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跑得这么快。”玄武看着空荡荡的宫殿，冷哼一声，她的声音里面带着浓重的不屑和狠意，甚至还有恨意。

楚凝心中划过一道疑问。

“我恨这些妖族，并不完全是因为它们将我囚禁这么久，我恨的，其实是妖族还对神主有另外的心思。”

“迦楼罗？”楚凝一愣，已经说出了这个名字。

“嗯，神主之名，至高无上，妖王即使已经统领全族，但依旧不够神主这一个称号来得厉害。”玄武解释到，大约是因为她已经逃过了灭神阵的束缚，心中大为畅快的原因。

“从表面看，鬼王，魔王，人皇，妖王，神主，五族，五个至尊，但在这其中，依旧有细微的高低之分。神族还是隐约凌驾在其他种族之上，一个非常明显的原因就是——所有其他种族，冲破了自身血脉的极限之后，成就的，依旧是神。”

“神族不是一个能够自己产生的种族？”这倒是让楚凝有些惊讶。在她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玄武已经摇了摇头。

“圣兽也是神，在我成就神之前，我是魔族的。”玄武笑了笑，忽然说到。

“魔？”玄武的这一次讲话给楚凝带来非常明显的惊讶。

“那么现在，你是神族，而已经不再是魔族？”楚凝抿了抿嘴唇。

“嗯。”玄武少女点了点头：“每一个人，在达到成神的临界点的时候，都可以选择成为神族，或者保留为原来的种族。成为神族之后，基本上神族也不会对神有太大的约束，当然，成神之后也不能对某些种族大开杀戒。”

“因为来自于不同的种族，神族当中，自然也有各自的小团队，就像是你们人类社会一样。不过神族族人数量很少，还没有数量倒数第二的魔族数量的三分之一，因为这么多年来，能够成神的四族并不多。”

这是楚凝第一次听到关于神族的设定，她歪了歪头，忽然问到：“那玄族呢？”

“玄族也是人类，这只是你们人类的说法。”玄武瞥了她一眼：“不过是比较厉害的人类。其他三族也有他们各自的进阶称呼，比如说普通的魔族修炼到和你们人类玄族一样程度的时候，就会被称为——天选。”

楚凝安静地听着玄武的话，很显然，玄武所说的东西，是官网里面没有出现的东西，也是她前世当中没有注意过的东西。

“人族进阶成玄族，魔族进阶成天选，妖族进阶成吞灵，鬼族进阶成虚元，神族之上还有没有进阶的境界，我也不清楚。即使我是圣兽，也只是初级神祂，我只知道神祂有初中高级之分，据说还有顶级，甚至顶级之上还有其他，但我不知道那些。”

楚凝挑了挑眉，心中对于玄武所说的话已经相信下来，甚至就连她口中的“顶级神祂”，也都一并被印入了心中。

这片世界如此巨大，即使只是玄武偶尔听闻，也已经足够了。

神族。楚凝心中默默念到，看来，在她前世的记忆当中，无论是玩家口中的“神”，还是“玄族”，都只是真正成神路线上的转折点，却远远不是终点，甚至，就连神，也不一定是终点。

所有进入游戏的玩家，起始都是人族，楚凝知道，有那么一些隐藏任务可以改变人族电网血脉，转成其他几种种族，就像修那样，在他完成了鬼王任务之后，他也已经成为了鬼族，不再是人族。不过这对于楚凝来说没有太大的意义，亚阳大陆是人族陆地，她的大本营都在人类世界，她适合的，所有的记忆，都是人类的记忆，而不是其他种族。

“妖族里面的吞灵，在千年前的仙魔大战之前就已经有一个秘密进行的计划，吞灵被妖王领导，打算夺取神主之位。”

“等会。”楚凝皱了皱眉头：“神主这一个称号，不是在迦楼罗之前，一直空缺吗？”

“神主不可能空缺，而且没有禅让退位的说法，一旦成为神主，那么到死都是神主。前任神主是死在仙魔大战当中的，至于为什么没有一点前任神主的信息流传下来，那是因为，神主违背了规则。为什么现在魔族数量这么少，因为九成的魔族都已经在大战陨落，而且，几乎所有的魔族进阶强者天选，都死在了战场上，不然，魔族不可能被封印。”玄武目光稍微一黯：“我来自魔族，所以大战我没有参与，但我不会，也不能阻止魔族被封印。”

“四大圣兽，最终镇守地表裂缝，我其实是最后一刻才被召唤去到战场那里的，其实封印魔族没有什么不好，至少还能留他们一命，所以我没有反抗，而是和其他三只圣兽一起列阵。”

玄武少女眯起眼睛，脸上满是回忆的表情，楚凝看见她咬了咬牙。

“不过就在最后，封印阵法要成功的时候，妖族的吞灵大军动手了，他们首先做的，就是将我封印了，缺少了我的圣兽封印阵并不完整，魔族即将要重新冲破封印，那时候，迦楼罗才决定自刎，用灵魂代替圣兽封印阵，镇压魔族。”

“天地之间的规则，最本质的是生命和和平，但前任神主要做的，是搅动种族之间的大战，然后，神主利用神族之力，彻底统治所有世界。混乱才会出枭雄。”玄武冷笑一下：“前任神主和妖王合谋，所以妖族会在关键时刻将我封印。但妖王显然有其他的想法，就在我被封印，魔族即将冲破封印，天下大乱的时候，吞灵大军也趁乱杀死了他，然后，趁着短时间的混乱，迦楼罗成功加固封印阵，用魔族冲击封印阵的能量格杀妖王，冲散吞灵大军，断绝了妖族的统治计划。大战之后，妖族被逼退到妖族之城，以前大片的妖族疆域被剩余种族瓜分。”

玄武眯起眼睛，看着楚凝：“这才是真相。”

历史被抹杀了。曾经的庞大妖族，只剩下那一块妖族之城还能容纳他们，而且，更多的妖族融入了人类当中，被人类或者其他种族同化，半妖由此逐渐壮大起来。或许，这么多年来，人类和妖族之间，也发生过无数像融城和颜叶这样的交集故事。

在仙魔大战当中，不知道颜叶担任的是怎样的一种角色。

玄武的恨意，来自于妖族最后的封印，她什么都做不了，看着魔族为了冲破封印而大量死亡，看着天地混乱，看着迦楼罗死在裂缝地面，不完整的圣兽封印阵造就了地表裂缝，始终是天地再次大乱的隐患。

玄武担心魔族，也担心神族，更担心这片天地的规则是不是还能继续保持下去，在这样的担忧之下，玄武过了一千年。

这就是她恨意的来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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