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慕容家做事也真够肆无忌惮的,天下武道馆虽然是山河一家人的产业,可他的叔叔并不是住在贫民窟,而是在贫民窟外的繁华地段。
贫民窟很乱,争吵打斗那是常有的事,但贫民窟外面,真正的帝都繁华地段,一般人绝对不敢乱来,仅仅是全方位的监控系统,就足以难住绝大多数人了。
然而,慕容家却依然没放过山河叔叔这一家人,还把人全都抓来了这里。
还有山河的三个妹妹,稍大的两个都已经嫁人了,可这次却也被连累,一并被抓。
而山河曾特意提到的妹妹山瑚,莫凡倒是多看了两眼,还真如山河所说,小姑娘胆子小得很,还怕生,他只是多看了几眼,就把小姑娘吓得躲到了母亲身后。
“小兄弟,多谢搭救,但你还是快走吧,这次盯上我们天下武道馆的是慕容家五公子,我们惹不起,也不想再连累别人了。”
山河的父亲很冷静,只是看了一眼两个女儿,还有被牵连进来的弟弟,他就深深叹了口气。
在他们眼中,慕容家就是个庞然大物,根本不是小小天下武道馆所能招惹的。
可惜,当初程到找上他们的时候,他们都没当回事,还以为是有人想借慕容家的名头骗他们呢。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财务司司长慕容家财大气粗,又是千年世家,区区天下武道馆,又怎么会被人家放在眼里?这摆明了就是骗人。
至于慕容百川对慕容家七位公子的考核,这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
现在好了,就因为他们没当回事,还打算暗中反击,结果不仅少馆主山河至今仍生死不明,他们更是很快就遭到了慕容家的报复。
说是报复,或许有些过了,这应该只是下面的人自己的动作。
不然,以慕容家的势力,真要报复,他们怕是早就活不成了。
只有下面的人,才不敢随便杀人,尤其是贫民窟这些有头有脸的人。
“伯父,我叫莫凡,曾经也跟妹妹一起住在贫民窟,是少馆主山河的朋友。
这次也是受山河少馆主所托来救你们,只是没想到慕容家动手那么快,我差点就来晚了。
至于慕容家那边,伯父放心,我既然敢来,就肯定不怕他们。”
莫凡淡定地笑了笑,然后也没有隐瞒,将少馆主山河被人打晕,关进禁卫军大牢,然后又被自己碰到并救下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明知道敌人是庞大到无法抗衡的慕容家,别人都吓得完全失去了方寸,可山河的父亲却依然能够这么快就镇定下来,还不想连累别人。
这个人很有主意,绝对没有那么好糊弄,他与其撒谎,然后被人识破,让人家更加担心,还不如干脆把实情说出来。
反正山河已经没事了,只是暂时放在禁卫军大牢里住着罢了,等事情解决了,他随时都能把人再放出来。
“山河没事就好,小兄弟,既然你在禁卫军中有关系,又不怕慕容家,那伯父就什么都不说了,但你自己也要小心。
要是实在不行,你能脱身就脱身,伯父真的不想再连累任何人了。”
山河的父亲沉默了片刻,显然是在消化莫凡刚才的那番话,好一会儿才一脸感激地跟莫凡道谢。
只是,听了山河父亲最后一番话,莫凡颇有些无语了。
父子就是父子,连语气都差不多,山河少馆主不久前貌似也是这么说的吧?
突然,莫凡目光一凝,淡淡瞥了一眼天下武道馆大门的方向。
几乎同时,季崇文走了过来,小声提了一句。
“大人,那些人来了!”
莫凡默默点头,不用季崇文提醒,他也已经感觉到了。
刚才他放过了秋成等人,就是故意让他们去搬救兵,但他还真没想到,对方动作这么快,他这才把人救下,对方居然已经找好了援兵,并赶了过来。
尤其是这援兵的实力,莫凡远远就感觉到了那磅礴的力量气息,可见这人很不简单。
不过,不简单才好。
莫凡很清楚,他不可能一直守在贫民窟,离开皇宫的时间是有限制的。
未免山家再次落入对方手中,他要么不出手,要么就必须一次性把对方打痛打怕了,这样才能确保山家这些人的安全。
“留下照顾好他们,外面的人本座亲自去解决。”
莫凡留下这句话,转身就要离开。
季崇文点头应了一声,他对这位副统领大人的实力,有着绝对的信心。
他就不信,慕容家五公子的人这么快就找来的援兵,还能是副统领大人的对手。
然而,山河的父亲却突然站了出来。
“小兄弟,大家一起出去吧,我们可以离得远点。”
显然,山河的父亲还是有点不太放心,这是打算一有不对就马上投降,绝不再连累别人的节奏。
莫凡看出了山河父亲的意思,但他没有阻止,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了点头。
把人留在这里他还不是特别放心呢,季崇文虽然是八阶仙人,可实力如何,真是不好说。
要是慕容家再来几个人,趁他在外面打斗的时候,偷偷抢走了山河的家人,季崇文根本拦不住,那又该怎么办?
这并不是没有可能,少馆主山河可不就是被慕容家的人给阴了吗?
一起出去也好,至少是在视线范围内,一旦发生什么意外,他随时都可以出手救人。
而且,只要距离稍微远点,就算有些许战斗余波,季崇文也应该能挡得下来。
天下武道馆大门外,先前逃走的秋成沉着脸,静静站在那里,在他身后,还有不下三百的属下,全是先前一起逃出来的。
唯一不同的是,在秋成身边,多了一个脸上明显带着人皮面具,表情颇有些僵硬的束发中年人。
而且,单论气势,秋成和身后三百多人加在一起,竟都明显不如这束发中年人,这就是实力的绝对差距。
“大人,要不我们直接冲进去算了?”
一个脸上刻着蛇形刺青的大汉,凑到秋成耳边,小声建议。
“用不着,人家已经自己出来了!”
秋成还没开口,束发中年人眼中突然闪过一道精光,然后抢先冷声说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