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事,皇上也不想再看什么节目,便说,“皇儿们,今儿都留在宫中吧,与自家母后、母妃们叙叙。父皇便不叨扰你们母子相聚了、”
皇上自然知道皇后的心思,她并不打算悖她的意,毕竟这后宫是皇后的后宫,更是他一国之君的后宫,想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什么,只怕不易。
慧妃等人见皇上离开了,便也都起了身。
夏王一起身,便看向竹寒,却见竹寒正与五王妃相谈甚欢。
慧妃见自家儿子的神情,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上前握住夏王的手,放在自己掌心上,“走,去母妃那叙叙。”转而又牵住倩吟的手,带着慈爱的笑,“母妃也很好奇,是哪里多出来的这么一个标志的小侄女儿。”
三人便一起离开了,这一路上,夏王和林倩吟把所有的事情都与慧妃说了个明白。
慧妃本就想要报答长乐当年的恩情,对于他们的计划,她也绝对赞成,可终究还是有些担心自家皇儿。话毕不久,倩吟便回了秀女们居住的地方,而后只剩慧妃与夏王两人。
“镜儿啊,你可想好了,你这一旦走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呐!”慧妃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她不是不知道自家皇儿的心思,可这真心错付的痛,也是噬心蚀骨的啊!
夏王沉默良久,坚定的开了口,“母妃,儿子这么做是为了自己,如若有机会,这皇位儿子也想要。”
慧妃慈爱的抚摸着孩子的头发,长久以来,她都不曾期望自己的皇儿去争夺那天下最高的地位,最高的权力,她也从来不曾卷入后宫的纷争。
自从这孩子降世,她便没过过安生日子,如果不是贤妃长乐,她们母子恐怕已经成为了这宫中冤魂。
长乐走后,她便几乎从未离开过这常乐殿的偏殿。
皇上宠她,也不过是因为她不争不抢,而且还有一个秘密,世人都不知晓的皇上的真心。
镜儿既然已经想好了,那为娘的自然也只能支持他。
“也罢,反正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事儿,咱就母子一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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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宴会结束,众人散去,睿王等人去了常乐殿,只是这一近常乐殿,侍女们倒都安安分分的清理殿中事物,主子们却都心怀鬼胎的跑了出去。
竹寒本不想出去,却见知含也是忙前忙后,自己在殿中转来转去难免妨碍了她们,想了想便往慧妃那儿去了。
皇帝回了自己的寝宫,揉着发胀的太阳穴,今天发生了太多的事,他要理一理。
“段公公,去皇后那儿坐坐。”
“季太医还在宫外候着呢,说是有要事禀报。”段公公急忙从外间进来通报。
皇帝看见段公公一脸焦急,便知道这事不小,“老家伙急什么,让他进来。”
段公公听了皇帝的话,立马出去把季太医引了进来。
那季太医步履沉重的走了进来,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不停的磕头,也不说话。
皇帝看他这幅形容,烦躁的命令,“快说!”
“禀皇上,年,年小主流产了。”
这话一出,皇帝竟不再言语,很难描述那个地位尊贵的男人此时的表情,他的脑海里浮现出的是一个女人倔强坚强却苍白无色的脸,那个他最爱又最恨的女人,她去了哪里?
“把她带进来。”
皇帝的声音里听不出情绪,但段公公知道,这个人生气了,不是因为年家女娃的流产,而是因为想起了那个生下孽种的女人。
季太医早就将年画音带到了门口,可段公公出去请年画音时,却见睿王与年画音都在门外。
段公公只好将两人都带了进去。
皇上看见那一起进来的两人,脑中立马有了分辨,心中仿佛是被火烧了一般的灼热,未等睿王跪下,便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
皇帝虽然老了,但到底是习过武的身子,那一脚的力道自然不容小觑,可睿王也是有武功底子的,只晃了两晃,便直起了身子。
倒是年画音看到这一幕,有些心疼的看向睿王,睿王注意到她的目光,便也向她看去,只见她煞白着小脸,却一脸担忧的看着他。
他胸腑一痛,突然忆起父皇任他自生自灭的那段日子里,这个女子曾为了救他差点被年相打死。
如今,自己却在利用她,他好恨,好恨自己的卑劣,如今还有什么理由说他爱花涟羽是因为花涟羽救了他呢?
“父皇,儿臣不孝,画音腹中孩儿是儿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