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锋袭来的时候,阿柔扬起了清丽的脸,三千墨发被狂风掀起。
她脆弱的身躯,在凌云刀法的白烟猛虎下是那么的渺小。
似乎,不堪一击。
而阿柔的双眸,清澈碧透,满是灵动。
无数道目光集中了过来,俱是倒抽着冷气。
在大多数人的眼中,十三岁的阿柔俨然成了个死人。
邱温在玄灵榜上有名,实力与瑶池女皇不相上下,而今更有青阳大陆的凌云刀法!凌云世家,祖祖辈辈都是刀客,更是出了不少去往三千世的人。
若非青阳大陆突然被灭绝,只怕在接下来的数年内,还会再出不少本源境的强者。
邱温狰狞而笑,目露凶光,看着阿柔的眼神,犹如在看一具毫无生机的冰冷尸体。
凌云刀法的锋芒,愈发地接近了阿柔,由上自下,要将阿柔的天灵盖给劈裂来。
阿柔到底只是年纪甚小的女孩,更何况,在此之前,她已经释放出了两道阵法,还都是需要极强精神力的阵法。
阵法的凝结耗时太多的元气,而现在,没人相信阿柔还能召唤出第三道阵法。
退一万步说,阿柔就算召唤出了第三道阵法,因为耗损的精神力实在是太多了,再次召唤出来的阵法一定非常薄弱,绝对扛不住邱温的一刀!阿柔扬起脸往上飞奔而来的邱温,白烟散开,呼啸声石破惊天,如空谷回响,来自四面八方,刺激着阿柔的耳膜。
与邱温的壮实魁梧相比,阿柔如同一汪清水,干净,纯粹,又柔弱。
早在邱温出刀的时候,便有数道位面神兽自天边而来,其中一头位面神兽的脊背上,正是降龙领域的人。
除了降龙国王外,便是皇甫齐与贺兰春,还有通天王花无泪。
花无泪背着乾坤天极,一头灰白的短发格外亮眼,她垂眸看着战况,目光微凝。
贺兰春见阿柔被邱温攻击的时候,眼底深处浮现着扭曲的笑意,骤起无尽的杀机。
如若邱温能把阿柔给解决了,那必然一劳永逸,再无祸患。
现在贺兰春已经不敢去想什么幽族的公子了,攀龙附凤实在是不切实际,倒不如紧紧抓着皇甫齐这一根救命稻草。
皇甫齐之所以还留着贺兰春,不为其他,就因为贺兰春的腹中有他的骨肉。
这一回,贺兰春并没有说谎,由王宫御医亲自诊断,的确是一条喜脉!再者,贺兰春非常的聪明,有军师之才,能为降龙国王和皇甫齐父子俩人出谋划策,并且多数都有着意想不到的惊喜。
正因如此,降龙国王甚是满意这个儿媳,皇甫齐虽说心心念念着阿柔,却也没有阻止贺兰春的靠近。
“阿柔……”皇甫齐见此情景,以为阿柔必死无疑,两条腿都在发颤。
降龙国王道:“阿柔,无法反击了。”
再看岛屿,凌云刀法的直劈阿柔的天灵盖!吼!呼啸震天响。
就在锋利的刀刃要将阿柔给一分为二的时候,有一部分的修炼者都闭上了眼睛,生怕看到血腥的场景。
然……下一刻,神圣的金光出现在阿柔的头顶上方,竟拦下了这一刀。
阿柔不为所动,右手指腹沿着长空画出阵法符文,随着她指腹带过的地方,都有着金光痕迹,一道道痕迹相连而成!一道古老的符文,金光闪耀,赫然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之中。
阿柔扬起了笑,明澈的双眸望向僵在上方的邱温:“轻敌,是对战的大忌,这一次,就让你吸取个教训吧。”
说罢,阿柔对着漂浮在面前的金色符文吹了一口气,只见符文散开,地动山摇!符文之光,震碎了邱温手中的刀,邱温如野兽般低吼了一声,身体被符文之光撞飞出去,如断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这符文光的劲道十足强悍,邱温身体接连后退,砸在人群当中。
围观的人群纷纷避开,邱温将地上砸了个深坑,尘烟滚滚迷人眼。
一些散修者们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走上前,嘴里担心地喊:“邱大哥,你怎么样?”
邱温攥着没有刀刃的刀柄,狼狈地从黄沙烟雾中爬起,跌跌撞撞往前走。
“邱温!”
李七皱眉,冷喝。
邱温暴喝一声,如同丧失般再次冲向了阿柔,双眼爬满了血丝,红得可怕。
没有了刀的邱温,两手握拳,以玄灵气力捶向阿柔。
阿柔轻笑,指腹继续在虚空画符文,这一回,是火焰光!阿柔的指腹往前微微一推,悬浮的火焰阵法符文,再次如风暴,如崩断的高山,毫不客气的朝邱温碾压而去。
四周众人感受到那等恐怖如斯的力量,目瞪口呆。
符文阵法,他们不是没有见过,但这么强悍的阵法符文力,却是第一次见。
轻歌远远地看着,勾着红唇满意的笑。
阿柔的潜能、天赋,继续留在一百零八陆,那可真的是屈才了。
轻歌半眯双眸,攥刀的手加了几分劲。
只见朝邱温扑去的阵法符文,突然消失不见了,邱温的身体僵在地上。
邱温朝四周看了看,发现火系的阵法符文,已经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的征兆。
这……是什么诡异的事!“邱温,快逃!”
李七大喊。
邱温四肢紧绷,逐而发寒。
听到李七的喊声后,邱温似才发现了什么,机械般地抬起了头,看向光芒斑驳的火焰天。
那一片苍穹,覆满了粼粼焰火,刺目的光,照耀亿万修炼者。
“焚!”
阿柔双手合在胸前,尾部两指交叉,掌心氤氲着火光!邱温的眼睛里倒映着火焰天,天穹之巅,一道焰火,砸向了邱温……无数看客,已经不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了,他们震惊到说不出话,只能保持着观看的姿势。
天穹的一道火焰,直接往下,毫不客气。
那等力量,充满了毁灭之息。
邱温心中有个声音,在让他逃,再不逃,一定会死掉的。
但是,他的一双脚掌宛如树的根部般紧扎于地,身体更是紧绷成了一根随时断裂的弦。
他逃不掉,动弹不得,身体已经不受他的控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