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顾怀瞪大双眼，显然不相信姬长琴的话。
冥界不是冥帝最大吗？
步青心又不是冥帝，她的来历，却连冥帝都不知道？
这也太……诡异了点。
姬长琴放下玉杯，“我说的是事实。现任冥帝接掌冥界之时，步青心就已经在冥界了。
至于前任冥帝知不知道，也没人知道。反正只留下一句交待，孟婆神殿的事宜由步青心说了算，连冥帝也不能轻易插手。”
这也就是冥帝和步青心两人都不在，不然的话，田摩哪有那么大的胆子，居然敢明闯孟婆神殿。
顾怀自己倒了一杯酒，咕咚灌下。
所，所以，步青心算是冥界里供着的一尊大神？
难怪，连冥帝都不敢管的人，自然敢对姬长琴这个二把手呼喝，也自然能把黑白无常吓唬地成了乖兔子。
卧槽！
比现任冥帝都活地久的人，难怪本事那么大。
以后自己见了她，是不是该客气点啊？
眼看顾怀还要再倒酒，姬长琴拦住他，“好了，再喝下去，我可没法向步青心交待。时辰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了。”
嗯？
顾怀诧异地看向姬长琴，“你是说……是步青心让你来找我的？”
“不然呢？”姬长琴叩了叩石桌，“我放着这么好的美酒与景致，跑去跟田摩那家伙斗什么气？”
顾怀不解，“那她为什么自己不来？她一出现，五殿主哪还敢说什么？”
姬长琴笑了笑，“这个嘛，你自己问她吧。”
说着，姬长琴右手拨起了琴弦。
一阵舒缓的琴音流转，顾怀晕晕乎乎地睡去。
再清醒过来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正盯着自己，顾怀顿时汗毛一竖，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
眼前还是熟悉的情景，却不是姬长琴的殿宇。
而是……
草堂、换回了普通衣衫的田摩。
顾怀：“！！！”
姬长琴那家伙还能不能靠谱点？
送他回来，好歹送远点啊。
恰恰送到田摩跟前，是几个意思？
“多谢田先生大恩！”
身后响起韦会与珠娘的声音。
顾怀转头看去，就见韦会与珠娘相携上前，朝着田摩拜下去，行叩头礼。
田摩点点头，“回去之后，不必提及这里发生的事，这也是为了你们好。
至于那位陈国师，我们也会想办法查清，不会让他再继续为祸人间。
就此别过，二位保重！”
韦会与珠娘再三道谢，这才起身离开。
顾怀嘿嘿地干笑两声，“那个，田先生，我也告辞了啊。”
说完，顾怀横着跨了两步，想要跟着韦会与珠娘两个一起出去。
田摩却左手一挥，呯地一声将草堂门关上。
门外，韦会与珠娘一愣。
“顾公子不跟咱们一块走吗？”
“顾公子跟咱们不一样，得田先生青睐，田先生大概还想留他多呆一阵。”
“那咱们还是别打扰他和田先生了。”
说完，韦会与珠娘匆匆离开。
门内，顾怀眨了眨眼睛，“那个，我朋友还在等我。不知道，五殿主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田摩神情平静，“这样啊，那我就让人去请顾公子的朋友一块来喝杯茶好了。”
哈？
顾怀看了看窗外。
刚刚姬长琴也没说步青心为什么不亲自去冥界救他，现在田摩显然是要追根究底，步青心能来吗？
“时辰还早，顾公子不妨坐下来喝杯茶。”
田摩开始沏茶。
顾怀衡量了一下草堂到之前他与步青心、黄皮分手的地方的距离，跑是跑不过的。
想到这里，顾怀乖乖来到田摩对面坐下。
一边忍受着尴尬的气氛，一边还要面对田摩时不时的凝视。
说不出的诡异感，就好像被人用放大镜在研究一样。
太阳西沉，天色入黑。
就在顾怀开始迷糊想打瞌睡的时候，对面一直没说话的田摩突然开了口，“阁下既然来了，何不进屋一叙？”
顾怀脑袋一点，清醒过来，有些迷茫地看向门外。
呯地一声响，草堂门被一股外力打开。
两个身影旋了进来，一前一后，正是步青心和黄皮。
顾怀顿时脸色一喜。
田摩站起身，施礼，“步殿君，别来无恙。”
步青心回礼，“田殿主也气色不错。”
“请坐。”
“请。”
步青心在顾怀身边坐下，黄皮则立在一边。
刚才一进来，她就感觉到了步青心身上散发出来的强大气场，还有田摩也一身威严，令她不敢直视，也不敢靠地太近。
再看顾怀神情自若地坐于步青心与田摩就近，丝毫没受到影响。
被托给黄皮照管的青榴，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清醒过来抬起小蛇头瞄了一眼田摩和步青心，随后又立即将头缩了回去。
黄皮不由又往角落退了几步。
“步殿君云游这二十多年，想来收获不小。”田摩给步青心沏了杯茶，又扫了一眼顾怀，“不知道步殿君，打算什么时候回冥界？”
步青心神情坦然，“该回的时候自然会回，这一点，无需田殿主操心。倒是眼下，田殿主似乎陷入了什么麻烦？”
田摩与步青心两人对视一眼，各自撇开。
田摩转开话题，“不知这些年来，步殿君可曾听到过关于冥帝的消息？”
闻言，闷头喝茶的顾怀竖起了耳朵。
有八卦。
上次那个不廷胡余不是说，冥界的冥帝已经失踪了吗？
当时姬长琴没有否认。
现在连田摩都这么问，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可是好端端的，冥界的老大怎么会失踪呢？
“没有。”步青心回答地很干脆，“我向来只负责孟婆神殿之事，至于其他的，冥帝去哪，谁做第一殿主，我都没兴趣。”
听到步青心的话，田摩的眉头似乎跳了跳。
顾怀的眼睛开始发亮。
又是一桩八卦啊。
之前步青心不是说，冥界的第五殿主本来是第一殿主的，后来因为帮了不该帮的人，所以被贬为了第五殿主。
不过，步青心今天好冲啊。
当着人家的面，这样揭人家的伤疤，真的好吗？
田摩笑了笑，“不知道步殿君接下来打算去哪？如果有需要田某人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
步青心也笑了笑，“我看田殿主这话说反了，是田殿主正需要人帮忙吧。只要田殿主开口，我步青心义不容辞！”
闻言，田摩和顾怀同时看向了步青心。
一个眼神中带着疑虑。
一个眼神中带着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