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十三:“夏正君如何?”
凌修:“恢复很好。身体可以,脾气不小。项贤找上门来了,属下打发走了。”
常十三:“最好别拉太大的仇恨,你处理一下。”
凌修:“帮主,虽然是他有错在先,但是打成重伤也不占理,属下怕他死揪着不放啊。”
常十三:“他的上官康大人,最喜欢真金白银,明白吗?”
凌修抱拳:“是,属下懂了。”
官场上存在着更加严格的等你次序。下官见上官须行大礼,上官是下官行事的准则。
若是想平平稳稳做官,就必须习惯去打量上官的眼色。
当然也存在少数不畏权势的人,结果呢?被森严的权力打击的尸骨无存。
夏正君并非趋炎附势之人,但是却深谙做官之道。在可以松动的范围中最大的响应上官的意思,却不至于危害他人。
这样的处事方式确保了他这些年一路高升,也只有获得更高职位之后,才能更好地为百姓做些实事。
这种人应该高看一眼。
可是,
谁叫他是驴脾气呢?
再碰上常十三这样更驴脾气的人。
常十三可是记仇的,清风客栈被查封的坎儿,在他心中怎么可能会因为简单一顿饭忘却的呢。
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儿不错。康大人贪财的名声远扬,凌修不费多少力气便说服了他。
……
一名天云山派门人来传话:“卓护法,属下传帮主话,帮主叫护法前往总舵吃个晚饭。”
卓兴阳:“哦,知道啦。对了,还叫了其他人吗?”
这人回答:“还有栾舵主。”
卓兴阳:“哦,谢了兄弟。”
宴无好宴,问罪?
总之没什么好事。
先饱餐一顿,再去总舵。事后证实,他的决定十分明智。
……
总舵的晚饭,一张桌子,三椅子,独独没有饭菜。
常十三一个人坐在中间的椅子上,等着这二人到来。
子明一觉睡了两个时辰,养足精神过来。他拍着兴阳的肩膀,说道:“兄弟连累你了。”
兴阳笑笑:“哪里话,有难同当呗。”
子明:“夏正君那厮,着实该打,这一点帮主不会否认。估计也就是什么下手太重啦、不计后果啦…听着就行了。”
兴阳:“得亏夏正君没死在这儿,不然你我真的惹祸了。”
子明:“为何?我们什么时候惧怕官家了?”
兴阳:“不是,夏正君确实是个好官,为百姓做了很多好事。这种人应该活着。只不过他一直对我派心存芥蒂,所以才会和帮主不对付。”
子明疑惑地问道:“可是昨晚说话那么臭,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他是个好人啊!”
兴阳:“那、那你听帮主说的那话,不是也不想好人说的?”
子明哑口:“额…这倒是。帮主刀子嘴豆腐心,这我们都知道。”
兴阳:“夏正君恐怕也是如此。”
这二人一路勾肩搭背地来到了常十三的房间,弯腰行礼:“属下见过帮主。”
常十三微微一招手,立刻上前两个人。这二人手中执鞭,一派严肃。
子明偷偷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咦!
常十三:“请你们二人品尝一道菜,竹笋炒肉。”
子明嘴角一抽:“帮主,这件事属下可以解释的!”
常十三:“不想听。”
子明焦急:“帮主,处罚属下接受,可是总得给属下一个阐述的机会不是?”
他暗暗想着:卓兴阳,你个木头,你倒是说句话啊!废物,我还能指着你吗?
解释就是狡辩。
反正在常十三心中,子明对的解释一贯如此。
不过解释的过程确实是处罚的必要一步,就算是走过场也要有。
常十三:“说。”
子明:“帮主,夏正君说自己是来总舵道谢,结果呢?他没有道谢的态度嘛,这分明是对我派的挑衅嘛!还有,他不计后果地在我派聚会上甩脸,他甩给谁看?当然是给帮主您,他当着这么多兄弟的面,如此言辞,岂不是欠揍?属下觉得他心中从来就没看得上我们这帮子人,所以才不尊不重地出言伤人。所以,属下出手教训绝对是对的!就不可以让这种人嚣张!”
常十三心不在焉:“还有吗?”
子明迟疑一下:“没、没了。”
这些已经够了吧,就算不够也没办法了,词穷了。
常十三:“兴阳觉得呢?”
卓兴阳一个机灵:“属下、属下觉得,栾舵主的话很有道理,有道理…”
常十三:“行,既然你们二人没什么好说的了,我就评价一下。夏正君属于官家人,我们江湖人对他下手,尤其是留下证据地下手,本来就是帮里大忌。随意伤人性命也不符合帮规。至于罚什么,鉴于你们准时赴约,每人二十鞭。执刑吧。”
子明张口便要喊出来!
就在此时,后背一阵麻痛,破空的声响已经在后面展开。
“嗖—啪!”
“嗖—啪!”
“嗖—啪!”
……
一下一下抽打在这二人身上。
子明紧紧攥着拳头,狡辩的台词早就被挤出了脑子,只剩下了疼痛。
兴阳咬着嘴唇,尽量不发出声响。二十鞭本就不多,再加上他长期被训,也没什么炕不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