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抢劫。”
“抢劫?!”
天啊,这简直是惊天大笑话,堂堂慕家二少爷慕泽西,竟然要去抢劫?这句话说出去,谁会信啊?
“马上去!”
“西少爷,我们……到底要去抢谁啊?”
“罗嗦!”慕泽西大长腿迈着步子,直接去书房,那里有“抢劫”活动需要的资料。
“西少爷……”柳叔一边用对讲机召唤500名保镖,一边跟着跑上去,“我们到底要去抢谁啊?”
“顾子暇!”
“……”他算是明白了,西少爷要出动500个人,去抢顾家的地下药庄。
他要找到那种药剂,来配制救洛小姐的解药。
“那你现在去书房做什么?”
“拿图纸!”他之前计划打倒顾子暇的时候,对他的药庄做过详细的调查,所以墨城地下药庄的平面图、药物种类信息他都有。
记住这些信息,想要找到那种药剂,不会太困难。
柳叔喘着气,“我知道你的计划了,可不可以你带着这些人过去,我不想去了。”
慕泽西冷冷扫着这些资料,末了才抬头,目光冷飕飕地,“觉得做这件事,有损你的形象?”
“西少爷,你这么有钱,什么东西买不到,为什么非得要抢啊?”
买?顾子暇定不会卖药给他,还不如抢来得快速直接。
“走。”
“我真的好累,我心累,我想休息一下行不行?”柳叔抚着胸口,作娇弱可怜状。
只可惜,此时的慕泽西没有半分怜香惜玉的心情,直接拉着他的领带,将他拖出门。
500人各自上了越野车,浩浩荡荡往顾家的地下药庄而去。
顾家才经历了老爷子的丧事,药庄也闭门谢客,留下的守卫人员并不多。
所以,慕家的人简直是摧枯拉朽、所向披靡,不到十分钟,已经攻入内部。
再过了五分钟,顾子暇接到下面的人报告:
“少爷,我们的地下药庄被抢了!”
顾子暇简直以为这个人在说梦话,毕竟……以顾家在墨城的势力,谁敢来抢他的药庄?
“是一群黑衣人来干的,说来也奇怪,那么多人冲进来,只抢走了一箱药剂,还扔下了一堆人民币。”
这绝对,是世界上最最诡异的抢劫案件。
……
慕家,顺利拿到药剂的医生们,迅速开始配制解药。
幸好之前准备工作已经全部就绪,不过短短一个小时,就配好了五瓶解药,不仅足以解除洛依然的毒,还能有两瓶留存的。
柳叔对这个成果很满意,“这两瓶可以放在这里,以备不时之需了。”
“嗯,说不定你以后可以用到。”
“啊?”柳叔今天晚上,已以受伤无数次了,“你这是在诅咒我吗?”
“你觉得是,那就是吧。”
什么叫他觉得是就是?辛辛苦苦地帮他化解了跟父亲的恩怨不说,还替他与顾家抢了药剂回来,真是过河拆桥!
……
洛依然再次醒来,是清晨。
窗户外面有轻扬的鸟叫声,如同闹钟一样清脆宛转。
“洛小姐,你身上还痛吗?”
她动了动身子,没觉得有什么异样,但是……昨天晚上自己明明是痛晕过去的,洛幽娆给她的毒药发作了。
按理说,那种药的疼痛只会随着时间的加长而深入,不可能消失的啊。
“西少爷已经找到解药了,你昏迷的时候服了一次,一会用过早餐,再服一次,就没有大碍了。”
“他从哪里找来的解药?”
“昨天晚上发生了好多事呢,可惜你睡着了,不知道,连老爷子都惊动了。”
“老爷子?”难道是慕左震,他不是在意大利吗,什么时候回中国了?
“是啊!”佣人神秘地压低声音,“西少爷还差点和老爷打起来了,如果不是柳叔,啧啧,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柳叔也回来了?”
“是,现在已经跟西少爷一起去上班了。”
她揭开被子,身上那些红鱼鳞一样的伤,果然不见了。
“解药是洛幽娆拿出来的吗?”
“不是,昨天请来了好多名医,当场配的药。”
慕泽西专门请的医生过来配药?他是不是念着往日的情谊,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她痛死过去?
她去拉窗帘,目光空远地看着窗外,碧绿色的草坪一直蔓延,起伏不停地伸展向远方。
那是,东别墅的方向。
草坪上有一些穿着白衣服的佣人,在修整打理,一些工人正在搬运,像在换新家具。
奇怪,东别墅不是一直没有人住吗,为什么今天打理得这么彻底?
佣人过来扶她,“洛小姐,先去用早餐吧?”
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又解释,“那是东别墅,老爷子这段时间要回墨城住,所以重新整理东别墅呢。”
“他要住在慕家庄园?”
“是啊,估计要呆好几个月。”
“为什么?”
佣人再次左右四顾,仿佛要讲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
“昨天晚上少奶奶不愿意拿解药出来,被西少爷下令关到地下室,好一番折磨。惊动了老爷子,过来把她带走了。所以这次,他肯定会呆到少奶奶生产,保护她。”
“他折磨洛幽娆?”
“是啊,洛小姐,你千万千万别说是我告诉你的,西少爷要是知道,肯定会把我赶走。他最讨厌下人们讲这些。”
“为什么?”洛依然呆呆地,她想不明白。
昨天早上,他们还一起秀恩爱,而且……洛幽娆无论如何也是孕妇,怀着他的孩子,他怎么会折磨?
也许,佣人只是听到了些夸张的消息吧。
整整一天,洛依然呆在别墅里无所事事,又怕再做什么惹了他不高兴,一直都蜷在沙发里,看杂志。
下午,慕泽西和柳叔一起进来。
她立即放下杂志起身,说,“回来了?”
慕泽西淡淡瞧了她一眼,没有给什么好脸色。
倒是柳叔笑呵呵地跟她打招呼,“洛小姐,好久不见啦!”
其实也算不上好久不见,只是这几次见到,她都是昏迷着的。
“柳叔……”
“快告诉我,我皮肤有没有变好?”他立即走过来,冲她做了几个傲娇的表情。
“……”洛依然被雷了一下,“有变好。”
“那就太好了,昨天晚上熬了夜,我还担心自己不那么帅气了呢。”
“……”她过去拿杯子,“喝咖啡吗?”
“谢谢,洛小姐突然好热情。”
也不是热情,她只是准备帮慕泽西煮,顺便给他一杯而已。
煮好了端去书房,敲门。
慕泽西好一会儿才道,“进来。”
她小心地端着托盘进去,放在他的书桌上。
整个过程,慕泽西都没有抬头,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洛依然也没有说话,静静看着他,目光如稠。
大约是过了五分钟,两个人却都觉得是好几年。他抬头来与她对视,目光清冷,“不是进来送咖啡的?还不出去?”
“我有话要跟你说。”
他烦躁地看着腕上的手表,“我很忙。”
“我很快就说完。”
他将手握在一起,放在桌子上,冷冷地,“讲。”
“我只是……”话到嘴边,又开不了口似的,“谢谢你帮我找解药。”
“不是为了你,我只是不想西别墅里死人,毕竟……我妻子怀着孕,不适宜见血腥。”
如此一句话,直接将她后面的所有言语堵死。
她的身子晃了晃,紧紧握住桌角,才站稳,“即使如此,还是要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是幽娆给你下的毒,我给你找解药不是应该的吗?你为什么要谢我?”
是啊,他们是一家人,老婆给别人下毒,老公找来解药补偿,这是应该的吧,所以不用感谢?
但是……他把洛幽娆抓到地下室折磨,又是为了什么?慕泽西没有跟她说真话,他和洛幽娆的婚姻,是在演戏吗?
可是演戏给谁看呢?给她还是给别人?
他的事情真的很复杂,她看不透。
“那我出去了。”
“别再来打扰我!”
清瘦的身影开门出去,慕泽西的目光却放在那咖啡杯上。
沉默良久,他才伸手抓着杯环,那里是她刚才碰过的,似乎还留着她的味道。
草坪上新装了秋千架,在湖的旁边,一座小小的人工花园里。
秋千架是以铁链挂着的,上面缠了不少真实的花藤,每天都有佣人来换,以免架上的花蔫掉。
夕阳斜斜地照过来,打在不远处的湖面上,泛着红金色的波光。
这里风景如画,于她而言,曾是天堂,也曾是地狱。
“洛小姐……”柳叔远远走过来,换了一身休闲装,看着年轻了不少。
“坐吗?”她指了指旁边另一个秋千。
“还是这么会享受啊。”
“享受?”
这真的是享受吗?确切地说,她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的生活算什么。
以前在顾子暇那里,她每天都想着慕泽西,他的笑脸、他说话的表情、他的坏脾气。现在在西别墅,她每天都可以看到他,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因为,她变成了他的情人。
“西少爷跟你发脾气了吗?”
她摇摇头,其实在书房里,他根本不算发脾气,毕竟他说的那些话,是事实。
“有几件事情,西少爷一定从来没有跟你讲过,当然,他也说过不要我多嘴,但是……我不想再看你们继续误会了。”
柳叔握着花藤,让秋千静止在那里。
“你们之间的误会,我看得太多,自己心里都急了。所以这次,我决定不听他的。”
“你要说什么?”
“其实西少爷与洛幽娆,不是表面的那样,他们两个……”
“他们两个怎么了?”他在关键时候停下了,洛依然很无语。
柳叔一会儿抱着脑袋,一会儿按着额头,一脸痛苦纠结挣扎的样子。
“柳叔,你可不可以告诉我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