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那女子的话便是别有用心了。
年画音嘴角一勾,“姐姐与其这么挑拨画音与长辈的关系,倒不如想想如何让圣上一眼便相中自己来的实在,姐姐们虽说是跳配角,可……”
“画音若是……”
话音未落,画音便突然捂住肚腹,倒了下去,漂亮的五官纠结在一起。
众秀女们一惊,连忙喊了起来,“啊!她,她,她身下流血了。”
画音虽然很痛,嘴角却是实实在在的笑意,睿王我就要你娶我为妻。
侍女们听闻,立马过来扶她,把她安置好,请来太医。
太医一道,见她那幅形容,便立刻失了方寸,流产!
带着身孕选秀,这是欺君之罪啊!
“大人莫慌,这事现下是绝对不可说出去的,倘若是说出去了,这皇上的面子可挂不住了。”画音煞白着小脸,眼里还藏着泪珠。
“烦请大人在今夜的宴会结束之后,带着画音去面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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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上,大臣、女眷们饭毕,便要开始欣赏歌舞。
“朕的儿子们,都长大了啊!今儿便让朕看看儿媳们的风采好了,是吧,皇后。”
年皇后端庄贤淑的坐在皇帝身旁,看着睿王那边,嘴角浸着若有所思的浅笑,“听闻老九的侧妃是南城第一才女,不知能不能请寒儿弹奏一曲,给皇帝助助兴呢?”
本来在听某位侍女汇报情况的睿王,听到皇后点了自己名儿,于是不慌不忙的起了身,“竹寒大病初愈,现下奏曲只怕会惊扰了父皇、母后。”
竹寒也没想到,年皇后会点自己的名儿,还称“寒儿”。
听到这么个称谓,竹寒自己也是背脊一寒,也不用这样套近乎吧!
“朕怎未听说这寒儿的病情?”皇帝将探究的目光递向竹寒。
竹寒意识到此时是不能再闭了,于是起了身,“谢父皇关心,并非什么大病,奏曲也并非难事。”
“老九,既然你媳妇都这么说了,便让她献一曲吧!”年皇后看似温柔的询问睿王意见,实则语气里却多了一丝威胁的意味。
睿王此时早已无心应付这边的情况,便没有再说什么,只与竹寒交换了眼神,便继续饮酒,寻找离席的机会。
另一边侍女们早已摆好了案几,放上了七弦琴。
“寒儿啊,这是本宫年轻时最爱用的琴,今儿便借花献佛借你一用。”年皇后一脸亲切的看着竹寒缓步走来,“若你弹得好,这幅七弦琴本宫便送你了。”
年皇后的拉拢之心,显露无疑。
“谢母后。”
竹寒坐了下来,试了试音,便开始弹奏了起来。
本来竹寒并拿不准该奏什么曲,坐下的一瞬,便下了决定。
这支曲子,是竹寒自己编的,每一个转音,每一次勾弦她都胸有成竹。
很难描述这支曲子里所包含的意味,听它的人既能感受到欢快、愉悦,也能感受到悲伤、无望。
甚至还能听出几丝萧杀的意味。
整个大厅里安安静静,没有人出声,都怕自己的声音会坏了这曲子的韵味。
花涟羽却心不在焉,目光一刻也未从建王身上离开过。
至于建王,自竹寒登台,他的心就没安生过一刻。
上次见她,就讶异于她的样貌大改,如今细看更觉没了往日的痕迹,狠狠咬牙,“好你个花涟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