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刘延庆军中还是有一支斗志昂扬的队伍的,只不过这只部队人数太少,不过百余人一都人马,在十多万大军中根本不起眼,这就是岳飞率领的队伍。
王贵看着周围除了他们这都人马其他大多都是无精打采的士兵说道:“大哥,周围士卒都这般模样,这仗还怎么打啊!”
岳飞叹息道:“好了,别管别人了,管好我们自己就好了。”
其实岳飞心中也十分忧虑,军队都是这般模样,面对辽国铁骑,该如何收复燕京啊,自己现在在军中除了这一都百余兄弟可以信任,跟其他人都不熟悉,就是招募自己的刘韐也被调去了真定府。
西路军在刘光世率领下,也正在向涿州挺进。刘光世现在得意洋洋,因为他派兵趁夜成功进占易州,朝廷擢升他为威武军承宣使,而带兵前去易州的赵明,什么功劳也没捞到,杨可世对此有些忿忿不平。
童贯知道刘光世和杨可世二人平素有矛盾,所以,他在写给刘光世的檄书中特意强调,不管是谁,都不得以私害公。
杨可世和刘光世各自率军出发,按照童贯的命令,他们两军要在孤山镇汇合,然后一同北上。
可是,两军在孤山镇汇合时,因为争夺营地,士兵之间发生了打架事件。士兵们互相指责,事态不断扩大,杨可世与刘光世二人也互相斥责,最后导致西路军在孤山镇延宕了一天。
童贯闻讯大怒,立即派行军参谋宇文虚中连夜赶到孤山,紧急处理此事。宇文虚中了解到,事情是由士兵冲突引起的,并不是两个将军之间直接发生冲突,便极力劝和。宇文虚中两边都不敢得罪,也惹不起。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调解,就是两边相劝。
宇文虚中后来见两位将军实在是无法共事,劝和无望,便决定分兵一部给杨可世,分营驻扎,令他们各自向涿州进军。
不久,宋军在涿州会师。甄五臣组织涿州军民僧人道士数万人,出城夹道欢迎。人们敲锣打鼓,欢欣鼓舞,兴高采烈,迎接慰劳王师。
刘延庆入城抚定官民,验看库藏,令杨可世与甄五臣换防,守卫涿州。杨可世只有两千人马,向刘延庆请求增兵,刘延庆于是任命杨惟中给他担任副手,增兵两万。
此时,刘延庆统帅的兵马包括常胜军和赵诩乡勇军在内,总共不少于五十万人。每天从早到晚,涿州城外,鼓鼙之声,震天动地,自古以来,出师之盛,未有甚于此者。
前军将领郑健雄率军挺进到卢沟河南岸,悄悄观察,只见河水平静,波浪不兴,北岸一片寂静,没发现有辽军身影,只看到壕堑纵横。忽然,有几支冷箭从北岸射了过来。
郑健雄派人回涿州向刘延庆报告,说前军已在卢沟河沿岸与敌交战,但未知对岸虚实,请示是否渡河作战。
卢沟河距离燕京仅有三十里路,可是刘延庆并没下令宋军渡河,他担心萧干在河对岸设伏。他命令前军停止前进,沿河修筑工事,就地设防。
郭药师建议刘延庆,率军去将良乡控制在手。良乡是一座重镇,在卢沟河南三十里处,那里是从西南方向进出燕京的必经之处,也是辽军的一个重要防御据点。刘延庆采纳了。
于是,刘延庆留下杨惟中守卫涿州,他亲自率领众将领和十万精兵,离开涿州,北上良乡。
良乡距离涿州有六十里路,一马平川,可是,就是这么短的路程,刘延庆竟然率军走了整整两天。他要求日行三十里就扎营结寨,埋锅造饭,修筑沟堑堡垒。他的思想原则是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十月的北方,田野很干爽,天空很明亮,此时,宋军的士气经过鼓动,也提升起来了,高涨起来了,全军将士精神抖擞,昂然阔步。
可是,大军来到良乡,却发现良乡已经变成了一座空城。刘延庆对此感到迷惑不解,他问郭药师道:“郭将军,你说萧干弃城而去,这是什么用意?良乡既然是燕京的西南门户,如此重要的防御据点,萧干竟然轻易把它放弃,莫非是在诱敌深入,要给我军布口袋?”
郭药师若有所思道:“萧干手中兵力不足,他撤出良乡,我想,他是在收缩防线,是不得已而为之。他可能将兵力集中在卢沟河沿岸,这是他守卫燕京的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他肯定是想借河阻击。可是,以我看,我军完全可直接过河,与他决战,然后兵临城下,一鼓作气,拿下燕京。”
刘延庆摇摇头道:“你没看出来吗?萧干临河布阵,很明显是在诱我渡河,企图半渡而击,我不能上其当,还是稳当一点好。”
刘延庆率众将领登上良乡城墙。这城墙很有特色,完全是用泥土堆积起来的,高两丈,厚三丈。刘延庆看到城外东北方向有一座小山,平地突兀而起,山上有一座高塔十分醒目。
刘延庆问道:“那是一座什么塔?”
郭药师回答道:“那座小山叫燎石岗,岗上的那座塔,是一座空心佛塔,也可用作瞭望军情。五层楼阁,呈八角形,高十几丈,能北望燕京,南眺涿鹿,周围数十里军情,举目在前。”
刘延庆指着那座佛塔说道:“那可是个军事要地,应派军守卫。”
站在身旁的刘光世回答道:“末将已经有所安排,请都统制放心。”
随后,刘延庆又率众将驰马来到卢沟河边视察军情,刘延庆问郑健雄:“情况怎样?对岸有啥动静?”
郑健雄回答道:“河对岸今天寂静无声,昨天下午,曾冲出来一队辽兵,朝我军阵地射箭骚扰,现在又不知去向。”
刘延庆又问道:“派出斥候了吗?”
郑健雄点头道:“派出去好几批了,一个也没回来,刚才又派出去一批。”
郭药师说道:“他们恐怕都被萧干给捉去了。萧干的两万人马,肯定就埋伏在对岸。他大概想在此孤注一掷,因为这里是通往燕京的必经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