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还存着幻想。
觉得能够遮掩的天衣无缝的。
可却没想到,会被他一眼识破了。
“可我出不出去,那是我的自由。”
“皇叔现在,未免太过于着急了点。”
我干脆放弃挣扎,反正力气也不敌他。
只是仰头看着他。
满是讥讽。
裴佑晟除了扯开我的衣服,露出我里面的夜行衣之外,倒是真的没其他的举动了。
但是这样的姿势,这样的样子,才是最惹人遐思的。
恰好有个侍女敲了敲门,推开进来。
看到这一幕,忍不住的尖叫起来。
但是尖叫声,也是戛然而止。
被硬生生的卡在了喉咙里。
裴佑晟冷冷的看向门口,眼里没有一丁点的温度。
这样冷冰冰的眼神,活像是在看死人一样。
“滚。”他吐出一个字来。
那侍女惊吓过度,一脸惨白的出去,动作都木然的格外僵硬。
我跟他相处了那么久,甚至也做过一段时间的同床异梦的夫妻。
自然是清楚他的性格。
他越是这样,我越是伸手环着他的脖子。
故意凑近了说:“皇叔,若是你想要的话,也无需用这样的办法,毕竟皇叔你也不是多含蓄的人,若是拿出杀人的魄力来,你想要的一切不都是水到渠成的吗。”
我故意在他耳边说话。
仰起的身体微微的绷紧。
做好了十足的打算。
赌他肯定会推开我,并且会眼神冰冷,厌恶的看着我。
若是喜欢的话,哪怕只有一丁点都是极其有耐心的。
可是他从未这样过。
对我曾经不多的耐心,估计也是被仇恨支撑下来的。
不杀了我,估计也是因为这一点在作祟。
从某一方面来讲,我还是比较感激父皇的。
能在给他那么大的仇恨之下,还能让他保着我这条小命,真算是不容易。
他抬起头来。
我本以为他会推开我,但是没有。
反而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那双眼睛本来就比较的狭长。
这么凑近了才看清楚了,他的眼尾有些红,不算是很红,莫名的像是桃花落下的时候,在他的眼尾沾了那么一下,留下的颜色。
那笑容都带着积雪难消的样子。
凉的直透心底。
“长安,你很聪明,可是聪明用的从来都不是地方。”
他低头在我耳边说。
这身上的衣服还没整理。
他蓦然的低头,我耳边除了他的声音,还有比较灼热的气息。
瞬间的裹住了我。
很久都跟他没这么亲昵过。
哪怕当初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都没那么亲昵过。
最亲昵的那次,也是他醉酒的时候,但是他却把我给带到了皇宫里去,让我亲眼见证了父皇的死亡,皇位的更迭。
让我看清楚了,让我心里的侥幸和最后的净土,都被打碎的一干二净的。
就是那么残忍。
“不用费心的出去了,你要找的那两个蛮夷早就被我杀了。”
他说。
我这次出去的目的也不是这个,却意外的从他的嘴里听到了这样的话。
心里一凉。
那两个蛮夷当初答应过我的,说他们能触及到关于蛊术的解决办法的。
不管消息的真假,至少这还存着一线的希望。
当初人被三皇兄截胡了,之后我借机出去的时候,搜遍了整个府内都没找到那两个人。
却没想到,会被裴佑晟给找到了,并且……杀了。
心里那一瞬的空落。
可也没多少的失望。
原本我就没想着真的活下去,更是不热衷于找解决的办法。
也许,死亡于我而言,只是个解脱。
那两个蛮夷唯一的用处就是能让我趁机查清楚了,顾玟岚身上到底是什么情况,并且找到能暂时压抑我体内蛊虫的办法。
可是,现在却被他简单的几句话,都给摧毁了。
“聪明不好吗?皇叔难不成喜欢愚笨的,或者是假装愚笨的。哦,对了,皇叔喜欢的还是顾小姐那样的。”
“可,皇叔就这么巴不得我去死?”
我依旧看着他。
比较起来之前,他身上没有那么浓重的杀戮气息。
大概是最近比之前平静的多了。
在战场上他是战无不胜的杀戮之神,在朝廷上,却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
这一抬手就能招风唤雨的人,还真是上天的宠儿。
也是足够能做到心狠手辣绝情的人。
我从容的跟他对峙,你来我往的接招。
但是心里却有些着急。
今晚我还有别的事情,决计是在这边耗不起的。
但是他却没起来的迹象。
那滚烫的呼吸,有一下没一下的落在我耳边,带着我耳朵都跟着很痒。
有种说不清楚的感觉蔓延。
我把所有陌生的情绪,都归根为他身上的酒味。
大概是因为他身上的酒味,让我闻了也有些醉意,才会有这种陌生的感觉。
绿柚从门口那边偷偷的探出脑袋来,看着很着急的样子。
嘴唇动了动,用口型在跟我说话。
裴佑晟似乎有所察觉,准备回头的时候。
我抬手拂袖,把桌子上的茶杯全都砸到地上去。
然后伸出手腕说。
“皇叔今晚来就是跟我挑灯夜聊的?”
“不想问我点什么,或者是说一下这个的问题?”
大概是吃了那药管用了,之前差点被激的复发的蛊虫,又重新的安静蛰伏下来。
但是每晚都会做梦。
梦里肯定是不愉快的事情,只是一起来就忘记了。
这药有股淡淡的熟悉的味道,甜甜的像是血腥的口感。
我问过老御医,老御医一口咬定说他绝对没换配方,并且听着描述,还不是他做出来的。
可不是他,还能有谁能做的出来压制蛊虫的药物的?
大概是年老糊涂了,记混了。
就因为我说了这么一句,老御医的拐杖,差点没打断我的腿。
依旧是声音很响的轰我出去,气的吹胡子瞪眼的。
我生怕裴佑晟发现门口的倪端,果断的转移开了话题。
不间断的继续质问道。
“养一个这么恶心的东西在我身体内,然后就没了动静了,也不取血,也不做别的,难不成是想等着它在我体内成熟了,然后研磨给顾玟岚吃?”
我讥讽的反问道。
本来是想要转移开话题的,可说着说着,却忍不住的有些尖锐的质问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