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眼某处分部。
即使摧毁了西皇在得国境内的据点,但夜妃心情依然不顺畅,已经过去两天,仍然没有沈飞的线索,生死不定。
有的事她没说,心里却非常清楚。
沈飞对她深爱着那个男人的重要性,这次沈飞遭遇西皇座下血腥马利的毒手,她有很大责任。
要是多一分谨慎,或许就不会发生。
她甚至怀疑西皇的人一开始就是沈飞来的,找上她的中年教士只是为了拖住她,或者说给她营造一种假象,袭击的人不强。
突然传来的脚步声让夜妃身躯轻颤,屏住呼吸,“对不起。”
“有用吗?”指挥官冷言质问。
夜妃欲言又止,沉默了起来。
“我希望你下次做事的时候用点心,他对我们的重要性你心里清楚。”指挥官很不爽,偏偏又真的不能对夜妃做什么。
嗡的一声。
夜妃拔出了匕首,看着就要往身上刺,却被指挥官给打掉了,捏住了她的下巴,“告诉我,你想干什么?”
“是我,是我让他”
指挥官撒开手,冷哼道,“你一刀抹了自己,能改变什么吗?”
“我”
“行了!”指挥官呼了一口气,“他不会死的。”
这话让夜妃眼中有了异样。
指挥官又道,“这么轻易就被杀了,他这些年也白混了,也许会是一件好事。”
“你是说,他体内的基因。”夜妃惊诧。
看了夜妃一眼,指挥官摇头,“我也不能肯定,那种基因潜伏在他体内二十几年,到现在也没有突出的表现,但我相信一定会起作用,他唯一一个通过实验,并且成功达成契合的人。”
“那”
没等夜妃说下去,指挥官将其打断,“不用管,西皇那孙子很聪明,不会在这种时候和我们交锋,钥匙的重要性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时间不多了。”
“我立即去华夏。”
“不用了,你留在这边,我有其他安排。”
说着,指挥官眯眼冷笑,“有人动了心思,大多数的人都在观望,要动他们,没有那么容易,咱们必须步步为营。”
夜妃点头,“我明白。”
离开之后,指挥官到了别处,取下了金属面具,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
同一时间,在另一个地方。
“大姐头,你哪弄来的一个男人?”问话的是一个出头的小伙子,还抖眉坏笑。
那天出现的黑衣劲装女人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暗杀过沈飞一次失败的杀手凌菲,这次去慕尼黑原本是接下来一单任务,哪知道被沈飞抢了车。
“关你屁事,钉子,你给我听着,不准说出去,否则你懂的。”凌菲威胁道。
钉子哆嗦了一下,闪到了很远,瞪大了眼睛,“我靠,不会是真的吧,大姐头,你动春心了?”
“你敢过来吗?”凌菲杀气腾腾的盯着钉子。
“别,我还有事,你放心,绝不会说出去,剩下的时间你自由安排,哈哈哈。”说完,钉子溜得比兔子还快。
凌菲咬牙切齿,“王八蛋,哼!”
侧头看着还处于昏迷中的沈飞,凌菲忍不住就往他身上来了几下,上次暗杀不成反被抓,要不是雇主后来撤单了,她的信誉度会受到影响。
偏偏就是这么巧,这次慕尼黑的任务,又因为这死男人泡汤了。
这叫什么,这叫倒了八辈子霉运。
其实任务什么的都是其次,最让凌菲不爽的是上次和沈飞交手,被狠狠的抓了一把,虽然打了他一巴掌,那口气却没有咽下。
“好几个姓沈的,这次落到本小姐手,嘿嘿,我要连本带利的找回来。”凌菲露出了邪恶的笑容。
老修女的实力的确不是盖的,一直以来,三皇五帝都仅限于听闻中,没有真正的接触过,如今算真正的见识了。
从地下世界来看,血钻榜上的人战斗力都非常强悍,他是血钻二王无影,不说西皇了,连西皇的手下都可以完爆他。
也应了那句话,血钻榜真的代表不了所有,只能算一个局部,很多厉害的强者不屑于那个榜单,不会去争夺排位。
此刻的沈飞没有任何知觉,自然不知道被凌菲救了,他正处于一个熟悉而陌生的梦境中。
或者说,那是尘封的记忆。
乡下的大院子里,一个只有几岁大小的孩童,手里拿着一把镰刀,沾满鲜血,浑身瑟瑟的发抖,双眸中隐隐透着金红相间的光烁。
地上,六七条狗已经死了,身上没有一处完好。
“怪物!”
“他好可怕,我要回家。”
“别和他玩了,他是一个疯子。”
“打死他,杀了我家的狗。”
“用石头扔他。”
十几个孩子抓起石头,泥块往孩童身上扔,他依然站在原地,身躯距离的起伏,浑身冒出冷汗。
“啊!”孩童捂住耳朵,发出了尖叫,吓得十几个还是撒腿就跑。
“怪物,有怪物,妈妈,救命啊。”
一声嘶吼,孩童倒了下去,木讷的望着天空,眸子中那金红相间的色彩才慢慢褪去。
“小飞!”
只见一个老人快步跑来,将孩童抱住,不断的摇晃他的身躯,连续的大喊才将他从呆滞中拉回现实。
“爷爷爷。”
“死小子,你要吓死爷爷吗?”老人将孩搂进怀里。
孩童哭了,伏在老人的肩膀,“爷爷,那些狗咬死了小丑,它死了,再也不能生蛋了,再也听不到它叫了,呜呜呜。”
“爷爷,你怎么又喝酒了,是因为爸爸妈妈吗?”
老人摔了酒瓶,冲孩童大声咆哮,吓得他浑身颤抖,然后老人又挣扎的抓着头发,将孩童搂进怀里,“他们不是你父母,他们不配。”
“爷爷,这是什么?”
“小飞,吃了它,吃了它爷爷老了,陪不了你多少时间,答应爷爷,以后好好上学,做一个男子汉。”
孩童好奇的打量着吃的,一口就吞下,“嘻嘻,爷爷,真好吃,还有吗?”
老人的脸上却浮现了挣扎,痛苦,还有无尽的复杂,颤抖的点上一支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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