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解百毒的药丸,并不能直接服用。
不然按照顾玟岚的性格,早就想尽办法都拿到那仅剩的一枚丹药,来解自己身上的蛊虫毒了。
迟迟不动手,是因为这丹药还需要重新加东西炼化,而知道这个的,那一脉只剩下了琳琅。
也怪不得当初攻破城池之后,却带回来一个女人,还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
里面又是噼里啪啦的砸东西的声音,那门哐哐的被砸,摇摇欲坠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断裂了。
老鸨一脸的牙疼,敢怒不敢言的看着那边。
赫然就是关着琳琅的地方。
推开门的时候,一个东西狠狠地砸过来,琳琅怒目看着我,身体瘦弱,但是蕴藏的力量却很强。
老鸨苦不堪言,“长公主,这人简直难以应付,前段时间还药倒了咱们这边的好几个人,要不是发现及时的话,早就被抓走了。”
“你一直在找蛇箐草?”我问。
琳琅被绑在椅子上,嘴上也塞着东西,砸出去的哐当的东西,全都是她费力抬脚,用脚踢出去的。
那双充满了异族的眸子,狠狠地瞪着我,挣扎了几下,发出了呜咽的声音。
“你只点头或者摇头。”
我捏住她的下巴,弯腰看着她。
若是不塞着点东西的话,按照琳琅的性格,估计现在早就冲着我的脸,狠狠地吐上一口唾沫了。
“不说也没关系,你就抱着最后的希望,在这边等着他来找吧。”我说。
果不其然,看到琳琅更加愤怒的表情。
她不停地在椅子上挣扎,那双眼里的怨毒恨不得迸出来,使劲的挣扎,呜呜咽咽的似乎要说话。
“嘴里的东西,拿出来。”我说。
老鸨上千年,才拔出她嘴里的东西,琳琅就梗着脖子,开始怒骂起来。
各种词汇,几乎不重样,看来是气的狠了。
“塞回去吧。”我挥挥手。
东西重新的塞进去,她谩骂的话,也都重新变成了呜呜呜的呜咽声音。
“不说也没关系,你会,那肯定还会有别人会,不是非你不可,你得认清楚。”我说话更加的一针见血,“继续等着吧,我看看你能等到什么时候,嘴硬到什么时候。”
她那双恨意的眸子里,像是在说,哪怕死了也不会告诉你,不会让你得逞,不会让你解了身上的毒。
我丝毫不在意。
并且从一开始,困住琳琅就没打算把炼制出来的药自己吃掉,只是不想让顾玟岚得到,不想让顾玟岚吃掉,更是不想看到她耀武扬威的好好活着。
只是一个臣子之女,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竟然会翻起这么大的风浪。
她仗着的,无非就是裴佑晟无限制的容忍和纵容,作为最大的靠山。
外边一阵兵戈的声音,嘈杂的动静听的很清楚。
外边跑来一个人,对着老鸨惊慌哭着说道:“李妈妈,官兵来查了,好像是——”
“新皇的人!”
新皇这两个字,宛如惊雷炸开。
我恍惚了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曾经位极人臣的摄政王,如今终于成为人人称赞人人拥护的摄政王了。
我恨啊,如何不恨,如今的家破国亡,如今的流离失所,不都是拜他所赐。
老鸨反应很快,安抚了几句,迅速的开始安排,大概是之间见的多了,现在指挥起来还像模像样的。
椅子上的闹腾更大了,琳琅似乎听到这个消息很激动,眼睛里都激动的出来了晶莹的泪水。
我弯腰揩拭掉她眼角的泪水,低声残忍的说:“他不会发现你在这边,更不会有人来救你。”
我不要她性命,但是也绝对不要她去帮裴佑晟这个忙。
曾经顾玟岚还故意挑衅嘲讽的问我,你觉得这解百毒的药,一旦是真的拿出来,会给咱们两个的谁吃?
我当时的回答是,谁也吃不到。
她手段腌臜,做了不少的脏事,而我双手也沾满鲜血,好不到哪里去,既然如此,不如一起下地狱。
还妄想什么救赎。
外边动静更大。
老鸨安排好了之后,脸上的急促还没消失,摆摆手不知道让人安排什么。
只来得及把琳琅拖到床侧的一个夹缝里,门就被打开了。
我坐在刚才的椅子上,动作分毫没变,抬眼看着他。
千算万算,我没算到是裴佑晟亲自来,罕见的没穿黑色,而是穿着藏青色的衣袍,神情冷漠,负手而立,站在门口。
浑身的煞气直逼而来。
在他进门的前一秒,老鸨就把几个小倌塞进我屋子里。
而裴佑晟推门进来的时候,那几个小倌不知所以,还以为是特殊癖好的客人,正笑嘻嘻的凑在我身边,试图解开我衣服。
他脸上冷的要结霜了,大手一挥,那几个小倌被拂倒在地上,只发出闷哼声,却不敢动了。
“皇叔好大的火气。”
我端起茶杯,还没等喝,也被打翻了。
他的脸色黑沉郁结,弯腰逼视我,凌冽的气息把我包裹住,“我还满足不了你,委屈你出来找人?”
然后锋锐的视线扫在地上,低声呵笑,似嘲非嘲,“你就细化这种货色?”
我哪想到,老鸨为了掩人耳目,竟然会用这么愚蠢的办法。
我刻意带着娃娃脸来这边,不过就是为了趁乱把娃娃脸支开,来这边问琳琅话。
可没想到,琳琅的话没问出来,反倒是把自己给陷进去了。
“不,不是。”地上的人结结巴巴的,话都说不全。
“滚。”
换来的却是一个字。
冰冷极寒,从他的唇间吐出,比蛇信更加的冷,更加的让人害怕。
刚才还试图讨好我的人,现在连滚带爬的往外跑。
“说话。”他低头重新看着我,这极寒的脸上,没分毫的好转。
我一方面提防着琳琅被发现,一方面还要顺便把自己摘出来。
可这念头一晃而逝,我下颌被捏住,被逼问的时候,我才灿然一笑,何必要把自己摘出来呢。
更何况,我在他眼里,估计从来也不清白。
“逢场作戏而已,皇叔你要是介意的话,那以后为了公平,我也给你选几个好的,这边的花魁听说可是不……呜……”
话没等说话,我下颌就被他捏起,下唇被狠狠地咬住,剩下的话都被碾碎在唇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