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正四年。皇权动荡,权利更迭,天下硝烟四起。自古天灾和人祸总是相依相伴,北方赤地千里,南方大河数度溃堤。尸横遍野天下满目疮痍,百姓苦不堪言。
当权者用赋税和徭役编制成了一张巨网笼罩压制在无数的百姓头上。百姓如同马圈里的马,羊圈里的羊,失去了追求自由和希望权利,终日惶惶不安。
一名令官骑着马从村中呼啸而过口中叫喊道,“村中所有劳力和老人小孩身体健康者后日清晨前往县衙集合出发修缮河堤。”
马蹄声还未走远,哭声在飞扬的尘土里渐渐散开。
当夜,天色黝黑月暗星稀。数百名村民悄无声息的举家迁徙避难,白日热闹的村庄只剩下年迈的老者倚门垂泪。
兵荒马乱流寇盗贼四起逃难的队伍东躲西藏一路往南,一路上有人陆陆续续的加入也有人零零散散的离开。在这样的世道里没人在乎你是不是战场上的逃兵,血债累累的杀人犯,还是流落异乡的官宦子弟。当然也没人关心你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天地之间仿佛没有一刻平静没有一刻安宁。人们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惶惑不安却又无力反抗,不知哪里是安全的不知在哪里才能平安的活下去。没有人能说的清楚自己逃了多久,没有人知道目的地在哪,还要走多远也没人能说明白,也许是一天,也许一个月,也许是一年,也许是一辈子。
队伍越拉越长越来越多落后的人再也没见到他们赶上来。大家对离别和死亡已经逐渐麻木,饥饿和绝望一刻不停的吞噬人心,没有人有力气去想未来和明天。人们的眼睛里的绝望就如同头顶的天空一样乌云密布黑云压顶。
一日清晨,天还未亮,山中起了浓雾。
浓雾深处的密林里传来一阵阵清脆的鹿鸣声,一只白色巨鹿在密林中悠然自得的出现。白鹿身形壮硕高大有如一匹骏马,身上散发着莹莹白光似有九种色彩,头上的犄角宛如大树,枝枝蔓蔓连成一片。
白鹿弯了弯脖颈缓缓转身离去,白鹿在前面若隐若现优雅自若的走着,人们追寻着巨鹿的光芒亦步亦趋的远远跟着。
日头高照,浓雾渐渐散去,白色的巨鹿不知何时从人们的视线中消失不见。等众人反应过来眼前就只剩一块巨大的山壁,壁上大树成荫藤蔓重重。一阵阵凉风从藤蔓里徐徐透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