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人族乃我仙族下属,你尽有独占凡尘之心,罪当连诛,一旦我禀明上苍,我看你李唐也是到头了。”柴昭自语摒弃仙族统领,战无极怒极之下,赫然斥责,语罢之时,却惊异的发现浑身动荡不得。
小眼略带愕然,就连血魔也不觉敛起几分笑意,白晕华光在柴昭周身环绕,两条银色游龙若隐若现在其臂膀游曳,尽是怒视相向,杀意特效所致,尽然带着某种异乎寻常的控制效果,哪怕战无极这般品级亦是望之生畏,如中幻术般无能为力。
“提着你的脑袋回去,仙族会知道的,触我大唐,杀无赦。”战无极一再质疑解忧阁规矩,至少还有几分遵守,只是一语出口,谦和书生般的柴昭却是动了杀心,不予魔族交战,却反被这小辈所控,坐以待毙,战无极当真是无颜而立,眼见一纸折扇扬起,战无极徒觉这个不被其放在眼中的人族,似乎有着超出寻常的战力,根本不是其所能匹敌。
“小兄弟,消消气,要打出去打,分分场合,这里不合适。”游龙蓄势待发的环绕折扇,血魔却是徒然挡在二人中央,不时打量上方,些许冷汗在其额上渗出,一个魔族居然参合人仙交手,千古难有,只是事关牵连,不得不为之,“这家伙在惹人厌,也不用自找麻烦是不是?动起手来,大家都要倒霉,有着闲工夫,我们不如商议下,把这些座椅修好,如何?”
目光徘徊,言语间却是徒然顿挫,血魔笑容如同冰凌一般,再无半分变化,死死盯着阶梯上方。
“吵吵吵,我睡个午觉就这么难吗?吃饭还塞不住嘴,都来干什么的?当我这是菜市口吗?”一袭黑衣,不似整洁的长袍,反而略显松垮,材质软绵和战斗毫无半分关系,完全是用以歇息的睡袍,长发披肩,此刻却是杂乱蓬松的顶着,满面怒意,一手持着破破烂烂的蒲扇,单手持腰的杵在阶梯正中,一顿嚷嚷。
鸦雀无声,场中竟无一人应答,任凭是血魔还是崔先生,就连柴昭亦是垂手而立,泄了法力眼神平淡,一阵哐哐踩木之声,黑衣女子似乎宣泄气愤一般下了阶梯,双目扫过全场,满满难以置信,手中蒲扇连连指点,“砸我客栈!你们想做什么?不想让我做买卖了是不是?活腻歪了,一个都别走,都给我死这,我正烦着呢,管你什么天上地下,都给我留个大窟窿。”
“妙……妙音姐,别这样,这不是不知道你再歇息吗?年轻气盛,三界六族本就不和,吵了几句而已,没想砸你东西,刚还讨论怎么修来着,千万别动气。”无人敢说话,黑衣女子只会火气更甚,血魔扯了扯嘴角,场中无论如何以其资历最老,算起来和这女子也见过数次,此番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一个劲的朝着店小二眨眼,“真不是故意的,有事小虎子肯定会知会你的。”
“他告诉我?他除了站那傻乐还有什么出息,店都被人砸那杵在那和个木头似的,改天就给他杀了泡酒。”黑衣女子扫了一眼店小二,本还想着帮衬血魔说几句,此刻是吓的缩在阶梯一旁大气不敢出,细细瞅着血魔,黑衣女子扬着蒲扇,“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血魔大人吗?你还活着呢?平日不怎么出来瞅瞅,居然来了个大人物。”
“我哪是什么大人物,妙音姐,你就别笑话了,在你面前,我算什么,也就给你修修桌椅板凳的份。”血魔这等身份,居然如此赔笑,黑衣女子不觉让场中不识之人侧目相望,这也是没办法,破坏最盛的就是牧尘子,血魔也算是维护下属,黑衣女子却是不管不顾,“这么殷勤,这些是你弄坏的?还是和你有关?”
“绝对没有,我就是一看热闹的,你的地盘,借我两个胆子,我也不敢。”血魔连忙作保,黑衣女子冷笑一声,目光投向旁侧,“哟,小崔也来了,有年头没见了,怎么着?鬼界混不下去,赶出去当人了?来,姐姐这缺个账房。”
“不敢不敢,寻常历练罢了,没多久就回去,鬼界还有重事,岂能耽误妙音姐的买卖。”好端端的扯到身上,崔先生一直保持温和,此番居然顺势冷汗渗出,小小客栈,居然比鬼蜮更似龙潭虎穴。
“还有几个没见过。”黑衣女子四处环顾,徒然瞪圆了双眼,沙灰尤重,行径此处除非持空而行,岂能不沾,找不到由头,黑衣女子倒是注意到战无极面前的圆凳,硕大的脚印斑斓边陲,拖着木屐,黑衣女子三步两步冲了过去,横眉指着战无极,“这是你弄的?”
“我……”柴昭数语,吹嘘无功,若无黑衣女子出现,还被定身在前坐等重创,战无极倒是不识其,眼见血魔和崔先生笑脸相迎,本有犹豫,却徒然硬着头皮低语,“我弄的怎么了?我又没动手伤人。”
一脚踹出,战无极的战力毕竟显赫,岂能觉察不出威胁,刚想着避让,定身之效再度强控,只是并非白晕光芒,不远处,血魔扬手、崔先生持狼毫相向,血红和暗黑气雾一左一右将其控制,无端端正中木屐直踹,胸前赫然呈现一个不大的脚印,身形踉跄,战无极摔倒在地。
“不能伤人是我定的!再加个不能踩我凳子,又如何?胆子不小,你还理直气壮。”黑衣女子恶狠狠的望着倒地的战无极,全然没人注意到,就算血魔二人不出手,场中亦是特效衍生在各个角落,哪怕柴昭亦是蓄势待发,无论如何也要让黑衣女子随意攻击,全然不顾所谓不可伤人的理论。
“我不是故意的。”快马赶制是为了扬名立万,这下可好,踹个凳子挨打挨骂,战无极当真是委屈之极,人鬼魔三界全数保持乖巧,仙族又如何,继续激怒还不知什么后果,战无极只能这般老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