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源还没有离开陈府。
在小院子发生的事像是没有发生过一样。
陈家没有人问起,就连陈二夫人陈杨氏也没有问起。
他安心的留了下来。
陈家的表妹娶不了,陈家的表弟们还是值得结交的。
元宵节的事,经过一天的沉淀,正月十七这一天,他早早起来,到陈文浚的院子,打算借着讨论文章和他联络感情。
结果没说几句,就被通知,陈秀玲回来了。
虽然他已经不再想娶陈秀玲,但是听说她回来,他还是忍不住跟去,想再看她一眼。
最后没想到的是陈秀玲居然带了一个男人回来,还是一个乡下的男人,大字不认识几个那种。
这让他忿忿不平,他心目中的女神,虽然是昔日的,但是也不至于沦落到要嫁个这种男人的地步。
他越想心里越不舒服,终于等到陈秀玲回她的院子,他连忙跟过去。
在半路把她拦了下来,道:“秀玲表妹,那样的乡下人配不上你。”
陈秀玲冷眼看他,她不追究不代表她不知道。
她继母的把戏,和上辈子如出一辙。
这个帮凶的男人,看在他上辈子那么惨的份上,她放过他了,也想看看没有陈秀丽,他会不会过得好,没想到他凑过来了。
“那你觉得什么人配得上我?你吗?”陈秀玲冷声问。
这一问吓了姜源一跳,他可不想娶毁了容的女人,连忙摇头,眼里涌上了惊恐,转身落荒而逃。
“这个表少爷怪怪的。”叶青道。
陈秀玲嘲讽的勾了勾嘴角,抬脚继续往前走。
叶青跟上,小声的问:“小姐,你以后都要在林家村生活了吗?”
这个问题她昨天就想问了,林家村那么小,待一辈子会闷坏的吧。
“古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如果西哥哥一辈子在林家村,那我当然只能陪他在林家村生活。”
叶青嘟着嘴:“可是林家村那么小,会无聊的。”
陈秀玲看向叶青,认真的道:“叶青,我嫁的是林西,不需要姨娘,你可以找个喜欢男子,我放了你的卖身契,给你办嫁妆…”
“小姐,你不能不要我啊。”叶青紧张的搂着陈秀玲的手臂,眼中有眼泪涌出。
陈秀玲帮她擦点眼泪,道:“我不是不要你…”
说着想到叶青前世去世时的模样,叹了口气,拍了拍她的手,道:“这个我们晚点再说。”
……
姜源落荒而逃之后,又觉得自己太怂了,在院子里转来转去,烦躁不已。
最后决定出去喝两杯,一醉解千愁。
秦家的下人们正等得不耐烦就看到了姜源的身影,有种天助我也的感觉。
姜源的目标是全记酒楼,结果才拐个弯就被几个小厮打扮的人围住了。
他心里一慌,习惯性的话语脱口而出:“我是陈府的表公子,你们识相的赶紧离开,得罪我,陈府不会放过你们的。”
秦家的下人们可不会怕陈府,他们老爷还是郡守大人呢。
二话不说,围殴打晕带走。
姜源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来见到秦潼还以为做梦,迷迷糊糊的问道:“秦兄,你怎么在这里?”
说完才反应过来,猛的爬起来跳开,磕磕绊绊的道:“秦,秦公子,你,你想干什么?你可不要,不要忘了,我知道你的…”
话没有说完,瞳孔睁大,连忙跪下,道:“秦公子,我发誓,那天的事我绝对不会说出去。”
“只有死人的嘴才是最严的。”
秦滢声音轻柔,听在姜源的耳朵里却让他寒气遍布全身,冷得直发颤。
“秦小姐,求你,求你,放过我,我发誓,我真的发誓,如果说出去,我死全家。”
秦滢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淡淡的道:“要我放了你也可以,你把你那天为什么出现在那个院子的事说清楚,如果我觉得可信,我就放了你。”
姜源脑子一片空白,眼珠急得乱转,不停的呢喃,像是在找回记忆。
秦家兄妹定定的看着他。
片刻后,姜源总算找回了理智,咽了咽口水,道:“让我去那里的是二夫人。”
“她说只要我把秀玲表妹睡了,她就让秀玲表妹嫁给我。”
“我喜欢秀玲表妹三年,一想能和她成亲就忍不住答应了。”
“我,我没想到会,会出现那样的事…”
秦滢眼里一道厉光闪过,沉声问道:“你说是陈秀玲她继母让你去的?”
姜源连忙点头:“是的,她身边的周妈妈亲自见的我,不会有错。”
秦滢转过来看秦潼,兄妹俩对视了一眼,接着又看向姜源,问道:“那个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说得那个男人,秦潼和姜源**情不自禁的一紧,两人同时尴尬的咳了一下。
“快回答,那个男人,你之前见过没有?”秦滢厉声询问。
姜源摇头:“我从来没有见过。”
“是杨氏搞的鬼?”秦潼问。
秦滢摇头,眼中闪过各种色彩,半晌后道:“安排姜源的肯定是她,但是找男人的,绝对不是她。”
“那会是谁?我初到高桥镇,也没有得罪过谁。”秦潼皱眉思索。
“陈秀玲!”兄妹俩异口同声。
姜源反驳:“秀玲表妹怎么可能做到?她当时还忙着带文灏看大夫,一刻都不得闲。”
“而且周妈妈告诉我,镇东的院子没有人知道,她们也是临时想到镇东的院子的,你说秀玲表妹怎么可能知道?”
这话把秦潼兄妹带沟里了。
秦滢突然想到陈秀玲毁容后还问她哥哥在那里,难道真的不是她?
那会是谁?
“徐凯,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秦滢又问。
姜源摇头,突然想到什么,连忙问道:“秦公子你怎么会到那个院子去?”
秦潼眼神闪了闪,道:“有人给了我一封信,信上就是院子的地址。”
“有没有可能,你收到的信其实应该是给秀玲表妹的?”
“不可能,那字迹…”
秦潼突然又不是那么确定了,徐凯的字他见到的也不多。
那个字迹是有那么几分熟悉,但是说完全一样,又好像不是。
“哥哥,你再把信拿出来看一下。”
秦潼泄气的嘟囔:“我从来不留徐凯的信,看过就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