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楼修诚心里多少牢骚和算计,吴济是一概不知,他在烦恼要送什么礼物才合适。
正走神时,苗若山顺着没有关的院门进来了,他进来之后,就跟回到自己的家一样,也不要人招呼,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他也来找你了?”
苗若山对楼修诚一向没有好印象,连声师兄都不肯喊,直接以“他”来代称。
“嗯,让我去参加什么品酒会,我正想着送什么礼呢。”
“那还不简单,过去随手扔两颗灵石就罢了,不用给他脸面。”
“这不妥当,我怀疑这是他给我下的套,我若是送的礼物不好看,信不信明天我‘铁公鸡’的名头就能传得人尽皆知,指不定还能得个诨号。”
“这倒是他那等小人做得出的事,那就好好准备,你那要是没有现成的,我奶奶给我准备了一些,到时候一并送上去不就行了?”
“那样岂不是白白便宜了他?而且他定是没安好心,不管我送什么都会被挑骨头。”
见他烦恼的样子,苗若山倒是乐了起来,自顾自倒了一杯茶,幸灾乐祸道:“谁让吴师兄如此优秀,一点点小动作都受人关注。所谓优秀的人总是备受瞩目,你知道每天有多少人过来向我打听你的事吗?”
“不想知道。”
吴济正头疼着,看到这人来了一点忙都帮不上还在添乱,干脆把人赶出去,关上门兀自想了一会。
对策没想出来,他反而给自己想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吴济醒过来,肚子里有饥饿感传来,他突然有了灵感,直奔食堂的后厨。
这一天,在外面吃饭的弟子再一次受到香味的干扰,食不下咽,心情郁闷。
半个时辰之后,他从里面走了出来,脸上已经不复愁容,已是完美的应对手段。
六天的时间过得很快,品酒大会只是一个小插曲,没怎么被吴济放在心上。
这几天他一直在打磨体内的灵气,为了效果更佳,一共用掉了近十滴火元液,不可谓不奢侈。
可以说,如今吴济体内的灵气,光凭浓度,就已经达到了同样修为的人的三到四倍,使用起来的威力,跟筑基期也差不了不少了。
灵气在经脉和穴窍中达到饱和,甚至已经达到了胀痛的地步,按照原本的流程,早就可以冲破穴窍屏障了。
可是吴济下定了决心想要一步跨两步,所以直到今天,才慢慢进行引流,尝试着突破。
宗门里面的灵气要充裕得多,他又特意寻了一个木系灵气最浓厚的时间段,上午九点左右,他都算好了,若是顺利的话,等到真正冲击的时候,正好是正午时间,天地之间的火属性活跃起来,他的突破将会变得更加简单。
与之前的步骤相似,他将灵气分股流向双肩的穴窍,这里的穴窍比以往的都要大一点,仅次于眉心的那个,一旦突破,修士体内的灵气将会获得大量的增加。
一次!两次!他没有放弃,失败了?再来!
清心丹入口,疲惫和焦躁一扫而空,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平和,专心内视体内,除了耐心突破屏障之外,没有任何其它的想法。
皇天不负苦心人,当院子里植物的影子达到一天中最短的时候,他身边的火属性一阵沸腾狂欢,在两肩处形成了两个不小的漩涡,迅速往里面灌注着灵气。
练气十一阶,水到渠成!
他精疲力竭地侧过头,眼睛还闭着,看到两肩小下去的灵气漩涡,还有心情打趣。
“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暴风吸入?”
不管怎么说,他这十一阶的修为,虽然看起来极为容易和快速,其中的艰辛只有他自己知道,无数次的淬炼和打磨,无数次的尝试和生死一线,才换来今天的一切。
天赋是成功者的辅助器,失败者的催命符,从来不是决定一切的关键。
坐在原地,吐出一口浊气,他此时的心情舒爽无比,外边正是正午,那些树木像是体会到了他的心情一般,无风自动,树叶沙沙作响,花香都格外好闻一些。
“看不出来我还是个唯心主义者。”
吴济挑挑眉,拐到旁边的院子,一脚踢开房门,从里面提溜出了一个蓬头垢面的少年。
那人便是安律,他不知多少天没有出门,脸上全是黑灰,头发散落着,顶上被烧了好大一块。嘴唇干裂,活像物理书上老年时期的爱因斯坦。
他不知道在屋子里干了什么,好好的书房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到处都是被火烧了之后的痕迹,地板上也都是些碎石和黑灰,活脱脱一个灾难现场。
“咕噜噜。”
安律的肚子很不给面子地响起来,听到声音,他急忙低下头,耳根子有些红。
吴济给他塞了一颗辟谷丹,问道:“你几天没吃东西了。”
“四天而已,之前吃了辟谷丹,最近没了。”
“那你怎么不去用灵石买点?”
“一时忙忘了。”他挠挠头,从吴济的手下挣脱出来,把他带到还能勉强见人的会客室,殷勤加了一个坐垫,“师兄坐这里。”
“行了,别忙了,你这几天在忙什么?”
说道这个,安律又恢复了活力,眼里闪着火光。
“师兄你看!”
他右手掐了一个手诀,凝聚出一根橙红色的箭支,经过短暂的蓄力,箭支朝着墙面直直射过去,钉进墙面近三寸,力道极大。
不仅如此,安律又做了一个动作,箭支的头部中存储的灵气瞬间释放出来,产生出爆裂声,“碰!”墙面被炸出一个拳头大小的坑洞。
“怎么样?”安律跑到墙边,捡起炸掉的碎石,在他面前摆弄,“这墙是用火铜矿打造的,质地坚硬,多亏了师兄的提示,我新研发的出来的招式,威力比原来的要大上许多,且只消耗了不到原来八成的灵气。”
看着墙体的大洞,吴济不知道摆出什么脸色,“啧”了一声,问道:“你之前就是这么练功的?”
“对啊。”他看了一眼墙面,才反应过来,“师兄勿怪,我这是一时情急,没找到地方,之后会努力修补好的。
他刚刚兴奋的时候没想到,现在才想起来,这间屋子是租来的,还是归门派所有,吓得冷汗都快要下来了。
毕竟在他的心里,门派还是很有威势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