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向确认，风速确认。”“距离确认，速度确认。”“方位已经校准，可以开始射击。”“目标已经锁定，开火！”

两发高爆穿甲弹直接引爆了飞机的两个引擎，高能的燃料爆炸随即让整架飞机四分五裂。

王可君只是静静地望着被她们亲手击毁成碎片的飞机落入海中，仿佛没有意识到，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对敌人的击杀。

“可君，我有点不舒服。”姜娜的声音里带着僵硬，“虽然并没有手感，但是还是很难过啊。”

“冷静，我们不就是为了做这个工作而诞生的么。”王可君通过私密频道和姜娜保持着通话，“数百公里外，我们的战友正在执行着比我们要艰辛无数倍的任务，而我们却仅仅是依附在别人的保护之下做一点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难道这样你就忍受不了了么？”

“还真的冷静啊。”姜娜轻轻咳嗽了两声，“确实，我们将来所要做的，肯定是比今天严苛许多的事情。现在如果不能冷静下来的话，将来一定会造成很大的损失的。”

“好了，任务也完成了，很可惜这次我们带队的班长貌似没有什么收获了，回头我们请他去小笠原村上吃顿饭如何？”王可君突然想到了什么，“这不也是我们的任务么，要好好协助他完成一系列相关的任务，如果能够形成良好的合作关系的话，对于我们完成这项任务应该更加轻松了吧。”

“虽然我不是很理解这项任务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但是既然是任务的话也只能执行了。不过请男生吃饭什么的，你确定你知道怎么请？”姜娜很快就转换回了在王可君熟悉的“魔女形态”。

“好了好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们先去和他们会合吧。”将频道切至队伍频道，“王可君、姜娜，请求汇合。”

“……同意，现在全员通过定位确定坐标，到我这里来集合，准备返航了。”乌列琳娜下达了命令。

“走了呢。”站在甲板上，几个人看着远处渐渐变小的人影。

“‘东欧野牛’，著名的国际佣兵，活跃于世界各地的at机师，曾经是俄罗斯最早的at实验部队的成员，后来因为出生地白俄罗斯与俄罗斯之间外交关系恶化而被迫离开军队，之后活跃于雇佣兵界，参战记录遍及世界各地，最著名的就是去年中东冲突期间，以她为首的十余名at机师，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歼灭了盘踞在马弗拉克的约旦反政府武装，打通了南北运输干线并且夺回了重要的机场，为约旦政府军北上阻挡逃窜入约旦境内的叙利亚叛军争取了大量的时间。”杨皓很关注世界上那些著名的at机师的新闻，一听到“东欧野牛”这个称呼，就立刻想到了这些信息，“不过没想到，这么大名鼎鼎的at机师，竟然能够和我们一起作战，也不知道这是谁交付的任务。”

“管他呢，反正也算是一次很特殊的体验。”姜娜摇了摇头，“对了，这艘船也很特殊，你们知道么。”

“舷号502，海宁号高速护卫舰，中国最新型的护卫舰062级二号舰，全舰采用核动力，搭载了中国最先进的激光武器和海空一体化防御系统。利用太空中无所不在的军用卫星和舰载的雷达，可以监控任何接近舰艇200公里的飞行器或者舰船，这是中国应对美国的at优势所生产的海军常规武器中的一种，并且也是少数取得过战果的‘反at武器’。”御门一成蹲下身抚摸着甲板，“日本军方研究062级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但是激光武器技术的落后和卫星技术的大面积缺失，使得这种作战武器在日本几乎不可能实装。当然，这一切对于日本来说都是其次的，真正重要的是，海宁号，是一年多前世界链接冲突里，中国军校生所乘坐的舰船，那个人，就是从这里出发，一步步成为天下无双的。”

“看来你很推崇他嘛，理论上说他可是你们日本at机师未来的终极敌人之一哦。”姜娜笑得很诡异。

“没什么奇怪的，现在的日本，不想和任何国家为敌，无论是美国还是中国，相对于日本来说，都已经是太过于庞大了，随着现代战争的发展，日本在这两个庞然大物的手中，能否支撑一天都是问题，这不仅仅是我个人的看法，也是整个日本相当多中青年人的观点，虽然作为军人，保护祖国的安全永远是第一要务，但是我从来都这么认为，在我有生之年，如果日本和美国、中国其中任何一个交战的话，我能做的就只有在战争中战死了。对了，木津川君是怎么认为呢？”御门一成明显是想起了身边还有一个同胞，才转过头来。

“我？”杨皓摇了摇头，“与其战死……不如在战争开始之前努力避免，或者在战争开始的时候就着手准备战后重建比较好。”

“或许这才是对日本最有利的选择……”御门一成点点头。

“喂喂，你们两个日本人用英语讨论沉重的日本前途问题真的好么？”姜娜都有些无语了，“对了，海宁的航速大概会维持在35节，需要一天半的时间才能到达小笠原群岛，现在是东八区下午时间4点，到父岛大概是东九区的半夜了，这时候学校应该已经关门，而且食堂肯定不可能有人了。要么，我们去小笠原村的夜市上找点吃的，我和可君请你们俩吃一顿，就当是这次对你们两位实战经验者带领我们两个新手参加实战的感谢，如何？”

海宁号沿着平时极少有船只航行的航线一路向东北方向驶去，并没有留下什么深刻的痕迹。这就是大海——在汹涌的波涛，也终究会归于宁静。

但是对于人来说，那些曾经被掀起的波涛，很可能就是他们用一生所划出的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