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别人贪婪时我恐惧，在别人恐惧时我贪婪，这是巴菲特先生说过的一句话，你应该听说过吧。”

王业笑着问。

李清欢点了点头，虽然没炒过股，但这句名言还是听说过的。

“您的意思是现在股市已经处于大家都恐惧的状态，那我随便买都行了？”

王业笑着摇头道“哪有这么简单！巴菲特这句话是没错的，但是如何判断别人确实是处于贪婪或者恐惧状态，然后这个状态达到什么程度时入场，这才是关键！”

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李清欢苦恼地问道：“那我什么时候买啊，而且，买什么股票比较合适。”

“你是不是傻！你忘了华尚国际就是上市公司了吗，就买这个！”王业没好气地说道。

李清欢这才恍然大悟，对啊，自己公司都上市了，买华尚国际的股票不就行了。

外人可能对华尚国际没什么信心，但李清欢作为公司高管，当然相信在王业的带领下，华尚国际会越做越好的。

“对了，买了后别忘了和汪总说一下，做一下信息披露。”王业嘱咐道。

上市公司高管买自己公司股票，那不叫炒股，而是叫“增持”，除了特定的几个时间段不能买卖股票外，其余时间是可以合法买卖自家股票的。

李清欢得到王业的指点后，欢喜地离去，她准备抽个空去附近银行开个炒股账户。

一般银行都有证券公司驻点的，就是为了方便客户开户。

柳若眉看到李清欢面带笑容地走出王业办公室，就好奇地问道：“清欢，有什么喜事吗，这么高兴？”

她们两个现在还合住一套房子，关系当然很好，李清欢也没有隐瞒她，就把像王业请教理财的事情讲了一下。

柳若眉听后，惊喜地说道：“哎呀，刚好我也发愁怎么理财呢，明天你去银行时喊上我，我也要开个户，也买华尚国际的股票。”

柳若眉当然没有李清欢钱多，但一年下来，工资补贴加上年终奖，还有王业发的大红包，七七八八地加一起，也有个百十万了。

按说以她的职位不应该有这么多的，可是王业担任了几家公司的董事长，柳若眉身为他的秘书，在这几家公司的职务统统为“董事长秘书”。

也就是说，她领了好几份工资，年终奖当然也没哪个公司敢少了她的……

按说这是一个bug，柳若眉有一次还小心翼翼地跟王业说了一下。但王业怎么会在乎这点小钱。

笑着告诉她：“安心领你的工资就行了，不过既然领着几份工资，就要出几份的力气，工作可不许偷懒啊。”

当然，王业是在调侃她，法定工作时间也就每天8小时，柳若眉的工作时间是随王业来的，王业现在每天工作多久，那么柳若眉也就工作多久。

……

现在是2012年4月份，大熊市已经持续了三年多！

从2009年开始，国内股市就进入了熊市，股指从09年的最高点3478点，到现在的2045点，几乎被腰斩。

股市地低迷，当然也导致了证券公司的不景气。

这年头，证券公司每年除了裁员降薪个一两轮，都没别的事可干了。

银河证券营销部最近又开了一次大会，会议上，营销总监宣布了今年的部门任务调整。

当然要调整了，因为年后部门又裁员了……

新任务下来后，今年每位股票经纪人的开户任务达到了1000万！

这个1000万指的是新开客户，存入证券账户内的资金。

“今年还有九个月，也就是三个季度，公司每个季度会统计一下业绩，要是任务没有完成300万以上的开户经理，那就对不起了，请你另谋高就！”营销总监恶狠狠地说道。

会议室内一片哀嚎，今年什么光景大家不是不知道。

这年头还有傻子进来炒股吗，年后一个月了，大部分开户经理不但一个新客户没见到，反而是来销户的客户接待了不少。

每个季度300万的开户任务，那就是每个月100万啊！

这个金额如果放在牛市，那当然很轻松了，但是这是大熊市啊，而且是持续了三年的大熊市！

更恐怖的是，这次大熊市还不知道要持续多久呢，目前来看，没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古余云坐在台下，都没有心思哀嚎了。

他是09年大学毕业，应该说是大专毕业，应聘到银河证券营销部，做了一名开户经理。

说是经理，其实就是业务员，刚参加工作时的任务就是在街头“拉客”。

不要误会，这个“拉客”是证券公司的一种开发开户的办法，就是让业务人员，到各个写字楼或者小区，发传单什么的，寻找意向客户，然后拉到营业点去开户。

这样拉了半年客后，表现很勤奋，得到了领导的欣赏，古余云才有资格去银行驻点。

这待遇就好了不少，最起码不用冒着大太阳，晒得头上冒油地去发传单遭人白眼强多了。

不过悲催的是，古余云进银河证券的时间，就是国内这次大熊市开始的时间！

可想而知，他这三年是如何熬过来了。

不过小伙子确实很努力，他派驻的那个银行，可是位于市中心的cbd区域，算是黄金地段了。所以，他的业绩不说是部门前几名，但也相当靠前了几次裁员，都没有把他裁掉。

不过好日子不长了，欣赏他的那位领导调岗了，现在的顶头上司可对古余云没那么青睐。

这不，重新分配驻点银行时，古余云就遭了秧。

“小古，你和老黑去明光区招商银行吧。”二组经理随意说道。

古余云就是属于二组的业务人员，这经理就是刚调过来的新领导。

还没等古余云说话呢，老黑就爆发了。

“经理，这不合适吧！明光区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会有人开户！让我和小古过去，这不是明摆着要赶我们走吗？”

面对老黑的诘难，经理脸色平静地说道：“明光区也是一个大区，就是因为是新区，所以银行少，别的证券公司网点也少，竞争就没那么激烈。我这是信任你们两个，一个经验丰富，一个年轻力壮，正好配合着开发这个区嘛。”

领导就是领导，这话说得，老黑也无从反驳，只能认命地接受了。

古余云见状，干脆就不开口了，反正反抗也没有用。

在去明光区的路上，老黑愤愤不平地说道“这鬼公司我也待够了，去了明光区干一个月试试，不行的话不用公司赶我走，我自己辞职好了。这年头，做什么股票经纪人，不如去干房产中介赚钱。”

古余云也是心中一动，老黑说的没错，这两年银河证券公司效益很差，当然工资也高不到哪去。

就像古余云这样，都工作三年了，每个月的底薪也才3000块，连工厂的工人都不如！

唯一的好处是，这些证券公司都是国资控股，相对规范了许多，五险一金都给员工买的。这一点，就比绝大部分的私营企业强了。

而且，公司的工作时间非常规范，一周五天，每天八小时，根本不用加班。

这就是冲着这两点，古余云和老黑他们才能坚持下来，不然的话，大家早不干了。

抱怨归抱怨，工作还是要做的，这年头，想找个合适的工作也不容易的。

他们来的这个招商银行，位置还不错，位于明光区中心区域。

当然，在明光区，除了中心区域这一块，别的地方也没银行网点。

果不出所料，这个区确实是太冷清了啊，这都2012年了，鹏城市中心的那几个区，人满为患，到处堵车。而明光区呢，古余云闲着无聊时，站在马路边数过路上的车辆。

他站在路边整整十分钟，过去的汽车只有七八辆！

也就是说，平均一分钟都没一辆车路过，这里可是明光区的中心地段啊。

这种情况下，还能指望开什么户呢。

古余云和老黑刚开始还不死心，拿着宣传单准备去主动出击。

不过他们两个蹬着自行车把明光区这一块转完了，才发现那么多的科技园工业园，更别没有几家在开工。

而区中心这一块，确实很多写字楼，看起来富丽堂皇的，但是，没有人在里面办公啊。

整个明光区，最热闹的就是明光科技园那一块了，据说好几千工人呢。

古余云有一次还想混进去发发宣传单什么呢，结果在大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压根混不进去。

折腾几天后，也没开出来一个户，古余云和老黑就彻底放弃了。

两个人天天早上到驻点银行打个卡，坐在银行营业大厅里都懒得出去了。

混吧，行情就这样，他们也不是那种能够逆天改命的天才。那就认命吧，混个三个月，被公司开除，还能拿点补偿金呢。

老黑已经打算好了，被公司开除后，就去干房地产中介。

他都打听好了，这两年房地产市场开始回暖，好像行情不错的样子。

古余云就迷茫了，大学毕业就进了银河证券，被开除后自己能干什么呢，难道真要去进工厂打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