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男人微微一侧头,两个壮汉走进人群,将张富贵扶起。说是扶起,其实基本上是搀着走的,张富贵打架已经拼尽了全力,现在连站都困难。
“这件事不会这么完了。”胖男人又看看张富贵,只低声说了一句:“走,跟我回家。”
张富贵被搀到车前,就要坐进去了,他又甩开壮汉的手,一瘸一拐地走回去。别人以为他要动粗,赶忙全都让开,给让出一条路来。
嘴里有血,他说话也不方便,就只拉着乔夏杉的胳膊,一起带到车里。
张进益看看儿子这样子,又看看乔夏杉,对两名壮汉说了一句:“你们俩,自己打车回去吧。”说着便把张富贵和乔夏杉让进车里。
张富贵在车上无话。胖男人只对女秘书说:“一会儿送你们到市医院,你带着这位小姐好好检查一下身上的伤,用最好的药,别留下疤,不要在乎钱。”然后又转身对张富贵说:
“富贵呀,一会儿让我秘书送这位小姐好好去检查一下,再送她回家。你就跟我回家吧,你这个上不是去医院简单处理就行的。我有心把这位小姐也一起带回去疗养,但人家孤身一个女孩子,上咱们家,终究不合适,也不不方便,你说呢?”
张富贵很疲惫,也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就不说话点了点头。见一切都安置妥当,便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张富贵在一片温暖和煦的阳光中醒来,微风浮动洁白的窗纱,窗外虫鸣鸟啼,一片绿意盎然。整洁的被单,舒适的衣物,他的伤口都涂好了药膏。他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样的舒适温暖了,很久,很久......张富贵在被子里将身体慢慢蜷缩起来,于无人处,竟滚落了温热的泪水。
被群殴时他忍着剧痛也要支撑下去;最近同学老师们不断的戏弄嘲讽,就算他内心强大,但终究不是个铁人;以前他虽成就斐然,但谁也不知道他内心无时不刻强迫自己做到最好的压力感。有近到远,所有的回忆和经历都让他被压得透不过起来。只有此刻,躺在暖意融融的阳光下,才让他感到片刻的宁静和温暖,让他疲惫了很久的心,有地方歇一歇脚。
卧室的门被打开,一个妆容明艳的年轻女人托着羹汤走进屋来。张富贵本能的警惕又被激起,他弓起身,侧身挪出一片安全距离:
“玉...玉静...怎么是你?”
“你爸知道你不想看在这个家里看见你后妈,就提前给她订票让她带着儿子旅游了,这不我就来了嘛。我说富贵,你真的是我的一员福将啊,和你结盟,我没看错人!”
张富贵调整呼吸,观察着林玉静,见她没什么危害的趋势,这才复又躺回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