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怕媚儿和五郎受不住吗。”傅凌霜赶紧解释道。他可不能再让媚儿误会他了。
柳媚儿不理会他,目光欢喜的落在牛车上的器具,这些可都是她发家致富的家当。
这里面有些器具本可以用木头或是石器代替,但是为了出酒率,以及方便使用,她干脆全部用金属打造。还有些欠缺的小件物什,等她回去了,再慢慢补上。
傅凌寒检查了一遍器具,捆绑整齐后,挥着鞭子,赶着牛车慢慢向前行去。
柳媚儿站在一旁,跟随着牛车走动。
傅凌雨紧紧的跟随她身侧。
傅凌霜也讨好的在她身旁,想要寻找机会,扭转他在她心中的印象。
看着牛车越走越远,傅凌风斜睨了他一眼,“到底有什么事?”
毕竟是多年的兄弟,他的一举一动,他心中了然的很,不止是他,就是其他兄弟,他也从他们的面色上看出不对劲来。
傅凌雪眸底幽深的看向前方,“你一直担心的事,可能就要发生了。”开口把刚才所遇之事,细细告知于他。
听完,傅凌风脸色如暴风雨来临前的乌云般,极其难看。
该说的,他都说了,言罢,傅凌雪大步向前方追去。
平日里,兄弟几个斗斗嘴倒是无妨,遇到外敌,他们兄弟立刻摒弃各自心中的那点小打算,团结合作起来。再者,与其一个人奋斗,还不如找上满腹计谋,心眼数不胜数的三哥。
回过神,柳媚儿扫了眼身边的人,这才发现少了两人,张口问道:“他们人呢?”
傅凌雨摇了摇头,“我没看到三哥他们去哪了。”
“媚儿,我帮你去找找。”傅凌霜自告奋勇,环顾了一圈,没见到人,开始向后跑去。
“傅二哥,我们到前面歇息会,等等他们。”柳媚儿冲着前方赶车的魁梧男子说道。
傅凌寒点头,走了几步,靠边停下牛车。
柳媚儿走到对面的茶铺,端了一碗茶回到牛车旁,“傅二哥,来喝碗茶,先歇一歇脚。”
傅凌寒道谢,伸手接过。
柳媚儿和五郎又回到茶铺,坐在凳子上捧着茶碗。
“六郎,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傅凌霜一看到他,就大声嚷道:“怎么就你一个人,三哥呢?”
傅凌雪面上和往常一般,挂起了浅笑,“三哥要去茅房,我就等了他会儿。”伸手指向后方,“呐~,三哥不是来了吗。”
只见后面一道修长高挑的身影,大步往这边走来。
傅凌风早已收起心中的怒火和忧虑,心中也做好了打算。
他不管她和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是什么关系,他说过她进了傅家的大门,这辈子都不要想出去。
“三哥,你也真是的,上个茅房去了那么久。”傅凌霜有些埋怨的说道。要不是为了找他们,他还能和媚儿多相处一会儿。
傅凌风瞥了他一眼,“过来,我有事和你说。”
“什……什么事?”傅凌霜脸上浮起一抹紧张。
傅凌雪扫了他们一眼,笑了笑,往前走去。
“过来。”傅凌风一把揪住他胳膊,往一旁阴暗的角落里走去。
要不是铺子里赶货赶得紧,他一时间回不去,大哥二哥五郎性子内敛,不适宜主动出击,六郎又一肚子坏水靠不住,要不然,他何须找四郎这个头脑简单,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
一道身着白色衣衫的身影,斜靠在二楼的窗户处,手执一杯酒,满脸愁绪的望着远方。
这时,一阵风快速的袭来。
他扭头望向包厢内,眼神平淡无波的看着跪在一排的暗卫,问道:“查的如何?”
一道僵硬的声音从跪在地上的一名暗卫身上传了出来,“回禀主子,据属下所查,那名女子数月前突然降临到北山村傅氏兄弟家中,他们对外透漏出消息,那名女子本是京城人士,因家中遭了难,无亲可投,便来此地投靠带有一丝沾亲的傅家,做了傅家几兄弟的共妻……”
百里竣烨闭上眼睛,安静的靠在窗前,听着他述说关于她的事迹。
良久,待暗卫禀告完后,他缓缓地睁开眼睛,口中呢喃,“她是为了找一处栖身之所,才会做那些贱民的……”
那两个字,他不想说出口,他恨,他为什么不早些遇到她,不早些来到此处,若不然,她又何必为了找一处落脚之地而……
执起酒杯,一饮而尽,顿时,一股辛辣苦涩的滋味从口中渐渐流入喉间,直至涌上心头。
站起身,酒杯放在桌子上,目光落在上面摆放整齐的一盘糕点,伸手拿了一块放入口中,一股甜而不腻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口腔,冲散了酒的涩味。
这是她做的糕点!
坐在凳子上,盘子移到面前,一块接着一块的吃了起来。
身旁跪在地面上的暗卫,没得到命令,依然垂头笔直的跪着,不发出一丝声音。
整个包厢内,只有一道咀嚼糕点的声响传出。
这碟名为‘绿豆糕’的糕点,就是在皇宫中,他也从未吃过,这般美味的糕点,也只有她能做出来了。
她容貌倾城,不止懂得医术,厨艺又这般好,嫁于那群贱民着实是让人可惜。
不……不对!
百里竣烨脑中瞬间划过一个念头,震惊的扭头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他们有同房吗?”
“属下查不出他们是否同房,但是属下去了傅家,一座破败的小院里有两间主卧,东屋有一张近乎能容纳十人的土炕,西屋摆放着几样女子事物。”先前说话的暗卫一板一眼的继续回道。
忽地,百里竣烨站起身,大笑了两声,双眼中迸发出释然的欣喜。
尽管消息不明确,对于在满是计谋的皇宫中长大的他而言,很轻易的就得出一个结论,她和他们有可能只是假夫妻。
一个倾国倾城的绝色女子,又身怀精湛的医术,就算她想找人依靠,也不会来到这穷苦之地,嫁于六个男人做共妻,而且那几个男人,残废,毁容,病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