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作者:竹织      更新:2019-07-22 05:12      字数:2115

竹寒这月初有花擎筠陪同来到南国的,先王退位后花擎筠凭借着与南宫曲之间的约定顺利得到了王位,自此先王同竹寒呆在一起的时间变多了,而花擎筠和自己的这个妹妹在一起的日子倒是少了。花擎筠看竹寒总是时不时地难以控制的发一下疯,心中着实担心的紧,一直寻思着找个机会把竹寒的疯症给根治了。

花擎筠继位后荒漠的朝政渐渐兴起了,到最近几月已经欣欣向荣,花擎筠记挂着竹寒的病症,于是将宫里的事交由父王处理,自己带着妹妹来南国寻找救治之法。当然他们俩的这些行为都是得到了先王的同意的。起先先王想到竹寒和南宫曲的渊源,是怎么也不肯答应,后来还是花擎筠废了很大力气规劝才拿到了许可。这不,紧赶慢赶地才在这月的月初到了这里。

一到这里,花擎筠就马不停蹄地联系自己的旧识夏王南宫镜找大夫、御医什么的,还千叮万嘱这一切要瞒住南宫曲,万万不可透露出去半个字。

南宫镜看见竹寒时的激动心情是难以言喻的,失而复得的欣喜简直要将他淹没了,对于竹寒的失忆和疯症,他虽担忧无比,却也心下有些喜悦。

花擎筠和竹寒在夏王的府邸里住着,这一来二去的竹寒和南宫镜再次相熟了,但不知为何,竹寒对南宫镜多少有些戒心,虽然被兄长玩笑会脸红,可真要到了南宫镜面前却是少有的镇定。

且说南宫镜一点点将身体没入浴桶里,身体温暖舒适,心下却是一片茫然,他很清楚竹寒并不爱他,不论是记得南宫曲的竹寒,还是不记得南宫曲的竹寒,不论是从前的竹寒还是现在的竹寒。她的心里眼里都没有他。他一点点向下沉着,直到鼻子也没入了水中窒息感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丝毫的不适。相反他竟然觉得就这么被淹死了也不失为一种解脱,此时他脑子里不是一般的清明,甚至还能分出心思回想一个尴尬到令他不能自己的场景——

那日花擎筠带着竹寒来到他的府邸,那时他看着竹寒,忘记了该有的礼节,只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自己日思夜想的小人,竹寒一直不曾看他,而是很自然的同自己的哥哥说着话儿,就好像他根本不存在一样。

那一瞬间,他突然想起在南宫曲的府里,他看见她的时候,他心里翻腾着不得了的情绪,而他却满眼里恨也是南宫曲,爱也是南宫曲,最后若不是走投无路无人可求,她也不会蹒跚着步伐跪在自己身前,求自己救一个婢女。而如今更是如此,不同的是,这次她不会遇见危机,更不会需要他的帮助。

花擎筠一直用眼观察着南宫镜的反应,用耳朵认真听着自家妹妹说话,也很认真的回应。后来竹寒停了下来,这才吧目光落在了南宫镜的身上,她愣了片刻,接着歪了头像是想了想什么,继而带着戒备地甜甜一笑行礼问安。

花擎筠看着南宫镜的神情,瞬间明白了过来,有些无奈的回头看了看几乎被自己和父王宠坏的妹妹,递过去意味深长的一笑,想着:唉!这丫头真是造孽啊!

竹寒显然没有明白花擎筠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意思,她正要探究,花擎筠却在下一瞬果断的移开了眼,看向已经看着竹寒满脸呆傻的南宫镜,轻轻一笑道:“夏王若是看上了舍妹,何不上前说话,总呆立在那儿做甚?莫非是等着舍妹自家过去么?”

这话瞬间将多愁善感的南宫镜拉回了现实,是了,此时眼前的是荒漠的五公主,虽然她的身份因为各种缘故并未大张旗鼓的公开过,但由于自己和花擎筠相熟,是以这次花擎筠来前就已经特意跟他说过了“五公主”的事,此前还有些怀疑这神秘的五公主会不会就是“翘笙若”,如今一见……却叫他怎么移的开眼?

竹寒很显然是听懂了兄长的连带调侃,她也不理会,反正这个兄长就是处在再怎么高高在上的位置上,也总是很疼爱她的,要想弄得兄长下不来台,简单得很,只是她赶了这么久的路,累了,乏了,不愿同他计较罢了。

竹寒避开新认识的人那双炙热的眼和那张充满着感动和期待的脸,转而伸手拽了拽兄长的衣袖,眉头也皱的高高,说实话,她确实很喜欢南国的衣衫同时也觉得无比熟悉,可看着兄长这么穿他总觉得别扭,此前若是要拽兄长,直接伸手就能拉到紧致的袖口,可现在着南国的衣衫,袖口很广,质地也很光滑,刚伸手以为抓住了,一用力收紧小手那袖子就从手中滑了出去,竹寒伸手捞了几次都没有抓住。

总是抓不住袖子,被那个什么王爷盯着也觉得有些烦闷,顿时心里有些起火开口道:“哥哥!我要睡觉!”

这话一出吓到的可不只是花擎筠,其实花擎筠早就感觉到那丫头在跟自己的衣袖做斗争了,正想看看凭她的耐心能坚持到几时,这不,刚刚以为她这丫头总算是变得很有些耐心了,就突然被她的一声嘶吼给拉回了现实。幽幽叹气,唉,确实不该对这丫头抱有太大的期望。

“方才是谁在马车里睡的那么死,现在就累了?”只见竹寒拿眼横他,这才禁了声,喟叹道:“唉,罢了,拗不过你。抱还是背?”

花擎筠的话语里充满了无奈,但也有着满满的宠溺。

竹寒向着花擎筠的身后移过去,拍了拍花擎筠的背,花擎筠再次叹气而后很顺从地蹲下身子,让竹寒上来。竹寒带着很是舒心的笑,一蹦一跳地上了花擎筠的背。花擎筠哼都没有哼一声,很是一般的将竹寒搂在背上,嘴角还挂着宠溺的笑。

此刻,南宫镜觉得自己很是多余。

也是在那一刻,南宫镜感到了深深的尴尬,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站在那里,眼睛一刻也不曾离开竹寒,不论是将视线落在竹寒的哪里,他都不愿意将竖线从她身上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