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果然有效,雨竹想了一下,略微点点头道:“好吧,那我就先回去,你忙完了马上回家。”
我反复保证后,雨竹开车离开。
接着,我跟着阿扎提上了一辆皮卡,车子动,很快消失在马路的尽头。
艾米拉也跟我在一辆车上,我看她的状态好多了,虽然她还不说话,不过已经不像刚开始那么惊恐。
一路上,就算艾米拉不理我,我也尽量跟她说着话。
“艾米拉,你看看我,你认不认识我?”
“艾米拉,你回忆一下,在卫生间,你把字条给我的。”
“艾米拉,那些坏人都走了,你快醒醒吧。”
……
我这么做是想尽快唤醒艾米拉的意识,因为只有她醒了,阿扎提才能放过我。
终于,在我的不屑努力下,艾米拉终于看向了我。
她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眼神渐渐清澈,许久后,突然她的眼神一变,立刻测过头去,脸上很快挂上两朵红晕。
我也是一愣,心里打起了鼓,想不到艾米拉看到我的第一眼,竟然是这种表现,莫非她……
看到自己的妹妹醒来,阿扎提立刻兴奋的呼唤,艾米拉也马上扑进自己哥哥的怀里,呜咽起来。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艾米拉的情绪稳定,我也如愿以偿,艾米拉为我作证,证明了我的清白,我当时特别兴奋,真恨不得上去拥抱艾米拉。
既然事实已经澄清,我立刻要求阿扎提放我回去,却不料阿扎提直接抱住我的肩膀,热情的说:“我已经说过了,我们维族人向来是恩怨分明,你对我妹有恩,我一定要好好款待你。”
我着急回家,赶忙说:“不用了,心意我领了,但现在也太晚了,我要回家了。”
让我更着急的是,阿扎提又开始了那一根筋模式,无论我怎么说,他都坚持今晚就款待我,最后我只得再次妥协了。
路上我问阿扎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阿扎提回复:“我们要去维族村?那是我们维族人在这里的聚集地,我们外来做生意的维族人,都可以主在哪里。”
我不由一愣,我长德市虽然属于塞外,少数民族不少,可是也顶有个满族、蒙古族自治县而已,并没听说过还有维吾尔族的村落啊。
听我说出疑惑,阿扎提笑着为我解释道:“维吾尔村其实是巴爷的生意,卖馕坑烤羊的,因为那里地方比较大,巴爷在维吾尔村周边又搭设了不少毡房,供我们维吾尔族的兄弟居住。
我又产生了好奇,我问:“请问巴爷是谁?我看那些警察都很畏惧他。”
提起巴爷,阿扎提的脸上顿时浮现出自豪的神色,为我介绍道:“巴爷是最早一批来这里做生意的维族人,也是展最好的一个,巴爷对我们外来的维吾尔族兄弟都非常照顾,我们也尊敬他,供他为我们维族人的伊玛目,无论是谁,想要对付巴爷,我们维族人都不会放过他。”
听完,我了然的点头,我曾听说维族人喜欢抱团,看来果然如此。
皮卡开了大概四十多分钟,七辆皮开车停在了长德市市郊一处很大的开阔地上。
在这里,用栅栏圈起来,里面有不少毡房,入口处的蓝色的清真牌匾上写着维吾尔村。
但是这里,并非是我想象的样子,栅栏东倒西歪,毡房倒塌。
见此,所有的维族人都怔住了,紧接着神情变得愤慨,我一看就知道出事了,跟着维族人的队伍,进了维吾尔村,进入村内,更是狼藉一片,可见维族的女服务员,在哭泣着收拾着。
阿扎提迅抓过一个女服务员,用维语叽里咕噜的问着,女服务员也是维族人,比比划划的说着,反正我是一个字也听不懂。
看维族人脸上那惊恐的表情,看来这事情出的还不小,很快维族的队伍就沸腾起来,有年长的几个维族人义愤填膺的喊着什么,然后维族人队伍又都气势汹汹的出了维吾尔村,又上了皮卡车。
很快,车子轰鸣,七辆皮卡车远去,只留下村口一脸尴尬的我。
我看了看周围的,服务员仍然自顾自的收拾着凌乱凌乱的毡房,我咧嘴干笑:这叫什么事啊,大老远的硬把我弄到这里来,现在又把我扔这不管了。
看得出来,这里应该是有人闹事,阿扎提他们可能是去报仇了,估计他们一时半会也不会回来了,也没人搭理我,不过也好,我正好回家。
想到这里,我也向着家的方向走去。
顺着公路我越走心里越急,走了半天,我竟然一辆出租车都没见到,偶尔过去一辆拉土方的十轮子,我招手也不理我。
我心道这可坏了,这里是郊区,人烟稀少,又是大半夜的,根本拦不到出租车,就算有车经过,这半夜三更也没人敢载我。
这里距离我家,得有将近三十公里,估计想要打到车,至少也得步行七八公里,才能到泰丰区繁华的镇上,等回到家,估计天都快亮了,而且现在是十一月的下旬,长德夜间气温已经接近零下十度,这么冷的天走上七八公里,可真够呛啊。
没办法,既然到了这个份上,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硬着头皮走了。
真正走起来,倒是感觉不是太冷,可能跟我走的快,身体活动开了有关。
走了大概一个小时,我已经可以看见远处零星的灯光,我心中激动,估计再走个一刻钟,就能到镇上,那里应该能打到车。
可就在这时,我突然停住了脚步,表情错愕,因为我隐约听见旁边好像有声音。
顺着的声音的方向看去,那是马路边一片干枯的灌木丛,黑乎乎的,什么都看不见。
我以为的错觉,刚要离开,我又听到了那个奇怪的声音。
“救命……”
这次我听清楚了,是有人在呼救,我赶忙来到枯灌木内寻找着。
虽然很黑,但有着声音为指引,我很快找到了呼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