须知物极必反之理,有时候怀柔反而会是更好的选择。”
于一二如何不知这个道理,问道:“那你准备将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任冲踱步沉思片刻,忽然道:“你且容我两天,我可以多收拢一些人,到时声势大张,事后的效果也会好很多!”
于一二听后点点头,忽然笑了:“听您的意思,已经准备输给我了?”
这话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任冲的脸色一下就冷了,拂袖怒道:“休要看不起人,鹿死谁手,犹未可知!倒是你要小心些!我可不是那些阿猫阿狗可比!”
于一二自知失言,连连赔笑道歉。
但任冲已经听不进去了,带着楚轼愠怒道:“言尽于此,你自己好自为之!走!”
说罢,三人不欢而散!
任冲走后,于一二看着黄景秀和小青不禁苦笑。
“我这张嘴啊!”
黄景秀和小青也是好气又好笑得看着于一二。
……
这边,任冲和楚轼出了门,楚轼当即就是气冲冲的道:“这于一二未免太自大了!这分明是瞧不起师傅您!”
任冲气头过了,也不禁一叹:“武林不就是这个样子吗?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胜旧人!想想也不怪他小看我,看他昨晚的厮杀,不要说我了,哪怕就是余华也不敢说他能赢!”
楚轼不服气道:“他不过三品境,这中间一定有鬼!”
任冲无奈的看着楚轼道:“你别坐井观天了,江湖上这样的人也不少!上三品之间,看似层层分隔,但实际的差距并不是高不可攀,比如当年的刀神唐义,当年在一场武林大会上,他以二品境守擂,连胜十二位一品境高手,其中不乏名门大派的弟子,可知其恐怖,我看这于一二也有当年唐义的风范。”
楚轼撇嘴道:“我看他俩差的远呢!”
任冲像是被戳到了伤心事,神色黯然道:“是啊!”
看自己师父这副样子,楚轼哪能不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要说也是,这先天境真是武林的一道分水岭,唐义甚至算是任冲的晚辈却在凌霄山后一路势如破竹,不到三年创唐家堡,登顶地榜第一,有了天下闻名的先天境无敌的刀神唐义!
反观任冲,论资历江湖上少有人及,却卡在一品境多年,距离先天境始终不得存进,这一步之隔仿佛一道天蛰,拦在任冲面前,化作一道阴影在任冲心中挥之不去!
楚轼想要岔开话题,便装作若无其事的问道:“师父,你为什么要把决战拖延两天啊?”
任冲看了眼楚轼,不满道:“你真傻还是假傻?你以为余华会放任这场赌斗如愿进行吗?”
楚轼一怔。
“我们得做些准备!起码,不能让这件事牵连到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