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正说着,外边突然发出了打斗的声音,赵构警觉道:“外边发生了什么事,小篮子快去看看。”
篮珪得令正要出去,就见赵鼎跟吕颐浩衣冠不整的跑了进来道:“皇上,不好了,船上来了贼人了,贼人已经打进船舱了。”
两人刚说完,就见一个侍卫被踹了进来,几个水鬼队士卒夺门而入举着弩说道:“全都不许动,谁动射死谁。”
赵构等人闻言不敢动,吴芍芬挡在赵构面前问道:“你们到底是谁,竟敢擅闯皇上的船只。”
对于吴芍芬的问题,几个水鬼队士卒也不答话,只是举着弩瞄准赵构等人。
过了一会儿外边的打斗声音消失后,张荣才带着人进来道:“把那带着小孩的女子带进来,其他人都关到别的舱室去。”
阿娇还有太子都被带了进来,俘虏集中到船舱后,张荣看着穿着龙袍的赵构道:“你就是宋皇赵构吧?”
赵构答道:“你就是他们的头儿吧,既然知道是朕,为何还要擅闯朕的船只……”
赵构刚想通过言语招安张荣,便被张荣打断道:“既然是赵构就好了,一会儿我们主公自会来见你,你们就先老实待着吧。”
随后张荣给旁边的手下下令道:“去通知主公,就说我们已经得手了,让主公带人过来吧,再去告诉文宠副统领,让他带人看好俘虏,务必不能放走一人。”
下完令后,张荣便席地而坐,坐下后他看赵构等人都还站着便说道:“你们也别站着了,怪累的,都坐,只要你们不乱动,我保证不伤害你们。”
赵构等人这才缓缓坐下,坐下后赵构给赵鼎还有吕颐浩去了一个眼神,赵鼎抱拳问道:“这位小兄弟不是金人的人吧?”
张荣摇摇头道:“不是啊,我们不是金人的人,这点你们可以放心。”
赵鼎又问道:“那你们是……?”
张荣摆摆手道:“这个等我们的主公到了你们就知道了。”
双方又沉默了一会儿,张荣觉得无聊先开口道:“反正坐着也是无聊,赵构,我们来聊会儿吧。”
吕颐浩怒道:“放肆,皇上名讳岂是你能大呼小叫的。”
赵构示意吕颐浩冷静:“好啊,不知小兄弟想聊什么?”
张荣也不理吕颐浩道:“我说你们赵家也是脸皮够厚的,靖康之难把国家搞成这个样子,你居然还有脸坐在那个位置上。”
赵鼎闻言也怒了:“放肆,靖康之难跟皇上有什么关系?那是蔡京跟童贯等人蛊惑太上皇搞出来的祸事,那时候皇上又不在位。”
张荣冷笑道:“呵呵,别什么错都扯到大臣身上,最后拍板的是谁?还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赵家人的责任不是一句受大臣蛊惑就能推得掉的,再说了那些大臣都是谁提拔的,还不是坐在那个位置上的人提拔的,就算靖康之难跟赵构没关系,那么赵构登基后这两年多呢,金兵数次南下,现在都打到江南了,这还不是赵构的责任?”
吴芍芬插话道:“这确实有皇上的责任,但皇上也是被黄潜善、汪伯彦等人所误了,而且皇上也数次下了罪己诏了。”
张荣说道:“又往大臣身上推,我就问一句赵构登基的时候不用黄潜善、汪伯彦之流行不行?还有别说什么罪己诏,下罪己诏有用嘛?罪己诏是能让金军退兵啊还是能让百姓免于战乱之苦啊?”
吕颐浩辩道:“下罪己诏起码表明了皇上认错的态度。”
张荣反驳道:“光表明态度有何用?要做实事啊,可是赵构做了什么?这两年多来一直在往南逃。”
吴芍芬说道:“看来你的主公也是个坚定的抗金派,因为对朝廷的行为不满才兵变的吧?”
张荣点头道:“可以这么说,我们主公不仅对朝廷不满,也对赵家人不满,可以说他十分讨厌赵家人。”
赵构问道:“小兄弟,为什么?我们赵家什么地方得罪你们主公了嘛?”
张荣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我们主公在你们赵家人身上看不到我们汉人复兴的希望,大宋自称汉室正统,却比起前朝大唐差远了,大宋的领土连大唐领土的一半都不到,燕云十六州、辽东、河西走廊、西域这些原本都应该是我们汉人的土地,全被你赵家人丢掉了,跟之前任何一个大一统王朝比,秦、汉、晋、隋、唐都比大宋的土地要大,你说你们赵家人丢不丢我们汉人祖先的脸,你们赵家人居然还有脸坐在那个位置上,我都替你们感到丢人。”
赵构等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张荣也不管他们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还有大宋之前的朝代,对于异族从来都不会像大宋这般软弱无能,即便偶尔软弱那也是卧薪尝胆为了复仇,汉武帝怎么打击匈奴的,唐太宗怎么打击突厥的我想你们这些博学多才的人都应该清楚吧,到了大宋怎么就变样了呢,先说说大辽,澶渊之盟的时候,辽军来了真宗皇帝不先想着御敌,却先想着逃跑,要不是寇准逼着真宗去前线,澶渊之战指不定什么结果呢,再说说夏国,一个几百万人的小国,大宋居然能跟它打个一百来年不分胜负,我也是不知道该如何评价了,你们赵家皇帝,自太宗以后,基本都是软骨头,神宗跟哲宗还好些,可惜都是个短命鬼。”
吕颐浩笑道:“看来小兄弟懂得不少啊。”
张荣得意道:“那当然,我们主公经常给我们讲历史上的事,讲我们汉人曾经辉煌的历史跟悲痛的历史,在座的不仅我知道,就是我的手下们也都知道。”
赵鼎来了兴趣道:“哦,悲痛的历史?你们主公讲得什么悲痛的历史?”
张荣说道:“当然是西晋末年的五胡乱华了,那是段惨痛的历史,中原陆沉,衣冠南渡,我们汉人被异族称为两脚羊,不知有多少汉人死在异族的屠刀下,你们看今日之形势是不是跟西晋末年很像,中原再次陆沉,中原百姓又不知有多少人死在金人的屠刀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