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一番话,白邱语立马就留了个心眼,让人进一步去打听这个女人。经过一番周折,才得知这个女人原来是钟未漓。再一番打听,她是秦封最心爱的人,白邱语心中的警戒立马响起。
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尽管自己会遇到很多阻碍,但这个钟未漓很可能成为她嫁入秦封府最大的障碍。不管是秦封为了她不愿意娶自己,还是娶了自己后执意要纳钟未漓为妾,这都是白邱语不愿意看到的,毕竟她心中的占有欲,正像火焰一样,熊熊燃烧着。
于是她思来想去,考虑到自己的未来的地位、前景,只有除掉钟未漓才是最安全的。经过一番思考,一个邪恶的想法在她脑海中浮现,她和贴身伺候的吴嬷嬷商量后,两人一番谋划,绝定先去会会这位钟未漓。
钟未漓初次见到白邱语是惊讶的,她进入侯府这么久了,除了见过秦老夫人以外就是秦封,剩下的都是些丫鬟婆子,还从来没有见过哪个姑娘。
不过她也算是个聪明的,没等白邱语开口,她就已经猜到了白邱语的来意。因为秦封将侯府的情况都大概告诉过她,所以面前这个女子不可能是秦封的妹妹,只可能是侯府为秦封相中的姑娘。
她感到心里一阵刺痛,她为秦封的薄情感到些许寒意,同时也为自己的将来感到担忧。但是还是礼貌地接待了白邱语。
钟未漓这面,要说已经足够有礼貌,可谁知来者丝毫没有客气,这白邱语倒是很直接,直接了当地告诉钟未漓,她不久后就会嫁到秦封府,她以后不希望在侯府看到钟未漓。
钟未漓当时也愣住了,要说她自己虽然出自小门小户,但人穷,志却从来都不短,但是也有自己的骨气,她有自知之明,可也不许白邱语这般作践,白邱语这样的话,彻底激起了她的反骨。她的眼神变得凌厉,如同一只发狂的母狼,显露出几分凶意。
她冷冷地告诉白邱语说自己是绝对不会退让的,无论发生什么,她一定会成为侯府的正妻,一方面,她有几分自信,对于自己的条件和永乐侯对自己的感觉,她还是看在眼里、记在心里的;另一方面,她也不想在这个即将来府的女人面前犯怵,毕竟在当前这个时候,她需要威严,需要自己的魄力。
白邱语当时倒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让她好好想想,她们很快还会见面的。毕竟,她心里已经有了成形的计划,只等这可怜的猎物上钩了。
钟未漓开始没有把白邱语的话当回事,也没有把那天的事情告诉秦封,因为她的性子不容许她事事依赖秦封。作为一个有主见的女人,很多事情,她不得不自己去承担。
然而很快,钟未漓是真的开始慌了,因为她们家出事了,不得已之下,她告诉了秦封想让他帮忙追查她父母的事情,可是白家那边做的太好了,秦封毕竟还未娶她,也不便大张旗鼓,最后搜索无果。
还是白邱语又找到了她,这次白邱语撂下了狠话,说是那日给她了机会,可钟未漓没有珍惜,现在若是想要救回家人,那钟未漓一切就要按照白邱语的吩咐做。
这样的威胁,逼迫钟未漓做出决定。万般无奈之下,钟未漓答应了白邱语的话,先是频频拒绝秦封对她的关照,而后又主动对秦封说自己想离开侯府。这样一种疏离,对于自己来说,又何尝不是心中淌血,眼中淌泪呢?
秦封实在是摸不着头脑,料想是不是府中给自己议亲的事情被钟未漓知道了,所以钟未漓才不高兴,还百般哄逗,可是都没有效果,也只好闷闷不乐地整日待在书房,去栖漓阁的日子也少了很多。
钟未漓也不是个蠢的,她知道白邱语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对于自己的伤害只会多,却丝毫不会少。她不是没有想过将这一切都告诉秦封,可是她也发现了秦封作为侯爷并不是可以事事按照自己的心意来,就算是他愿意管一时,难道还能管一世不成。
再者白邱语的威胁也一直在她的耳畔,若是她将事情告诉了秦封,那她的家人定不会好过的。
因此她这才在手帕上采用了日光绣,绣下了那首诗,为的就是如果有一天她死了,秦封能借此看出白邱语的真面目,不受她的蒙蔽。
钟未漓绣下日光绣不久,白邱语约钟未漓去栖漓阁的池塘边见面,钟未漓当时也没有多想,便独自去了池塘边。
当时的天色已经有些暗了,钟未漓到池塘边的时候发现并没有看到白邱语的人,便看着池塘里的荷花发呆。
本来当时秦封拨给栖漓阁的下人很多,但是都被钟未漓怕张扬而打发出去了,她就这么一个住那么大的院子已经够奢侈的了,再用那么多下人,那就是她以后嫁入了侯府,也失去了人心了。
钟未漓身边不是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她有个从娘家带来的丫鬟叫小桃,从小和她一起长大,对她忠心耿耿,可是不巧,前一天小桃接到家里来信,说是小桃的母亲病重,可能大限就在这一两日了,小桃的眼睛哭的肿成了核桃,暂时告别钟未漓先回家照看母亲去了。
所以机缘巧合,当时的池塘边除了钟未漓一人以外,没有旁的人了。
钟未漓在池塘边等了很久都没有见到白邱语,她正准备回去添件衣服,派人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突然背后传来一个力道。
那道力直接刺的她身体一软,她不可抑止地朝着池塘跌落下去。在落入池塘的最后一眼,她看到了朝着她微笑的白氏,还有她那一句口型。
“再见了,钟未漓。”
第二日,秦封闻讯赶来栖漓阁,看到了刚刚被打捞上来的,已经被泡地浮肿的钟未漓的尸体。
秦封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一双大手捏紧,他不可抑止地站在树下干呕了起来,他的手颤抖的厉害,他甚至没有勇气在看钟未漓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