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雇回来吧,顺便保护他。”
众人皆是一惊,看向南宫镜,反倒是南宫镜,面无异色,一心品茶,似乎并未察觉到外界的变化,看他气定神闲般的将茶碗放下,又是一连串的称赞好茶好茶,才假装很不经意的发现大家的异样,接着相当做作的询问怎么了。
竹寒咬牙,她竟不知,这南宫镜是是何时变得这么……
这么爱装腔作势的。
南宫染平生最看不惯别人家拿腔拿调地说话做事,是以她就赏了南宫镜后脑一记爆栗,放声吼道:“我家小笙笙的话你都不认真听,谁给你的胆子?还怎么了,你说怎么了!小笙笙叫你御香楼的大老板把人家陆书生雇回来,给人家条活路,积点德。”
“南宫染,你还想不想嫁人的,你再这样下去,没人敢娶你的。”南宫镜确实听到了竹寒的问话,可他莫名的想要摆一摆架子,他可是开着南城最大酒楼的男人,不比那战场上骁勇善战的南宫曲弱。
竹寒也是个爱看戏的主儿,她便认真看着俩人玩闹,也不劝阻,反正也碍不着事。想到日后也看不见这两人了,心中又蔓延了些许阴霾。
两人吵吵了一阵后,也就言归正传,南宫镜自然也把陆远声雇了回来。
至于陆远声,似乎因为得到南宫镜、南宫染的名字,后面收集名字也变得简单了些。
各自回府,已是亥时的事了。
且说主仆两人回府后,便开始商讨接下来几日该怎么玩儿的事儿去了,她们之所以这么放心,完全是因为该广而告之的都广而告之了,该要行动的人也都行动了,接下来便看皇上怎么发落了。
若不延期,自是最好,南宫曲可直接回府;若延期,那便麻烦一些。
只是,竹寒几近笃定,皇上不会延期,会立刻放了南宫曲。
因为皇上不愿自己的丑事,公之于众,试问一位一国之君怎么可以忍受他的妻子以及他的妻子诞下的儿子都作出让他受辱的事后还让世人都知晓呢?
但日后南宫曲的日子恐怕就没那么好过了,经此一时,皇上只怕会收了他的兵权,若是收了,那末南宫曲在太子眼中便什么也不是了。日后的路只怕更难走。
*
第二日,皇帝收到了千余名百姓的联名上书,一致请求皇帝放了睿王。
放了睿王,而不是彻查此事的原委。
这意味着,无论睿王做了什么事,他们都决定原谅,因为他们不能失去这样一个骁勇善战的王爷,更不能失去这样一个自回城起,便赈济穷人的好王爷。
然而正看着这联名上书的皇帝,已然震怒,他的眼里似乎藏着正要燎原的火光,他并非是为这个联名上书动气,他为的是那个女人。
当初他要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不知何来神通,竟也弄出这么个东西来让他不能动手。本来这么一个写满名姓的纸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可偏生他的父皇在位时曾将次作为一套国法立了出来。
理由是,国之根本是民心。
好一个国之根本是民心。
就为这一国法,他已经两次不能对自己恨得咬牙的人动手了,还怎么忍,他要废掉这条法,至少让他们母子俩下次落到他手时,他不用这么憋屈。
对了,还有一个年画音。
“老家伙,年家人动手了么?”
段钰峰听得皇上传唤,连忙进去搭话,“年家与皇后那边都不曾有动静,但奴才怕他们暗中计划些什么,若是的话,奴才则无从得知。”
段钰峰操着太监们独有的那种女气的男声回话,皇上听这些已经几十年了,却还未听惯。在治国为政这方面,他始终领悟不够,他也想如父皇一般为政清明、得到百姓的爱戴,可父皇在百姓们心中的名声就像一座山,总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艳羡父皇能与一人比肩,能一人一世一双人,偏偏他爱的背叛他,爱他的利用他。
他找了一辈子的替身,却都不如她,都不如那个生下孽种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