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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有多少时日?临死之前到莺歌楼里快活快活,去了地府,也不至于被其他鬼魂笑话。.org”东陵鳕郑重的道,“我知道南皇有个老师傅,棺材做的特别好,等回去之后我帮你先买下一副,以咱俩这交情,这副棺材我请了。”
墨邪嘴角疯狂抽搐,他这还没死呢,东陵鳕就已经关心起了他死后的生活。
东陵鳕眉头一皱,“生老病死,天灾人祸,我得去找轻歌先商量下,我的坟得挨着她的坟。”
墨邪瞠目结舌,东陵鳕满脸通红,醉意正浓。
墨邪埋怨的看着东陵鳕,“东陵,长本事了啊,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坏,事事都要抢。”
东陵鳕一直都是清心寡欲的一个人,天材地宝,荣华富贵,他都不在乎,从小到大都没有过好胜之心,正因为如此,父皇才疼他入骨,兄弟们嫉恨他。
他生在皇家,却没有帝王心。
东陵鳕望了眼墨邪,无比的认真,“世间繁华皆可拱手让人,唯独与她相关的,不能抛。轻歌身旁两座坟是我跟姬月,像你这种早早就要死的人,没有资格提要求。”
墨邪:“……”
忽然之间,墨邪想生个儿子,多年以后,夜深风高之时把姬月跟东陵鳕的坟都给挖了,然后重建一座坟,名为墨邪。
墓碑上最好缠着红带子,喜庆点好。
墨邪闷哼一声。
此时,轻歌到了天启洞。
轻歌在天启洞内站了许久,她眼神空洞的望着那扇通往位面隧道的门。
良久,轻歌离开天启洞,去往无情崖崖底。
轻歌前脚离开,下一刻,位面隧道的门发生变化,迅速扭曲。.org
门内走出一名男子,红发红瞳,张扬邪肆。他的身后,是几名脚踩绿焰的九界守护者。
寻无泪!
寻无泪看了看四周,阴森森的山洞内,毫无生机,荒凉的气息扑面而来。
“我终于找到你了,夜轻歌。”寻无泪嘴角裂开一抹笑,极端的残忍,“原来你躲在四星。”
寻无泪斜眸看向几位九界守护者,“最近管得严,动作快点。”
“寻王,我们奉主子之令来替你办事,但不是你的走狗奴才,说话客气点,否则我们几个随时收拾包袱走人。”一名九界守护者如是说道。
男子眉头一拧,冷哼一声,拂袖往外走。
走至山洞外,男子呼吸着空气,展开双臂。
突地,那一双锋锐眼眸赫然睁开,如宝剑出鞘般寒芒四射。
“姬王征服各个部落,放逐之地所有势力都拜在他脚下,他即将杀上妖王宫,夺回一切。”寻无泪淡淡的道:“那个位置,本该是我的。”
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夜轻歌,夜轻歌让他的所有成就毁于一旦。
若非夜轻歌,他是妖域至高无上的寻王,姬月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他千辛万苦的找夜轻歌的下落,他用各种方法才得知了她的名字,各个位面之中,叫做夜轻歌的年轻女子共有三十二个,他找了前面三十一个,哪怕知道并非姬月心爱之人,也全部杀光。
宁可错杀,绝不放过。
四星大陆的夜轻歌,是最后一个。
白月光下,寻无泪动了动脖颈,骨骼碰撞发出啪啦之声,他森然幽邃的看向前方,无尽的杀意逐渐弥漫开来。
无情崖崖底,那两万多骨骸尚未抬走,白森森的骨头,腥臭的味道。
以往有薄情雾在,没人发现这股味道,因为无情崖是禁地,闯入无情崖的人都被永夜生杀了。
兴许,她当初进入无情崖时,永夜生怕她死后,会有墨邪等人来无情崖下找她的下落,反而会把秘密曝光,所以留她一命。
轻歌看到了嵌在墙壁上的冰棺,冰棺内是一名年轻的女子,她的尸体被封在冰棺之中。
三百年前,四星大陆最厉害的炼丹师,赫如是。
轻歌把手伸出放在冰棺上,精神之力涌入冰棺,冰棺四周出现许多裂缝。
当裂缝覆盖冰棺,冰棺炸裂成碎片。
红光闪耀,赫如是立在红光之上,她睁开双眼望着轻歌。
赫如是的眼神没有焦距,即便双眼打开,也是一具尸体。
“没想到有朝一日,我能从这冰棺里逃出。”赫如是轻笑一声。
“前辈。”轻歌把手放在胸前,弯下腰。
赫如是生前写下数十本炼丹书,若非她,四星大陆的炼药之术怕是没有任何进步。
而且,赫如是被永夜生抓之前,游走四方,救治了许多的人。
她的医术闻名天下,至今为止,她的名字都雕在炼丹府的大门上。
赫如是赤着双足站在地上,望着那满地的骨骸,轻声叹了口气,“原来,我杀了这么多人。”
“永夜生罪恶多端,与前辈并无关系。”轻歌直起身子,站在赫如是身旁。
赫如是已是个死人了。
而今是她的意念,存活不了多长时间。
“我曾有着伟大的志向,希望这天下的人,不会再有被疾病缠身的烦恼。”赫如是道:“我遇到永夜生的那一年,是冬季呢还是秋天呢,我也忘了,他与我走遍一座座山。我以为,天底下不会有这样好的男子,不怕贫苦,靠着双腿走四方。”
两人相爱后,永夜生用了苦肉计,找人暗中对自己下杀手。
赫如是慌张无措,永夜生暗中提醒赫如是还魂药剂,赫如是慌张之下用了整整三天,炼制出第一瓶还魂药剂。
殊不知,在她炼制药剂时,过程已被永夜生的人悄然记下。
奈何,即便知道过程,除了赫如是,谁都炼制不出还魂药剂。
赫如是无意得知真相,断绝关系远走高飞,却被永夜生困住,几次自杀皆被他拦住。
永夜生知道赫如是心怀天才苍生,他抓来一个又一个人,当着赫如是的面用残忍的方法折磨死。
赫如是终是承受不住,将还魂药剂的制作方法告诉给永夜生。
无情崖底,赫如是回过身看向轻歌,“谁杀了他?”
“我的一个朋友。”轻歌如实道。
“魇吗?”赫如是笑道:“我听说过他,永夜生说他长得很丑,他们同母异父,但永夜生很讨厌他。”
“他很好,可惜,死了。”提及魇,轻歌心里又是一阵堵。
“三系同修,小丫头,你是个天才。”赫如是说。
“都是侥幸。”
“不必谦逊,三系同修是不可能的事,但你做到了。”赫如是感应了一番轻歌的身体,颇为失望,“你是炼器师?”
“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