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剧组，一般导演不含停演员是要继续下去的，所以乔念也没多想，就照着原本该自己说的词说些去。
只是还没张口，李孜就直接喊：“cut！”然后看着秦疏朗：“疏朗，情绪不对，再来一遍。”
“开始。”
继续，一开始还好。
可这场戏，两个人都是大段的词，互相试探的情绪递进，秦疏朗就只是试探，乔念则是有恃无恐，甚至带着点决然。
因为事情真的不是她做的，而秦疏朗的角色在剧中本身就是不能得罪的。
秦疏朗对女主来说，就像厉曜与乔念，只手遮天，但又想看着女主慢慢成长，默默无闻的扶持。
额，好像哪里不对的样子……
恩，厉曜才不是默默无闻的扶持。
他丫就是黄世仁！而乔念就是被百般蹂躏的小白菜！
但，异曲同工吧。
反正都差不多。
所以，在剧中的圈子里，秦疏朗不能得罪，而女二身处高位，本身就招很多人眼红嫉妒，再加上性格高冷，圈子里人缘不太好，所以不少人想看她登高跌重，背地里耍手段的人太多。
而乔念在剧中的角色呢，又懒得解释。
所以秦疏朗来找她的时候，她说话也不太客气，就是一种，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你能把我怎么样吧！
这要是换个其他演员，很简单，只要不说错台词，基本上可以一遍过的。
但，巧就巧在。
这段对手戏，昨天不是才更演过吗！
细节上的确不一样，但差不多，尤其是乔念那一脸我懒得跟你废话的的表情。
秦疏朗看了想打人！
但……
想想他动乔念一根头发丝之后自己将承受的后果，还是算了。
再说，一大男人跟女人动手，也不像个样子。
所以他只能忍着。
现实生活里忍着就算了，戏里还要忍着？
这不是要了亲命了！
所以，为了表达自己愤怒，秦疏朗就来了个十连ng！
李孜：我的天哪！这简直就是噩梦！
想想以前跟乔念对戏的时候他盼着ng让他们两个请吃饭，对比现在，那可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简直太折磨人了。
可是，不管怎么样，都是要咬着牙拍下去的，这一段戏……我他妈就不信了！
秦疏朗ng的自己都不好意思了，看着乔念，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又气，又……委屈！
他也想演好了！
他比谁都想演好！
在谁面前丢人不行，非要在乔念面前丢人！
日了狗了！
但，事情偏偏就是那么事与愿违。
厉曜忙完工作的事情就直接过来了，其实早就想过来，就是有个紧急会议推不开。
毕竟是秦疏朗跟乔念的对手戏，不盯着吧，心里又放心不下。
其实经过昨天的事情，厉曜深信秦疏朗不敢对乔念怎么样，但，他就是看不惯乔念委屈自己。
所以忙完手上的工作早早就过来了。
见还在拍摄，就去旁边空闲的场地找了个位置坐下，正好能看见乔念就行。
看李孜脸色就知道，今天的戏份拍摄不顺利。
厉曜觉得拍摄过程中ng是常有的事情，没什么值得大惊下怪的，李孜作为导演，自然更清楚这一点，之所以脸那么黑，八成是ng的次数太多了。
看向乔念，她一脸淡然的样子，厉曜看在眼里也就没多担心了。
肯定不是她。
乔念为人什么形式习惯，厉曜还是清楚。
如果是因为她的缘故ng，她不可能是现在这样子的。
反观秦疏朗，一脸沉郁，愁眉不展的样子。
厉曜嘴角扬了扬，微微敛着的眼眸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确定不是乔念的问题，厉曜也放松了不少，反正乔念在拍戏，他也不能打扰，就坐在旁边看着手边放着的报纸。
然而，才刚准备看，就见莫昇走过来在自己身边坐下，闲笑着道：“厉总这是不放心吗？”
厉曜也不隐瞒：“我不放心不是很正常吗？”说着，看了一眼陌生，眼底带着几分探寻，甚至是，警告。
其实厉曜的话很简单，他可以不放心，但别人不行。
至于这个别人是谁……
呵呵！
这就十分显而易见了。
莫昇双腿交叠，手上的动作稍稍顿了顿，不过片刻之后又笑得自然：“当然正常，我不也没说不正常吗！”
说完，视线转向拍摄场地看了看，随即又收回目光。
厉曜看了看手里的报纸，随即又放下，往乔念的方向看了看，随即，眼眸稍稍敛了敛，嘴角扬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拇指轻轻磨蹭着自己的手指，沉吟片刻道：“像昨天那种角色，莫先生以前也经常扮演？”
这要是旁人，必然是听都听不懂，但莫昇不一样。
他懂，虽然，以前不是经常扮演那种觉得。
只不过，微敛着的眼眸藏着一抹不想被别人看懂的情绪，还一会儿，舒了一口气道：“厉总的意思是……”
厉曜轻咳一声，微微舒缓了一口气才道：“意思就是，以前他们两个吵架，也是莫先生在中间劝吗？”
莫昇好久都没说话。
厉曜也不着急。
两个人男人之间，有时候沉默胜过千言万语，对峙往往没用，让对方琢磨才是制胜关键。
其实两个人也是互相揣摩试探的，最关键的，就是要看对方，谁的耐力更好一些。
莫昇不差，只是，没有厉曜那么厉害而已。
“她连这些都告诉你了吗？”莫昇眼眸敛着，语气悠然。
厉曜沉默了一会儿，不过很快，轻笑着道：“她告诉我那些，是很值得惊讶的事情吗？”
其实，乔念什么都没说。
厉曜只是自己猜测，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猜测的是不是对的。
所有事情反馈给他的信息告诉他，他的设想都是对的，但乔念一直都在否认。
她说那是秘密，都是她不能说的秘密。
他对唐潜说，乔念是在躲着那些人。
事实上，的确如此。
想要守住一个秘密，不仅仅是不说那么简单，最好，那些人，那些事，一辈子都不要想起，不要提起，甚至，永不相见。
厉曜以前一直好奇乔念为什么那么低调，除了工作其他时候恨不得自己会隐身一样，而现在看来，一切的事情又都是可以理解的了。
她躲着纪家，躲着秦家，躲着远在源城的乔家，小心翼翼的依附在他身边，用他手里的权势将自己隐藏起来。
如果不是他非要她留下来，或许，一切就真的尘埃落定了。
想着，厉曜看向莫昇，只是眼神里却没有任何犹豫：“莫先生，我想，关于乔念的，我知道不知道比你，你们，多了多少，我们夫妻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我只是好奇莫先生是不是从始而终都在扮演一样的角色而已。”
莫昇眼底流转着笑意，沉默了片刻，最终轻笑着说道：“以前都是纪北去的，这不是怕你介意吗，才让我去的。”
“哦。”厉曜也没的多意外。
早就想到了，而且，也确定了。
秦疏朗跟乔念，的确是兄妹呢。
至于年龄上的问题……
想一想秦瑜明，厉曜就一点都不疑惑了。
如果是秦瑜明的话，应该轻而易举就做到了。
想着，深舒了一口气。
乔念跟秦疏朗才收工，李孜都要累瘫了，靠在的椅子上好久都没动。
秦疏朗：“辛苦大家了，不好意思。”
虽然秦疏朗有时候特别龟毛，也出了名的纨绔不好惹，但在工作上，他还算是谦逊有礼的。
跟大家道谢之后，转头看了一眼摊在椅子上的李孜，嘴角扯了扯，走过去：“有那么夸张吗？”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秦疏朗知道，ng了那么多次，他自己也不好意思了。
只不过都是朋友，拉不下那个面子道谢而已。
李孜都懒得搭理他了，都不想起来，生无可恋道：“我不管，你至少得请我吃一个月的饭才能弥补我！”
秦疏朗都无语了：“张口闭口请吃饭，好歹也是新锐导演一块金字招牌，怎么觉得你跟要饭的似的？”
乔念去旁边拿了快干净的毛巾擦了擦脖子上的汗，刚最后一个镜头还是她跑步锻炼，所以出来不少汗，不过好在旁边有专门的浴室，一会儿卸了妆冲个热水澡就行了。
听着秦疏朗那句调侃，乔念心里简直不能更赞同了。
感觉李孜就是靠蹭饭发家致富的好吗！
乔念原本以为自己笑得很小声，但还是被李孜给听见了。
李孜靠着的位置能看见厉曜跟莫昇，听见乔念笑，直接道：“你竟然还能笑得出来？我真是服了你了！”
乔念扁了扁嘴角：“我为什么笑不出来？我又没ng？”
秦疏朗太阳穴紧了紧。
她就是故意的！
可，一想到故意这两个字，秦疏朗就想到昨天，乔念轻笑着，无比坦诚的跟他就是故意的时候，他有多气！
他现在也很气，但……偏偏就是无能为力！
且不说厉曜就在外面坐着，就算没有，他也没那个心思想对乔念做什么。
比起被自己老子教育，他还是气着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
乔念拿着毛巾擦着脖颈上的汗往外走，然而刚走出拍摄场地，就看见跟莫昇一起坐在休息区域的厉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