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陈羽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勉强使心潮平复,神情平淡的,朝着二人再微微一礼。
这二人的身份虽是惊人,可他现在心无所求,自然也无需谄媚折腰。
白衣太上长老白世宇见状,笑了笑道:“我明白你心中可能在奇怪,为何此地会布满了白雾?!”
说完,只见白世宇一挥袍袖,几人之间的云雾,顿时消失无踪。
石桌上的棋盘,清清楚楚地出现在了陈羽的面前。
“只因,我二人一时兴起,于此地摆下一棋局,此局我俩曾对弈过无数次,基本棋中所有变化,已然了悟于胸,因此总是走到一半,便知道最后的结果。”
“可没想到,吴老头今天,走出一招妙手,将所有的变化,全部打乱,这使得我的心念,产生了巨大的波动,因此才会出现这层层的白雾。”
陈羽闻言,心中暗自一惊。
心忖,这白长老到底什么修为,只是心念转动间,便令方圆千米之地,迷雾丛生,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
下一刻,只听白世宇继续道:“可怜我一个老头子,脑子已经不太好用,实在想不出什么解棋的好办法。”
“我观你蹬虚空神殿,所用的时间,乃是我昊天宗有史以来用时最短的,相比你的计算能力应该不俗,能否麻烦你帮老夫解此一局?”
说到这里,白世宇的脸上,隐隐浮现出一丝狡猾的表情道:“如果你解棋成功,老夫我心念通达间,此地迷雾,自然会解开啊......”
陈羽闻言,不仅心中微微有些不满。
感情这里的迷雾,是你心情不顺畅弄出来的啊!
而且,听白世宇的口气,如果这局棋输了的话,他的心情可能会更加不顺畅,那样一来,他想要走出迷雾,还不知道要等多长时间。
不过,虽然有不满,可陈羽却也没办法。
毕竟,这两个老头的身份在这里。
比其他一个小小的内门弟子,这两个老头的身份,不知道要高到哪里去了。
人家随便拔出一根毫毛,都比他的腰粗。
蚊子胳膊扭不过大象腿,陈羽只好按照白世宇的要求,缓缓来到了棋局的跟前,仔细地观察棋局。
第一眼看向这棋局的瞬间,陈羽便被这棋局所吸引!
这那里是什么简单的棋局,分明就是暗含玄奥的武道之意。
棋局中,每一粒棋子,每一个摆放位置,都暗含着难以言喻的高深奥义深藏其中。
其每一个变化,皆牵动着无数的计算。
可以说,每走一步,都将耗费巨大的心血!
怪不得这两个老头,会如此沉迷此棋局!
想到这里,陈羽亦是不由得,变得认真起来。
只见,他调动起“万魂一念”之术,将自己的魂念一分为四。
随后,每一道魂念,又运用起“天衍之道”,开始计算起棋局来。
原本,以两位老人对于面前棋局的了解,本没认为陈羽能够真的计算出来棋局的走向。
可是,随着陈羽眼神以及神色的变化,两位老人吃惊的发现,陈羽竟是真的能够计算这棋局的变化!
这令两名老者望向陈羽的目光,再次变得炙热、惊喜。
随着脑海中对棋局的推演,他眼前棋盘上的棋子,开始变得活灵活现,演绎万变,虚虚实实,几乎让陈羽陷入幻境中。
不过,下一瞬间,陈羽的眼睛,变得莫名锐利,盯着棋盘看了一会,下意识的就将一枚白子,在棋盘之上的中央,重重一拍,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说来奇怪,当陈羽手中那枚棋子落下之时,整个棋局原本倾向于黑棋的气势,瞬间被搬回数分。
而白世宇长老亦是在看到这一变化后,心神大震。
这使得整个山脚的迷雾,亦是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那原本浓浓的白雾,似乎变得轻薄了几分......
毫无疑问,陈羽的这一次落子,走对了!
而且,陈羽前前后后所花费的时间,极短。
这令两名老者脸上的神色,略显震惊。
他二人不由得相互看了看,眼泛出惊喜之色。
白长老和吴长老二人所设的棋局,最为考验一个人的推衍、计算能力!
尤其是棋局进入中段,其中变化,更可谓是千头万绪,变化多端!
没有极其强悍的计算、推演能力,别说落子,就连棋局走向都看不清。
而方才陈羽的这一落子,远远超乎于他们预期!
完美!
简直是完美的应对!
哪怕他们二人,都未必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走出如此精妙的一步来!
一时之间,吴洪波与白世宇二人心中,尽是欣喜之意!
因此,二人看向陈羽的目光,不由更为炽热,仿佛要将陈羽的身体,彻底灼穿!
至于一旁的聂万里,此时已经彻地惊呆了!
别人不知道眼前的棋局是什么,他作为昊天宗的长老却是清楚无疑,此棋局正是昊天宗中最为玄奥的天衍棋盘。
此棋盘,能够考验一个人的悟性、推衍、计算能力!
据说,以两位太上长老的级别,亦是联手,才堪堪能够将棋局的最终奥义,推衍出七七八八。
可是刚才,发生了什么?!
陈羽一个人,便将此棋最高难度棋局的变化,推衍出来。
虽然只是简简单单的一步,但是其恐怖的计算能力,已然令聂万里吃惊不疑。
要知道,陈羽可是第一次接触这个棋局,如果能让他像两位太上长老一样,钻研这棋局近百年的时间,聂万里相信,陈羽一定能够做的比两位太上长老还要出色!
“好棋!好棋!这一子当真是落得绝妙,出人意料,却又在情理之中,好强悍的计算能力!好强悍的推演能力!”白世宇情不自禁地叫好道。
“确实不俗!”吴洪波点了点头后,抬手拿起一枚黑子,随手落在陈羽白棋的旁边,淡淡道:
“那么我这一子落下后,又该如何化解呢?!”
陈羽还没来得及擦一擦额头上的冷汗,就见棋盘上的变化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