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白家。
客厅之中,白山河正在非常客气的为眼前两个人倒茶。
“雪长老,雨凌上人,感谢二位将乾儿治愈,老朽对此感激不尽。”
说着,他端起茶杯,带着一丝激动,“老朽以茶代酒,敬二位!”
在他对面坐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
他们两人的装扮与无心不同,都相当现代,一个穿着白色练功服,剪着一头短发,国字脸,浓眉大眼,尽显威严。
而那名中年女子,则将长发高高盘在脑后,脸上不施半分粉黛,若是只看面向,就像是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子。
“白老先生不必客气。”
女子温和一笑,显得雍容华贵,“乾儿不仅是你的孙子,也是我们蜀山弟子,更是天之骄子,救他是我们理所应当之事。”
中年男子也点头附和,“雨凌上人说的不错,即便没有乾儿这件事,我等也不能放过那夏天。”
顿了顿,他的眉宇之间流露肃杀,“我蜀山虽是多派组合,却是同气连枝,那夏天一再挑衅,岂能让他继续活下去。”
闻言。
白山河暗自松了口气,脸上浮现感激之色,随后又苦涩一笑,“不管怎样,这件事因我白家而起,老朽心有愧疚。”
“白老先生,此言差矣。”
雨凌上人虽是女子,却有着比之男人还要大的气度,“在你之前,那夏天便与我蜀山结怨了,我蜀山二代弟子中的石默云和林洛音夫妇,便是被那夏天所杀。”
她没有在这个话题上继续,提点一句后,话锋一转,“刚才来时路上,我们看到无心师兄好像去了别处,不知……”
说起这个,白山河的脸色当即变得难看起来。
但他没有隐瞒,直言道,“我儿白斌不惜牺牲自己与那夏天同归于尽,而我只能忍痛利用此事将那夏天钉死,刚开始一切都很顺利,可是……”
他摇了摇头,随后咬牙切齿道,“就在几位来时的路上,我被威胁,要求我放弃一切动作,威胁我的人叫王海亮,他不足为虑,但他有个兄长叫王海明……”
他将暗影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最后又道,“无心长老得知此事,说要会一会那王海亮,现在应该快……”
话未说完,忽地,中年男女同时向外望去。
大厅门口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一个人,一袭长袍,一头白发披散在前胸背后,说不出的威严与飘渺。
“无心师兄。”
中年男女同时站了起来。
“白老先生请放心。”无心双手背负身后,徐步走来,“我已见过那王海亮,想必他会有一些自知之明的。”
“真的?”白山河眼睛一亮,“太好了。”
……
这一夜,发生了许多事。
但没有人预知事情的最终走向,都认为己方站在胜利的天枰上。
翌日上午。
夏天被秘密带上了一辆车。
约莫四十分钟后,在两名西装青年的带领下,上了一架飞机。
这是一架客机,虽然有旅客,但夏天的手铐被衣物挡着,并未引起注意。
夏天坐在最中央,看着左右两名面色冷酷的青年,笑道,“这是要去哪儿?”
没有回答。
夏天也不以为意,又道,“不会是去京城吧?”
仍然没有回答。
“嘿,哥们,借手机用一下,我想打个电话报平安。”
“这位兄弟生的鼻直口方,浓眉大眼,应该是个有福之人。”
“兄弟,我断定你离过婚……”
当飞机起飞之后,夏天变身为话痨,将左右两名青年腻歪的要死。
上午十点半,飞机降落,两人迫不及待的压着他下了飞机。
这家伙太烦人了。
如果不是上头有命令的话,两人恨不得堵住这家伙的嘴。
下机之后,几辆专车早早等候。
只是,就在几人走至近前,即将上车时,忽然停了下来,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人。
约莫十多分钟后,几辆豪车停下,从上面下来一群人。
但这些人并未靠近,最终只有三个人走了过来。
为首是一名老者,身后跟着两名中年。
竟是白山河!
不得不说,白山河的能量很大,竟然以这种方式与夏天见面。
“夏天,没想到吧。”
白山河的嘴角扯出一抹阴冷,“你知道我盼这一天,盼了多久吗?”
“你是谁?”夏天在他身上扫了一圈,心下已是有所猜测。
“白山河。”白山河冷冷道。
“哦,你和我杀过的几个人很像。”夏天很随意的说道。
闻言。
白山河脸色一僵,继而阴冷,“既然你到了京城,以为明家会救你吗,我告诉你,你没有一丝翻盘的可能,我这次来,就是要亲自送你上法庭。”
他的眼神阴骘而怨毒,想到兄弟的死,想到儿子的死,恨不得将夏天千刀万剐了。
“这个世界上,没有人能救你!没有!”
这句话说出之后,夏天竟然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其实这句话也是我想送给你的。”
白山河眼睛嘘眯起来。
他并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一幕。
这个杀了自己兄弟和儿子的小野种,既没有惊慌,也没有畏惧,有的只是一种随意的淡然。
难道他还有底牌?
不可能!
想到这里,白山河故意压低声音,“我在这里提前送你一声走好,对了,你的亲人和朋友,我会帮你照顾……”
未说完,忽然止住,扭头望去。
只见右侧走来两个人,两个中年。
看到此,白山河恶狠狠瞪了一眼夏天,转身就走。
然而
就在刚走了三步远,身形骤然一僵,脸上的表情也变得茫然起来。
“放人!”
这是白山河听到的两个字。
他缓缓转身,那张老脸上充斥着疑惑,望去。
随即猛力的甩了甩脑袋,瞪大了眼睛。
其中一名中年出示了证件,再次说道,“放人吧。”
放……放人?
白山河的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惊骇地看着一名青年为夏天打开手铐,他的眼睛里,是茫然,是疑惑,是极其强烈的不可置信。
“不,不能放,为什么要放人!”
这一刻,白山河完全失态了,迈大步走来,但立刻被两名青年挡住,他犹不死心,大喊道,“他是杀人犯,为什么放人?”
“你是谁?”一名中年望来,眼神闪现厉色。
“我……”
白山河激灵灵打了个冷颤,猛地清醒过来。反倒是夏天,甩了甩手,冲着白山河龇牙一笑,而后做了一个抹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