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家众人刚起身,就听到院门被人大力敲响。
“我去看看。”傅凌寒大步朝门口走去。
门刚被打开,就见一道熟悉的人影焦急的说道:“二掌柜,三掌柜和大掌柜在吗?”
“木头,出什么事了?”站在院中的傅凌风一边向他走去,一边问道。
傅凌云几人也都朝门口走去。
木头面上都是急色,“三掌柜,不好了,医馆昨夜发生命案了。”
“怎么回事?”听到这话,傅家几人面色都凝重起来。
“昨夜伙计们听到后院传来异响,等过去的时候,就看到一道黑影跳出了院子,蔡大娘和彩莲姑娘都昏倒在地上。”木头将镇上的情形向他们言明。
傅凌云忙问道:“蔡大娘和彩莲姑娘没事吧?”
“彩莲姑娘已经醒过来了,蔡大娘她……”木头话未尽,脸上露出悲痛之色。
见此,其他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傅凌云不敢相信,“木头,你说蔡大娘她……她……”那两个字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衙门已经来人了,仵作验尸的结果,蔡大娘是被人给活活掐死的。”
“是谁这么狠毒,胆敢都跑到医馆去害命了。”傅凌霜气愤的问道。
木头回道:“凶手是谁,衙门的人还没有查探清楚,不过他们已经初步推断那道黑影是采花贼。”
“采花贼?”傅凌风冷哼,“采花贼到医馆,采谁?”
“还能采谁,医馆不就一个女人,彩莲……”傅凌霜本来是顺嘴说,可提及那个昨夜几人商量过的人名时,突然间顿住了。
“行了,这事我知道了,镇上的事情,你先处理着,我稍后就过去。”傅凌风先打发走了木头,接着将院门关上。
厨房中,柳媚儿已经了解清楚镇上发生的事,蔡氏死了,这个消息让她心中一寒。
饭菜摆在桌子上,人也都到齐了。
“这事,你们怎么看?”傅凌风坐下来,脸上是一副云淡风轻。
傅凌霜直接回道:“还能怎么看,我看蔡大娘不是被采花贼掐死的,而是被那个假彩莲给害了。”
难得的,傅凌风拿正眼看向他,这个憨货倒是一语击中事实。
“不,不可能,刚才木头也说了,他们去的时候,看到一道黑影跳出院外,蔡大娘和彩莲姑娘躺在地上。”傅凌云心中不相信那个俏丽的少女会是杀人凶手,“要真是她做的,那道黑影又是谁?还有她昏倒了,怎么能去杀蔡大娘?”
柳媚儿蹙眉看着还在试图为凶手狡辩的温润男子,眼中露出一抹失望,连四郎都能看出不对劲来,可一向睿智的傅凌云却被遮住了眼。
“大哥,我也觉得这事不对劲。”傅凌寒也同意四郎的观点。
傅凌云还是不肯相信,口中辩解道:“彩莲姑娘来医馆也有不短的时日了,要是真的像你们所说,那她为什么没有害我们之心?”饭菜一向是彩莲姑娘所做,她要是想动手,何其容易。
“昨日蔡大娘刚和我们说出心中的怀疑,夜晚就遇害了,偏偏那位彩莲姑娘没事,只是晕过去,而蔡大娘却被活活掐死。”柳媚儿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将事情的疑点说了出来。
傅凌寒认同道:“柳姑娘说的有理,这事绝对不简单。”
“我也相信媚儿说的话,蔡大娘一定是那个假彩莲害死的。”傅凌雨出口道。
傅凌云还要开口辩解,却被傅凌风给打断了,“大哥,我知道你们关系匪浅,但这关乎到人命,希望你不要生出私心。”
“三郎,你……”
“好了,都吃饭吧,有什么事,到镇上再说。”柳媚儿打断他们的话,端起碗,首先吃起饭。
傅凌风嘴角一勾,“现在说什么都为时过早,还是到镇上看过那位彩莲姑娘后,再下定论吧。”
几人都吃起饭来,傅凌云却是一脸的愁容。他不是要帮着彩莲说话,而是他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他是真的没有察觉到她一点不对劲,现在突然间,一个个都指控她是冒名顶替,今日又说她是杀人凶手,他真的是难以相信。
吃过饭后,傅家众人倾巢出动。
自家医馆发生人命官司,傅凌霜想过去看看,便没有下地。而傅凌雨则是担心媚儿去镇上会有什么危险,也一同跟了过去。
一辆马车上,几人挤在一起,傅凌雨紧挨着媚儿坐下,和她说着话。
傅凌霜羡慕的看着五郎,想向他们那边挪动些位置,却被五郎这臭小子给制止住了。
傅凌云坐在边上,双眼忧愁的望向窗外,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大哥,难道你真的对那个假彩莲动情了?”媚儿和五郎聊着天,也没有人搭理他,傅凌霜便找大哥说起话。
傅凌云一惊,忙否认道:“四郎,休得胡说,我跟彩莲姑娘一直是以礼相待,从未……从未有越轨的行为,你勿要再胡言乱语。”
“大哥,我就是随口一说,你别这么激动。”傅凌霜被他有些过激的行为给怔了一下。
正在和五郎说话的柳媚儿眼底掠过一抹暗色。
半个时辰后,几人到了镇上。
医馆门口围满了看热闹的人,几名官府的人站在门口,堂中的地面上,躺着一个用白布遮面的人。旁边跪着一个少女绝望的大哭着。
“娘,你不要丢下彩莲一个人。”
“娘,你快醒醒好不好?彩莲好怕。”
“娘,彩莲已经没有爹了,不能再没有娘了,您快醒来,醒来啊……”
女子伤心的大哭着,紧紧拉住死者的手不放,脸上的泪水如瀑布般直往下掉。
“蔡大娘。”傅凌风留在外面和官府的人打交道,傅凌云径直走进了医馆,视线落在地面上的尸体时,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闻到他的声音,彩莲肩膀微微一颤,“娘,你不要吓彩莲,你快醒过来,不要丢下彩莲一个人在世上……”
望着这个悲痛欲绝的女子,傅凌云将对她身份的疑惑跑去,转而安慰道:“彩莲姑娘节哀顺变,勿要大悲伤及自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