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被截胡了
作者:狸子      更新:2019-07-22 02:57      字数:2349

“阿姐,信我一次。”

陈启择说。

恍惚的和我记忆中的少年重叠了。

分明没过去多久的时间,可这么看来,却有些截然不同的感觉。

陌生,还有几分的酸涩。

“朝廷的事情,无需你管,以后也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我避开他清亮哀求的眼眸,咽下那股情绪,说。

他眼里的亮度一点点的暗淡下去了。

“不,我知道应该怎么做。”

他依旧是不肯听。

固执己见。

当初我还想过,哪怕朝廷变换这样的大事,在他一个孩子看来,能有多大的影响。

顶多就是做几晚上的噩梦,等时间久了就忘记了。

可事实证明,都是我自己过于自信,一意孤行惹出来的事情。

“倒是你,阿姐,你是喜欢摄政王吗?”

陈启择问的直白,没分毫的拐弯抹角。

我下意识皱眉,反驳,“不。”

“那如果不喜欢的话,何必以身试险,真的让人种上蛊呢,阿姐,你告诉我,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

他眼尾好像是有点红痕。

像是情绪过于激动而弄出来的。

这样的质问,我没回答的上来。

下意识的抬头看向另一侧。

裴佑晟的背影早就消失不见了。

他一直来去匆匆的,估计还是去忙活顾玟岚的事情了。

毕竟顾玟岚才是他正儿八经的王妃。

“这不是你该思考的事情。”我过了一会儿才说:“你是一国之君,身先士卒这事根本轮不到你,如果你真的想帮忙的话,就去做个明君。”

“不!”

他依旧执拗。

无论我说些什么,他都不往耳朵里进。

那种执拗就像是认准了南墙直接撞上去的那种,根本就不管是不是死路,会不会头破血流。

再多说别的也没用了。

况且这边还不知道有没有裴佑晟的人,有的话还是不说为好。

“何为明君?保国保天下才是明君?”

陈启择的语气有些激动。

“可我偏不,小家都保不住,谈何大家?!”

我皱眉,饶是因为逼宫的事情,也不至于现在情绪才发作起来。

自小长大的,我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清楚我这个弟弟的性格。

隐忍,早熟,哪怕有不开心的也都是自己压着。

我从来不提当初的事情,原以为时间久了就忘了,却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发。

“可……”

我皱眉刚准备呵斥。

可是呵斥的话却生生的卡在喉咙里。

我看到他眼尾通红,像是正在热烈绽放的花,眼里也有红血色,红的吓人,一直在盯着我的手腕。

我方才抬手的时候,手腕露出来了。

手腕上的伤口依旧是外翻的。

这蛊虫毒性邪门,无论用了多少的药,伤口还是如新,日日折磨,一天难受过一天。

他像是在憋着泪,咬牙切齿的,满都是恨意。

我突然想起来当初他怒意之下说的话——“我定要让他偿命!”

这场孽缘这场仇恨,从上一辈传到现在,大概是没有收尾的时候了。

“没什么,不小心碰到的,等过几天伤口痊愈了就好了。”

我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把手腕下的伤口给藏起来。

可陈启择还是眼圈通红。

“到现在,阿姐还是要为他掩护吗,他到底是哪里好,才会让你甘愿伤害自己都帮他?”

我被他说的蒙了。

这哪里跟哪里。

况且我这哪是给他掩护。

可现在不管我说什么,陈启择都听不进去了。

这少年,早就在我没注意的时候,成长到我难以掌控的地步了。

很显然,不管我说什么,他都不听了。

“不是这样,你听……”

我才要说话就被他打断了。

“我的事情阿姐不要管,哪怕是阿姐为了他跟我对立,那我也心甘情愿的认了。”

说完,转身就走了。

背影都带着孤决。

“长公主!”

我还没完全从这满腔复杂的情绪里走出来,那边就急匆匆的来信了。

“您让带来的人,半路让人截胡了。”

来汇报的人,小心翼翼的抬头跟我说话。

又迅速的低下头。

截胡了?

我额头在一跳一跳的疼。

一天下来,一个好消息都没听到。

“哪一波人?”我按着眉心问。

被问到话的人,明显的瑟缩了一下。

声音都小了很多了。

“那个……是那两个蛮夷。”

最后的两个字炸的我,很难消化这样的事情。

我辛辛苦苦从摄政王府弄出来的人,被截胡了?!

这跟眼看着要完成建造的房屋,被人一把火给烧了,没什么区别。

“谁?”我压着火气,才尽量让语气平和下来。

“摄政王吗?”

大概是我火气压的方向不对。

或者是笑的弧度有问题。

抬头偷偷看我的人,哆嗦的频率更厉害,似乎,快吓哭了。

“不,不是,是三王爷的人,恰好从那条路上经过,说鬼鬼祟祟的要查明,就把人给扣住了。”

“现在怎么办啊?”

我也想知道怎么办啊。

恰巧?

鬼才会信了那恰巧。

我费尽了心思才策划出来的路线,并且早早的就排除了潜在的危险和意外。

三皇兄从来不会经过这边。

怎么会那么恰巧。

明摆了这就是蓄意已久的。

“怎么办?”

“当然是去要人啊,难不成还等着那两个犯人自己跑回来?”

我牙根都咬的酸了。

硬是挤出来这几句话。

……

寻去了府内找三皇兄,找了几次都不在。

问起来人在哪里。

守门的人一副牙酸的样子,才支支吾吾的说:“大概是去放松了。”

放松?

“走。”

我坐在马车上,帘子都没掀,对外边说。

他能消遣的地方,掰着手指都能数算的清楚。

无非就是寻花问柳罢了。

等找到最大的青楼,果然还就找到他了。

我没带几个人出来,绿柚也没带。

不然按照绿柚的性格,断然不会让我进去的。

肯定会和老妈子一样,在我耳边碎碎念。

说什么礼义廉耻之类的话,比老古董还要古板。

这边的青楼跟我之前去的不一样,之前去的那种更加含蓄高雅,至少表面上是这样。

可这个,完全就是在热情的招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