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长的话,就把我和知含绑在一起吧。”
泠泠之音,在场的人无不震惊,她竟然要和一个婢女一起赴死吗?
睿王冷哼一声,兀自上了轿。
郁汀捏不准了,江竹寒虽不受宠,但毕竟是王爷的女人,是主子,可她一个婢子,若是出手……
郁汀小心翼翼地看向花涟羽,身子微微的颤抖着。
花涟羽仿似没注意她的目光一般,看都没有看她,径直走到睿王身边,两人就坐在轿子里,透过窗子看着这出好戏。
“主子,您说什么?这件事和主子您毫无关系,是知含擅自做主才得罪了王妃娘娘,和您无关啊!您就让知含领罚吧,您上轿子里去。”知含听见竹寒的话,也无暇站起来,就那样跪走到竹寒身边,扯着竹寒的罗裙,仰头劝她。
竹寒低头看知含,知含的额已经因为磕头而变得通红,听到竹寒的话后,眼睛也红的透透的,里面充斥着不安、惊慌、害怕。
竹寒把知含扶了起来,开着玩笑却又另有所指般的说:“谁让你跪我的,我还没死呢!”
轿里的花涟羽听了这话,眉峰一聚,玉指轻叩:“郁汀,你还不动手,等着过年吗?”
郁汀一凛,取出绳索,往那两人脖颈上一套,绕了两圈,打了个死结。
“即使你冒犯她的事与我无关,你也一定是因着我的事才对她动的手吧!”竹寒一点也不在乎郁汀的动作,而是同知含说着话。
知含想到,也只有主子这样的人,才能像现在还这么能唠啊!
郁汀绑完绳子,便把她们两个带到了轿子后,另一端往轿子上一系,她便回到轿子旁,瞧瞧轿门。
“走吧!”睿王程未说一句话,他在等。
在等江竹寒向他求饶,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帮她的,可为什么?
今晨,花涟羽已向他征得同意,知含随她处置,但……
若是她开口的话,他什么都可以答应她,真是倔啊。
幸而他早料到,她会陪着知含那婢子受罚,于是便叫轿夫放慢速度。
花涟羽看着身边的男人,本来她也猜不准,这个男人会不会让她连着江竹寒一起处置,这一次,她又赌赢了,她在南宫曲心中的位置,是别人抢不走的,毕竟他以为自己救了他。
花涟羽笑了,以为。
如今时值盛夏,每到傍晚都会有很多人到街上游玩,偏生因着选秀的缘故,人比往日更要多了起来。
这睿王府的轿子不论行至何处,都有人指着轿后的两个女子窃窃私语,到了宫门口,她们才得以解放。
花涟羽看这轿子行的如此缓慢,便猜到了这男人的心思,他果然不愿让江竹寒去死。
哼,江竹寒,终有一日,你的东西都会是我的,包括你在建王心里的那个微乎其微的位置,包括你母妃给你的聪明才智,一样不落,我全部要照单收下。
花涟羽想到前几日研制成功的使人疯魔的毒药,嘴角漾起了残忍,阴毒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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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三日的宫宴,既是皇帝授意举办,自然便不会那么简单。宫宴上的歌舞表演,均出自宫中女眷,但因这时,正是甄选秀女的时候,所以大部分节目都由秀女们自行编排。
这秀女中,不乏样貌柔美、才艺妒人的美人。
年相之孙,年家大儿之女,年皇后之侄,年氏画音,自小便以样貌之故,深受南城中人追捧。家教甚严,最是善舞,曾于其祖父生辰上献舞一曲,而引得无数闲人雅士,提亲于她而不得。
自小便常常入宫,与皇后姑母、太子表哥一道儿玩闹。其父常年驻守边关,因而画音自小便于自家姑母更为亲近,她那样貌气质都像极了她的姑母。
加之这丫头,心性极高,一般人家都看不上,但也是个明辨是非、识善知恶的,懂事以来,便渐渐与姑母疏了关系,至于她为何欣欣然入了这深宫,这一点无人知晓。
段磊之孙,段宏之女,段蕴之妹,段家最小的女儿段龄素,也是万千秀女之一。
这姑娘,出自武学世家,除了一身武艺,其琴技也是凤毛麟角。如今入宫,不过是想挣得一席之地,好于年家抗衡。只是,这丫头性子刚烈,自小便对八皇子南宫镜情有独钟。
奈何祖父去世,段家大势已去,才不得不入宫,为段家谋后路。
而后一位出挑的秀女便是林氏倩吟,以昭告天下八爷南宫镜即将参与夺嫡为目的而进宫的睿王亲信如安。
多年前,睿王行军途径一小山庄,遇见了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还身受重伤的的如安。睿王救助于她,给了她名字。
自此如安成为了睿王的近卫,奇就奇在这如安不仅会武功,竟也精通四书五经,会弹塞外之曲。
睿王自然怀疑她,也曾调查过如安的真实身份,可都无疾而终。
但有一点可以确定,不管以前的如安怎样,现在的如安,已经不能出手伤害睿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