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之前见到的那些歌姬还要开放。
都是使劲了浑身的解数,试图留在裴佑晟的身边。
但是他身边哪能那么好待啊。
果然,没一会的功夫,那些歌姬重新灰溜溜的走了。
裴佑晟的视线淡淡的落在我这边。
我恰好看到,我举起杯子,对着他遥遥示意。
然后放在唇边抿了一下。
酒杯重新的被搁置在桌子上。
仅仅是一口,我舌尖就缠绕着有些辣味的感觉。
“公主,那边谁是有发现了,发现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人。”
我放下酒杯,寻了个借口就暂时的离场了。
我让人盯着裴佑晟那边,却没想到真的盯出来一些问题。
有个下人鬼鬼祟祟的拿着东西去了竹林那边。
而裴佑晟恰好也是刚刚离场。
太后正在上边拐弯抹角的说到了我婚事的问题,似乎还有意无意的提起和亲的问题。
都被我四两拨千斤的拨回去了。
太后被呛的够呛,脸色也不是多好看。
语气略微的重了几分。
“阿鸾,不要那么任性,哀家可是一直都把这个放在心上,都快成了哀家的心病了,也老大不小的了。”
太后的语气亲昵,带着几分的类似于埋怨的情绪,缓声的说话。
似乎是带着无数的亲昵,说道。
好像所有的事情都从我的出发点来的。
太后眼看着还想要继续乘胜追击的说话。
却被陈启择给拦住了。
硬生生的打断了这样的话。
我没想到,一直都保持安静,甚至一眼看过去,隐约还觉得委屈巴巴的人,会在这么多大臣的面前落了他母亲的面子,来维护我。
饶是我清楚,他一直在试图小心翼翼的讨好我。
但是我也只能不停地提醒自己。
真心这个东西是世界上最不值钱的东西。
我不能沾染,不然会被报复的很惨。
这一切,我还是避开了我弟弟的视线。
他本来漆黑明亮的眼睛,似乎暗淡了几分。
明显瘦了的脸,看着也更是绷紧了,隐约的有几分的失落。
“公主?”
我身边的人低声的提醒我,我才回过神来。
心脏微微的有些扎痛。
我父皇临终前还叮嘱我,照顾好陈启择。
可到最后,我却似乎还是没做到。
我能做的,大概不是亲近他,而是按照我父皇临终前的叮嘱,给他铺好大路,让他做个真正的明君。
不光是为了这个,同样的也是为了那些苍天百姓。
这个国家,经不住再折腾了。
我按照下人的指引方向,一路不停歇的过去。
果然是看到了裴佑晟的影子。
没错。
有几个眼生的下人,恭敬的站在裴佑晟的面前,恭恭敬敬的跪下。
似乎在汇报什么。
我无处可躲避,也不敢发出来任何的动静。
只是站在假山后边,屏住呼吸,听着每个字,不敢漏下分毫。
那边似乎是汇报的边疆那边的情况。
话语简单,语气也没多少的起伏。
所有的对话都是听的比较的模糊。
“和亲的话,长公主最为合适,并且恰好去那边能得到解救王妃的办法。”
“所有的事情都部署好了,主子,只要您一声令下,别说是做什么了,哪怕要这个皇位,都能轻而易举的拿到。”
那些下人似乎很急促。
语气都带着殷切的期盼和着急。
似乎恨不得代替裴佑晟,夺取了这个皇位。
“不必。”
裴佑晟从来都是言简意赅。
声音冷淡的像是冰山雪岭那样。
寒冷彻骨的。
淡淡的几个字,把那几个人的话给压下来了。
“把那个术士带来,不管用什么手段。”他说。
“那长公主那边……”
我贴着假山,支起耳朵,试图听剩下的话。
但是那边却没了动静了。
话听了一半,有头无尾的。
我心提起来,咬牙想要探出脑袋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到最重要的时候,偏偏没了动静。
心都是被勾着的。
可下一秒,却有极淡的嗓音在我头顶上响起来。
裴佑晟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
就靠在我旁边的大树那边。
懒懒散散的靠着,比较浅淡的瞳仁就这么看着我。
平静而没任何的情绪。
“怎么,偷听还上瘾了?”他说。
语气都平静的没什么起伏,只是眉尾稍微的挑起,看着我。
一下子被拆穿了。
我站在他的面前,有些无所遁形。
可想了想,还是咬牙站稳了。
心里略微的有些埋怨我带来的下人,裴佑晟都过来了,还不快点提醒我,让我直接的被抓包了。
故作没事的说道:“好巧啊,皇叔,正好我丢了东西,没找到,没想到你也在这边。”
我弯腰装作去找东西,才注意到身边的情况。
怨不得刚才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没任何的动静。
我带来的人原来是被挟制住了。
刀就架在脖子上,全都被按住了。
只是那么一会儿的功夫,我甚至都没注意到的情况下,就翻转成这样了。
对于裴佑晟的能力,我不得不重新的审视一下。
“跟他们什么关系呢,皇叔,这不本来就是你跟我之间的事情吗?拿下人发泄脾气,可算不上是君子的行为。”
反正都败露了,我干脆大大方方的走到裴佑晟的面前说。
跟他的对峙中,我很少能够得到足够的优势。
哪怕是现在,我手心都有些发冷。
“君子?”
我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笑了。
笑起来的时候,眉眼都是上挑的,薄唇也弯起来弧度,像是春风拂过,万物暖而复苏。
本来就俊逸的五官,看着愈加的带着别样的感觉。
“你应该最清楚,君子在我这边算是什么东西,并且,长安你在害怕什么,是在怕我吗?”
他的手轻轻的拂过我的额头。
给我擦了一下汗水。
动作自然而亲昵。
似乎这是习以为常的行为。
别说是额头了,我后背都紧绷出来一些汗水。
眼前的人事我看不懂的人,哪怕我就站在他的面前,这么看着他的眼睛。
照旧是看不出来什么。
看到的只是无限的沉浓和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