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德手里握着酒杯,沉默地听着他们述说曾经做的那些,脸色越来越难看。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夏初七会对自己满口嘲讽地说出那样一番话,毕竟谁也不会相信,这件事和他毫无关系!
“你们可真是胆大,竟然没有询问我的意思,就敢贸然动手!”诺德冷笑了一声,咬牙反问道:“看来我之前真的对你们太好了,让你们背着我,去做这种事……”
“诺德少爷,我们真的不是故意瞒着您……”其中一名手下连忙低声认错。
另一名手下也点点头,急切地解释道:“是啊,诺德少爷,我们不敢背着你去执行,是因为当时情况比较紧急……”
“不是故意瞒着我?”诺德一脚将面前的两名手下踹开,然后弯下腰,揪住其中一人的衣领,低下头冷冷注视着他的眼眸深处,咬牙切齿地问道:“如果不是我今天质问,你们难道不是打算永远瞒着我吗?”
“诺德少爷,我们……”被他揪住衣领的手下,颤抖着唇角,一时无法替自己解释,另一名手下也连忙跪了下来,对他恳切地说道:“诺德少爷,不是我们不说,是您的母亲嘱咐过我们,这件事一定要瞒着您!”
“是啊,诺德少爷,您不能在警方那里留下案底,那一对情侣如果真的连同封洵和他妻子跟您提起诉讼,事情就麻烦了!”
诺德见他们两人还在替自己辩解,越发地火大,压抑着怒火呵斥道:“够了,不必在为你们做过的事辩解,你们是我的属下,不来请示我的意见,却要听从我母亲的吩咐,我看你们已经不需要继续跟我做事了!”
两人大惊失色,连忙开口求饶道:“诺德少爷,请您原谅我们这一次,您母亲也是为了您好……”
“诺德少爷,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我们一直都是跟着您做事的,以后没有您的吩咐,我们绝不敢擅自行动!”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替自己求情,诺德却不想再看到两人,指着门口的方向冷冷说道:“给我滚,我不想再看到你们两个人!”
“诺德少爷——”两人还想开口,诺德冷眼看着两人,怒容满面地说道:“你们既然这么喜欢听我母亲的吩咐,还不滚回我母亲身边?你们要是再不走,别怪我直接打电话给堪萨斯的警局,让他们把你们抓回去!”
两名手下脸色均是一变,生怕诺德真的来个“大义灭亲”,慌慌张张地站起身,就迅速地离开了诺德的视线。
等偌大的总统套房只剩下诺德一个人,他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揉了揉刚才被气得突突直跳的太阳穴,拿起酒瓶又给自己倒了大半杯威士忌,扬起头一口气喝下了一半。
刚才那两名手下的话,还在他脑海里不断回荡,他知道这两个人不敢轻易瞒着自己,除非是自己的祖父,或者父母对他们下令,让他们去做一件重要的事!
但他万万没想到,会给他们下这道绝杀令的,不是他那个掌管了曼斯塔尔多年的祖父,也不是他那个总是嫌弃自己工作能力不如封洵的父亲,却是他尊敬爱戴的母亲!
他的母亲,平时干涉曼斯塔尔的事情并不多,从小到大都对他很溺爱,可以说是一个很温柔慈爱的母亲了,如果不是夏初七今晚说的那些话,让他心存疑虑,再加上他再三逼问,让自己这两名手下老实回答,他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的母亲会背着他,做出这么可怕的举动!
诺德端着酒杯重新坐回沙发上,随手拿起遥控器翻着电视节目,翻了好几个节目,都没什么心情,最终还是没能忍住,拿起手机拨打母亲的电话。
这边是夜里,在美国的母亲那边应该是早晨……
他深吸一口气,静静等待着母亲接通,没过太久,远在马里兰州的曼特宁夫人,果然接通儿子的来电,语气依旧是那么温柔可亲。
“喂,诺德,怎么这时候给我来电,你是在外面还是在酒店房间?”
“我回酒店了……”诺德语气淡淡地答道。
“那就好,你那边应该已经是夜里了,少泡吧为好,免得徒惹一些麻烦……”曼特宁夫人还在絮絮叨叨地关心自己的儿子,丝毫没有察觉到电话那头的儿子情绪不太对劲。
诺德直接打断了母亲的关心叮嘱,沉声说道:“我在这边一切都好,今晚遇到了一个女人,她跟我说了一些事,之前发生在堪萨斯的一些事,所以我打电话来想问问您……”
“什么事?”曼特宁夫人愣了愣,直觉儿子的语气似乎不对,连忙关心地问道:“你碰到的是什么女人?”
诺德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询问道:“您先告诉我,您去堪萨斯警局保释我,后来有没有派我的手下做过什么?”
电话那头的曼特宁夫人沉默了片刻,才笑着反问道:“诺德,你在说什么?我派你的手下做什么?”
“妈,事到如今,您也不必瞒着我!”诺德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用力地说道:“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史蒂芬和黛拉这一对情侣,在离开堪萨斯的州际公路上出事,尸体被烧焦!”
不等曼特宁夫人回答,诺德又补充道:“您不必说不记得这两个人,当初我被扭送到堪萨斯警局,除了封洵夫妇俩,他们也在!”
“你不说,我的确是差点忘了……”曼特宁夫人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语气淡淡地说道:“那两个年轻人,未免太不自量力,竟然敢跟警方控诉你……”
“就因为这样,您就下令除掉他们?”诺德忍不住愤怒地质问道。
“诺德,他们俩很贪婪,之前不知道得了封洵什么好处,差点就跟警方起诉你,后来拿了我派人给的好处就立刻改变主意……”
曼特宁夫人说到这里,摇头叹息道:“他们简直就像定时炸弹,倘若留着,迟早会反水再来咬你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