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凌雨在树下稍作休息,缓过气后,便起身朝着旁边的山路走去,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也就能早些找到媚儿。
沿着山路走了些许距离,就瞥见前方不远处,一个篓子孤零零的立在地面上,当即跑了过去。
到了跟前,傅凌雨脸色苍白,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地面上他极为熟悉的篓子,蹲下身双手颤抖着抚了上去。
望着篓子里和旁边四处散落的草药,他只觉得整颗心如撕裂般的疼痛,眼泪止不住的流了下来。
前方正在寻找的俩人,见半个时辰过去,还是毫无所获,便失落的往回走。
走到大树下却不见五郎的身影,俩人随即又四处寻找,走了一段路,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五郎撕心裂肺般的哭声,立马跑了过去。
“五郎,怎么了?”傅凌霜急速跑到跟前,望着面前趴在篓子上嚎啕大哭的少年,关心的问道。
傅凌雪稍慢一步,也到了跟前,望着地面上的篓子和四处散落的草药,哪还有不明白的,蹲下身伸手拍了拍少年的后背,安慰道,“五郎,别哭了,我们这就回去多找些人去寻她。”
“我这就去找那帮龟孙子去。”反应过来的傅凌霜,怒气冲冲的就要往前走。
“四哥。”傅凌雪无奈的高声唤道,都这个时候了,一个个的都不让人省心,微微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冲着面前仍嚎哭不止的少年大声说道,“光哭有什么用,难道哭就能把她哭回来?有这哭的功夫,还不如早些去寻她。”
又扭头冲着前方一动不动站立着的健硕身影道,“四哥,你现在一个人莽撞的前去,就算找到她,又能如何,光凭你一人,就能把她给带回来?”在山林寻觅了半天都没寻到,几人心中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傅凌霜紧攥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她救回来。”
西山村猎户居多,村子里大半都是光棍,她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落到那群畜生手里,会发生什么事,可想而知,只要一想到她此时可能面临的遭遇,他就觉得心如刀绞,恨不得立马去找他们拼命。
见四哥执意要往前走,傅凌雪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劝道,“四哥,我们先回家,到时候去村子里,多找些人来一起帮忙,岂不是更好。”四哥独自一个人前去,又如何能是西山村那些常年打猎的男人的对手。
“再说你还不相信柳姑娘吗,她那般聪慧通透的一人,就算是身临险境,也会有办法暂时稳住那群人,也许她此时正焦急的等待我们去救她,若你一个人前去,定不是那群人的对手,还不如我们去村子里多找些人去帮忙。”
傅凌霜眉头紧皱,思量一番,最后还是咬牙道,“好,我们这就回去找人。”若是二哥醒着,一个人就能把她救出,哪像自己这般无用。
“五郎~。”劝慰好四哥,转头向后望去,只见刚才还哭声不止的少年,此时软趴趴的晕倒在了地上,俩人忙走过去。
傅凌霜一把抱起五郎,就往来时的路走去,傅凌雪蹲下身子,速度极快的把散落一地的草药装进篓子里,背在背上跟了上去。
——
狭窄曲径的山路上,一个身材高大健壮的男人,怀抱着一个体型稍小但昏迷不醒的女人焦急的往前赶路,额头上浸出的汗水,也来不及擦拭,只管向着回家的路而去。
待走到家门口,健壮男人一脚踢开木板门,径直往里走去,把女人抱到炕上,见女人还是昏迷不醒,既走出门去寻大夫回来医治。
过了片刻,炕上昏睡的女人缓缓醒来,柳媚儿望着眼前陌生的屋子,微微皱了皱眉,难道自己又穿越了?
她记得她为了逃走,抽空了身上所有的精神力,耗尽精神力所带来的副作用,最后直接导致她昏迷不醒。
柳媚儿伸手抚了抚仍旧有些疼痛的头部,待稍有缓解,便起身下炕打量起屋子。
此时屋外传来两个人的争吵声,柳媚儿站在门后侧耳倾听。
“薛城,我刚才听二丫说你抱了个女人回来,她是谁啊?难不成是你的相好?”一声尖锐刺耳的女声传到耳边,柳媚儿皱了皱眉。
“蔷薇,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外面一道低沉的男声焦急的说道。
“我才不要听你解释。”傅蔷薇气呼呼的直接把身子转了过去。
薛城忙走到少女面前,焦急的辩解道,“临近晌午,我去后山想寻些猎物,碰巧遇到那位姑娘晕倒在山路上,我便……。”
“你便把她救回来了是吧?”傅蔷薇满脸怒气的冲着面前的男人说道,这个薛城,嘴里口口声声说只喜欢她,现在却抱别的女人回家,真是气死她了。
“嗯,她一个人昏迷不醒的躺在西山村后山林,要是遇见不怀好意之人,很是危险,我……。”
不待她话说完,傅蔷薇又把话截了去,“别人都不怀好意,就你薛城烂好心。”话音刚落,她又有些懊恼。
她也不明白她到底生哪门子气,她刚才在家门口闲逛,骤然听到村里多嘴的二丫,和身旁的人说她远远看见薛城抱了个女人回家,当时她听完,就气急的往这边走来,正好碰到刚出门的薛城,便向他质问起缘由。
“蔷薇,你知道我的心意,我又怎会去喜欢其他人。”薛城满目深情的望着面前的少女,说着心中的话语。
“呸!我才不管你喜欢谁呢,我这般焦急的来问你,只是,只是怕你被别人给骗了,所以才来问清楚的。”傅蔷薇有些慌张的避过两道灼热的视线,有些结巴的说道,说完皱了皱眉,怕他误解,又说道,“还有,我只喜欢俞大哥,你以后不许当着别人的面说喜欢我,别坏了我的名声。”说完,傅蔷薇慌乱的走出院门。
薛城双眸划过一丝苦涩,他从小就喜欢蔷薇,可是偏偏她只喜欢俞青云,也是,他一个穷苦无依的外乡人,没有田地和银钱,只靠打猎为生的粗俗之人,又怎能和人家俞大秀才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