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别乱想!”眼看林晓媚的脸越来越黑,林慕沐赶紧出声。这要是让她再脑补下去,估计自己小命可能不会丢,罪不会少受。
“行,我不乱想。”林晓媚把手机往餐桌上一扔,双手环臂:“那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这是我卖游戏道具的钱。”
“游戏道具?你今天又偷偷上游戏了?”林晓媚直指问题核心,脸比之前更黑!
这熊孩子怎么说都不听!尤其是那个游戏仓还是二十年前的,本来就会对人的精神造成伤害。
精神伤害!
对呀,自己怎么忘了这一点!
林晓媚懊悔不已。
沐沐玩了一个多月,精神不会已经受到伤害了吧?不然之前一直那么乖,这两天怎么就突然变得这么不听话。
“沐沐,赶紧吃完,妈带你去医院。”
林慕沐顿时感觉有点傻眼,她们俩不是正在讨论那一百万的事情,怎么突然跳到要带她去医院了?
看着林慕沐呆愣的样子,林晓媚更加肯定自己的猜测,真是一秒钟都等不及,一把把林慕沐手中的筷子和碗夺走:“算了别吃了!赶紧换衣服,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一番折腾,等两人终于从医院回来,天边已泛鱼肚白。
“妈,你干嘛非要折腾这一圈?我身体不是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做什么检测,纯属浪费钱!尤其是怎么还有精神测试呢?你当我神经病了吗?”
“行了,你别说了!”测试结果还得两天才出来,林晓媚现在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就怕自己猜测成了现实。“这两天你给我乖乖的呆在家,那个破游戏仓碰都不准碰。”
要不是规定游戏仓必须有特定机构回收,不能随意处理,而现在处理机构又来不了人,林晓媚真想现在就把那个碍眼的游戏仓给扔出去。
“啊?妈,咱不是说好今天去买新游戏仓的吗?”林慕沐很是惊诧,虽然她不是很喜欢玩儿游戏,但跟现在天天被关在家什么都不能做相比,玩游戏至少不那么无聊。
“买什么买!等你检查结果出来再说。”
“哦……”看着林晓媚斩钉截铁的态度,林慕沐知道她不会改变主意,闷闷不乐的放弃了抗战:“我去洗洗睡了。”
“去吧。”被自己的猜测所困,林晓媚现在是一点睡意都没有,看着林慕沐进入梦乡,她又在客厅坐了一会儿,看着窗外天光大亮,实在忍不住了,起身掂起包出门。
不行,她还是不甘心。
她一定要去找林大强问清楚,做为亲人,他为什么要这么害她们母女。
“叮铃铃……叮铃铃……”一阵刺耳的铃声吵醒了沉睡中的林慕沐。
“妈……妈……”她叫了两声,没听见回应,揉揉眼跟梦游似的爬下了床去接电话:“去哪了?”
“喂?你找谁?”
“是林晓媚女士家吗?”
“是的,你找我妈吗?她出去了。”
“我们这里是l市三院,林晓媚女士出车祸被送到这里。请你们家人尽快赶过来,她的情形不是很好。”
手机从林慕沐的手心滑落,跟地面接触时发出重重的“咚”声。
林慕沐呆愣了两秒,慌张的开门跑了出去,连衣服都没顾得上换。
幸运的是刚到楼下就遇见一辆送了人准备走的出租车,急忙挥手拦住。
“师傅,市三院,请快点!”
林慕沐心急如焚,恨不得长了翅膀下一刻就飞到三院。
在林慕沐不间断的催促下,司机师傅只用了十五分钟就跑完原本二十分钟的路程。
抛下一张百元大钞,无视后边司机师傅的呼喊:“小姑娘,你钱还没找呢。”
医院白天人还挺多,林慕沐在里边像无头苍蝇似的东冲西撞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可以找个人问路。
几经磨砺,林慕沐总算找到了手术室,到门口的时候刚好有医生从里边出来:“医生,里边病人怎么样?”
“你是里边病人的家属吗?”
林慕沐慌乱的点着头。
“他情况不严重,就是腿骨折了,等会儿手术做完再观察一两天,没事儿就能回家休养了。”
听见医生这样说,林慕沐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吓死我了。”
电话里说的那么严重,林慕沐还以为林晓媚……跟猜测相比,只是骨折,已经好很多了。
林慕沐以为手术很快就会结束,结果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手术中的灯才灭了下来。
医生率先出来,随后护士推着病床也跟着出来了。
林慕沐急忙凑上去:“妈,你怎么样了?”
看清躺在床上的人,她整个人都呆了。
躺在床上的是个男人,三十多的样子,正一脸诧异的看着她。林慕沐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刚才那个医生在她说了她是病人的女儿时,脸色变得那么怪异。
这男人的年龄确实不像拥有她这么大年纪的女儿的人。
“姐姐,这个手术室不是给出了车祸的人做手术的吗?”
一股恐惧猛地自心底升起,林慕沐问话的声音都是抖的。
“不是,车祸的病人在楼上,你上错楼层了。”
林慕沐拔腿就跑,跑到楼梯口一看五楼,确实跟当时打听到的六楼差了一楼。
顾不上等电梯,她顺着楼梯跑着爬了上去。
刚到手术室门口,手术室的门就被推了开。
“你是林晓媚女士的亲人吗?”
林慕沐吞咽了好几口口水,才发出了声音:“是。”
“我们已经尽力了,可她伤势太重,我们无能为力。请节哀顺便!”医生的话带着一种形式话的冷硬,不夹杂一丝的感情。做他们这行的早就看惯生死离别,原本柔软的心已经变得坚硬起来。
林慕沐觉得说有的感觉都离她而去,只剩下四个字不断在耳边回响:“节哀顺变……”
妈妈好好的,她节什么哀顺什么变?这个人会说话不会?!
看着林慕沐呆愣的样子,医生摇摇头让开路,后边的病床在护士的推动下滑了出来。
病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张洁白的床单连头带脚遮的严严实实。一节皓腕露在外边,腕上一条银质的手链沾上的血已经开始变得暗褐。
然而那熟悉的款式却瞬间刺痛林慕沐的眼睛,泪珠如同断线的珍珠,夺眶而出。
那条手链是林慕沐在林晓媚生日前偷偷打了一个月的工,用赚来的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林晓媚收到后就一直带着。
再也没有力气支撑,林慕沐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