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席尔大国师的学士项链是由二十四种金属片所串成，这代表了他精通二十四种不同领域的专业知识。金属片沉甸甸地从他的脖子一直垂到胸口。

项链中的黑铁片代表了渡鸦学，青铜代表了天，黄铜代表了历史，白金代表了财务会计，白铁代表了战争，白钢代表了锻造，白银代表了医学，马口铁代表了地理，黄金代表了种植……

派席尔大学士唯一缺乏的金属片是瓦雷利亚钢。瓦雷利亚钢代表着魔法与神秘学，旧镇学城一百位学士里面，可能勉强有一个学士会拥有瓦雷利亚钢制作的金属片链环。在一个学者、医学家和科学家聚集的地方，修读神秘学会被大多数学士所鄙视。

学富五车的派席尔大学士，第一次看见水银为温度介质的温度计，并且，和他所熟知的所有温度计不同，这款温度计很细长，尾端的泡也很小，顶端的口是密闭的。

温度计上刻画着几个温度数字，分别是0，50度，60度，70度，100度。

随行的朱莉又拿出来了一个沙漏。

沙漏的时间以30分钟为一次计时。

简妮向国王、王后、大国师、财务大臣、情报大臣等说道：“温度计表示杀灭病菌需要的温度，高于70度，牛奶的口感结构（营养结构）将被破坏，低于六十度，有些致病病菌还将存活；沙漏则是加工杀菌时候的时间控制，一个完整沙漏时间，表示杀菌的牛奶工序完成。”

国王和王后等人都听了个云里雾里。

对于学识，总是枯燥和无聊的，也令人似懂非懂。

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按照这个步骤去做，牛奶究竟还会不会致病。

至于其中的原理，除了派席尔学士，没有人会真正有兴趣去弄清楚。

很快，铜盘、炭火和牛奶一起拿了进来，在简妮夫人的指点下，白色的过滤布也很快拿来，牛奶过滤后，倒进铜盘，炭火烧了起来。

简妮把温度计放进牛奶，温度计里的水银开始缓缓上升，到了六十度，简妮叫佣人控制炭火，并翻转了一只沙漏，沙漏里的沙刷刷的下流。大家都睁大了眼睛，看那温度计里的水银就在60到70区间浮动。

“简妮！”瑟曦过来很亲热的拿起简妮的手，她把简妮拉到一边去说悄悄话，“我听说父亲大人认了你做女儿？”

“是的，王后陛下。”

瑟曦心里的偶像就是自己的父亲泰温·兰尼斯特，她非常崇拜父亲，曾经认为要是她是男儿身的话，一定会像父亲那样的铁腕威权，执掌西境。简妮美貌智慧，研究出来的温度计看得大学士派席尔都震惊不已，瑟曦看在眼里，知道那是非常了不起的科学，于是着意接纳父亲都能看上的养女。

瑟曦刻意接纳简妮，还有一个原因：魔山！

魔山和猎狗都是兰尼斯特家族的忠诚耿耿的恶狗，但显然魔山比猎狗更强悍，并且还拥有了自己的一个追随者团队。魔山越强大，作为兰尼斯特家族的大小姐就越有安全感。

“别叫我王后陛下，叫我姐姐。”瑟曦笑颜如花。她的容貌迷人，笑起来就更迷人。她的脸和詹姆几乎是完美重现，唯一的不同在于气质。她的气质光华明媚，而詹姆的气质犀利骄傲。

“姐姐！”

“妹妹，你结婚的时候我可没有赶得及来祝贺，请妹妹不要见怪。”瑟曦褪下手腕上的翡翠手镯，带着礼貌的强迫，戴在了简妮的手腕上。

简妮取下脖子上的珍珠项链，给瑟曦戴上，口称姐姐，就好像嘴唇上涂抹了蜂蜜。

两个女人都是美丽出众，就好像两朵不同色彩和种类的鲜花，各有各的美丽和清香。

而在另一边，男人们对两个女子的见面亲毫无兴趣，都在讨论着牛奶与民生的国家大事，小指头和八爪蜘蛛都认为，如果简妮夫人的试验被证明是成功的，她应该得到国王的封赏，以表彰简妮夫人对王国做出的巨大贡献。

国王劳勃是个豪爽之人，满口答应，虽然他还不知道该奖赏简妮夫人什么。

仿佛是很短的时间里，一个沙漏的沙漏光。朱莉吩咐佣人熄灭炭火，牛奶杀灭病菌的时间到。派席尔大学士牢牢记住了这个温度的上下限和一个沙漏的时间。这种温度计的密闭封口的原理他已经想明白了，那是为了让温度的偏差变小，尽量做到精确。

第二盆的牛奶过滤后倒进铜盘，派席尔大学士亲自来掌火试验，等温度计里的水银超过了60，他控制炭火，同时把沙漏倒转开始计时。

劳勃国王耐着性子看完第一次，第二次就已经感觉到毫无意义了。牛奶消毒方法好简单，并无繁琐的神秘。国王就开始不停的喝酒。

瓦里斯笑道：“国王陛下，简妮夫人的重大贡献毫无疑问，你将准备封赏简妮夫人什么呢？钱还是爵位？”

国王封赏的爵位的荣誉比泰温公爵封赏的爵位更有荣誉，泰温公爵为了让魔山得到最高的骑士荣誉，在伊耿历282年，他曾恳请昔日的雷加王子赐封魔山为骑士。这些小事情，彰显了泰温公爵收服魔山是用了很多心思的。

泰温公爵自然可以赐封魔山为骑士，但没有请雷加王子赐封来得更荣誉。

小指头笑道：“瓦里斯大人，我看国王陛下钱币的封赏就算了吧，魔山比武大会上连得两个冠军，得到的钱币封赏够多的了。我看国王陛下要封赏简妮夫人还是爵位吧，简妮夫人既得到了荣誉，也没有增加国库的负担，两全其美啊！”

国王劳勃和魔山一样，对金钱很看重，对爵位很看轻，他说道：“既然有你们两位的亲口证实，我相信简妮夫人的办法真实有效，巴利斯坦爵士，去请王后和简妮夫人过来，我想问问简妮夫人想要什么爵位的赏赐。”

对于不花钱的爵位，国王劳勃一向很慷慨。

简妮夫人在国王这里得到爵位的赏赐，要比在泰温公爵处得到的赏赐更荣誉更光彩。只是，极大可能国王不会给简妮领地的封赏。

简妮夫人和王后携手过来，朱莉在刚刚消毒完成的牛奶里加入了蜂蜜，把牛奶盛给除国王王后之外的大伙喝一喝。

小指头、八爪蜘蛛、大国师、巴利斯坦、魔山、蓝赛尔、安盖、朱莉自己、四名克里冈骑士都喝了一碗鲜牛奶。

加了蜂蜜的又刚刚好温度的牛奶鲜香可口，喝下去一身温暖舒坦。

随后，国王也喝了一碗，牛奶新鲜的口感并没有因为高温加热而遭受到破坏。国王劳勃感觉的确很不错。

“简妮夫人，你的温度计发明令大国师派席尔都非常震惊而钦佩，你和亚萨学士试验出来的杀灭牛奶致病病菌的科学我充分相信是非常成功的大科学。夫人，你想得到什么荣誉爵位，你说，我将赐封给你。”

荣誉爵位，那就是没有领地的虚名了。

尽管如此，一旦某处有了空缺领地，简妮将有机会得到那块地。

“国王陛下，牛奶杀灭病菌的科学灵感，来源我丈夫格雷果爵士的无心之说，国王要赏赐，就赏赐给格雷果爵士以伯爵的地位吧。妻凭夫贵，格雷果爵士富贵了，我也富贵了。”

国王给出表彰，这也意味着温度计和牛奶消毒的科学方法归王室所有了，而且无须再付钱，这比从学城买来的专利技术划算多了。现在的国库紧张到爆炸，能节约一点是一点了。

国王劳勃看向魔山，笑道：“他吗的魔山，你娶了一个好老婆啊。”

瑟曦王后微微一笑，国王说这种伤害她的话已经说了十六年，她已经习惯了。再也没有在新婚之夜国王强势进入她身体的时候大喊着莱安娜·史塔克的名字更令瑟曦深恶痛绝的了。

“他吗的我就没有你魔山这样的好运气啊。好吧，为了表彰简妮夫人的了不起的温度计的发明，更了不起的牛奶杀毒的科学……”国王的眼神里闪过一丝狡黠之光，“格雷果爵士，还不快快给我跪下，我要赐封你为王国的幸运伯爵的荣誉，再赐予你一块大大的领地。”

格雷果爵士桀骜不驯，却是立即单膝下跪，右拳放在左胸口心脏位置，低头鞠躬，意态谦恭。

呛！

国王劳勃站起来，抽出了巴利斯坦腰间的长剑，他来到魔山面前，剑尖点在魔山的右肩，高声的唱歌似的说道：“我以安达尔人、洛伊拿人和‘先民’的国王，七国统治者暨全境守护者，拜拉席恩家族的劳勃一世之名，在此赐封格雷果·克里冈为王国的幸运伯爵，并将西境的卡斯特梅、塔贝克厅两处土地全部赏赐予你……”

瑟曦王后一怔，不愿相信；简妮夫人也是惊得呆住；魔山跪地低头，却是不动声色！

撂荒的卡斯特梅与塔贝克厅，是泰温公爵震慑西境各贵族立的一块巨碑，也是公爵本人的逆鳞。

*

ps:可能有些书友认为国王是无权赐予西境土地给魔山，其实是绝对能的，就不解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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