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陈羽踏入下一阶的台阶后,他眼前的画面,果然再次发生了变化。
此刻,他的面前扎着一个老者,语气十分严厉地对他说:
“武道,练至高深境界就是忘我。忘我,是强者才能体会到的孤独,一如你的姓氏!”
“你是谁?!”陈羽想要发问,然而根本没有发出声音,他仿佛不存在般,只是虚无中的。
果然!
陈羽心中了然。
这一次,他进入了另外一个身躯。
虽然,他能够感受到这个身躯中的一切,不过,他的灵魂却是独立的,仿佛被禁锢在这个身躯里面,共享着这个身躯所发生的一切。
既然如此,那么,便看看这一世会发生什么?是否如上一世那般,让他刻苦铭心!
经历了三天的时间。
陈羽总算对自己的身份,有了一定的了解。
他所在的地方,乃是一个铁匠铺。
不大的院子,老铁匠外,就只有墙角一棵歪脖老树会听他说话。
他的姓氏,为孤独,单名殇。
这个名字,仿佛给他的生命,写下了预告。
每天,除了打铁,他的师父还会教他练剑。
“看剑看剑,眼神往哪飘。”老铁匠拎着木棍敲了下独孤殇。
“先深吸一气,然后气走丹田。对,吐出去吸进来再吐,手下压,抬手抓牢,准备!出剑!”
“噌!”地一声,长剑出鞘,剑光如一道闪电,晃的人眼不能直视。
“师父,拔个剑,要这么麻烦吗?!”独孤殇问道。
“我是师父还是你是师父!?按照我教你方法练,保证你能成为一代剑侠!”老铁匠骄傲地说道。
然而独孤殇却知道,老铁匠根本不会剑。
因为在老铁匠教他练剑之前,剑谱一直都被摆在桌子下,用来垫桌角的。
知道有一天,老铁匠心血来潮,将那几张废布组合起来才发现,竟是剑谱!
不过,即使这样,独孤殇依旧很开心。
因为他喜欢剑!
虽然他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仍旧是打铁,但是独孤殇的心中,却有了一个梦,一个成为剑侠的梦!
他梦想有一天,独孤殇的名号,能够响彻天下。
那些恶徒只要听到他的名字,便会抱头鼠窜。
哪怕天下第一剑客,黄药师,在见到他的时候,亦会被他的天赋所震惊,并想要传授衣钵。
而他则会一脸坚定地拒绝道:
“对不起,黄大侠,我已经有师父了,虽然他武功没你高,但我这人重情义,这辈子只能拜他一个师父。”
随后黄药师会越发欣赏他,他思量着,把两个如花似玉女儿中的哪个许配给我。
黄芙?
不行太大了。
黄蓉?
不好吧,太小了呀......嗯要不,也行!
反正他喜欢小萝莉。
就这样,独孤殇每天满怀憧憬地拎着铁锤,敲铜打铁。
火花四溅中,他仿佛看到黄蓉正娇羞地冲他招手......
半年来,除了打铁,独孤殇每天都会练剑,刻苦的练剑。
因为,他坚信,自己一定能够成为一代剑侠。
这一天清晨,独孤殇正在村头练剑,忽然漫天黄沙中依稀透出一个人影。
好奇地走了过去,独孤殇发现,此人影跌跌撞撞地跑来,步伐软绵无力,仿佛随意的一股风,都能将他吹倒。
“啪!”
忽然,此人在距离独孤殇还有几步的时候,重重地摔倒在地。
他的背上,露出一根没入很深的箭!
独孤殇连忙将此人拉了起来,然而只见此人的脸上,淌着冷汗,嘴里嗫嚅着说不出话,直到他脑袋歪去的一刻,他眼睛始终盯着自己的衣怀。
独孤殇壮胆把手伸进去,一阵摸索,发现里面有一封信和一张大额银票。
信封上,写着一个地址:洛城,长青小院。
独孤殇猜测,此人应该是路遇马匪了,他想把钱留给家人。
抱着银票,独孤殇喜滋滋了好多天。
不过,这些天来,他却始终睡不好。
不是兴奋,而是他的脑海里,始终有个声音不停地回荡:
你可是要成为剑侠的男人,怎能被些许金银,蒙住了眼?!
辗转几夜,独孤殇下决心:把钱送回去!
“你真要走啊?!”老铁匠急得乱转圈,不知问了多少遍。
独孤殇认真地点头。
犹豫了再三,老铁匠终于松口道:
“去吧,送完早点回来,师父还等着教你剑法呢。”
临行之前,老铁匠一直把独孤殇送到大路上才肯停下。
那天,他执意塞给独孤殇一叠东西。
那是几张翻边的破旧钱票。
虽然面额很小,却看得独孤殇鼻头一酸。
因为他知道,老铁匠很抠门,在菜摊常常一文钱都能当作三文钱用。
虽然他塞给独孤殇的钱不多,却是他这几年苦苦攒下,自己都舍不得花的全部积蓄。
独孤殇再回头,因为他怕老铁匠看见他流泪的样子。
在练剑的第一天,老铁匠便和独孤殇说过。
真正的剑侠,都不喜欢哭。
从未出过远门的独孤殇,上路了。
想要到达洛城,首先需要穿过一条沙漠。
走了三天三夜,在独孤殇几乎绝望的时候,终于走出了沙漠。
这一路上,独孤殇不知受了多少苦,终于到达了洛城。
远远望去,洛城的城墙,如巨龙般盘旋在大地!
第一次出村子的独孤殇,看得热血沸腾,身体不受控制地一阵乱抖。
下一刻,守城门士兵一脸怀疑地拦下独孤殇:
“站住!你是干什么的!”
“送....送信。”独孤殇一紧张,口吃起来。
看着独孤殇那一脸稚嫩的表情,士兵也没打算难为他,便点头道:“好,进城吧!”
进城以后,独孤殇才发现,洛城真的很大!
他绕着大街转了好几圈才找到长青小院。
当他来到小院门口,发现这里的大门旁,挂满了白幡。
马车、人群来来往往很拥挤。
大厅里,几个白衣老少哭作一团。
这时候,独孤殇朝着哭的最厉害的女人走了过去。
这时候,一个高大的中年人挡在了独孤殇的面前:
“你是谁!?”中年人问道。
看着场上所有的目光一同望来,独孤殇一时间,有些不知如何自处了。
不过,他很快想起什么似的,掏出银票和信件道:
“钱,那人死前......还有信,我都带来了。”
独孤殇试图有力地介绍自己的来历,却说得很结巴。
还不等他把话说完,只听“哇!”的一声,女人把信攥在怀里,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