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蝉提着刚出炉的水晶包子、龙须酥、麻薯丸子、五豆饺子还有一大盒京都第一酒楼的酱牛肉,轻轻敲响了蝉月阁的大门。
“谁啊!”回话的是青栀,“付凌,你有完没完,小姐不在就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负我们。”
青栀没好气的打开红木门,一看是她的小姐回来了,见小姐提了好些东西,连忙顺手提了过来。
“小姐回来了。”青栀对着院内高声一喊,众人都出来了。
昨夜回来时大家都睡了,两天未见寒蝉回来,青栀便日日早起晚睡,生怕小姐回来没人伺候。
往日清清冷冷的蝉月阁,如今却热闹极了,青栀和染恒本就爱闹,月染常常也回来,月染一来宝永小郡王也跟来,染恒和宝永势同水火一见面就打的不可开交。
如今又来了最爱热闹的花悦风,这两天蝉月阁十分闹腾,折磨的染月姑姑一个头两个大。
一时控制不住,便会惊动住在一旁听蝉苑的瓍王,付凌便常常来呵斥他们,让他们小点儿声。
所以青栀才会以为一大早又是付凌来训人了。
“你们吃了早点,都快去私塾上课!”寒蝉嘱咐道。
人多就是抢食,不一会儿都吃完了,连一点儿碎屑都没剩下。
而此时,京都皇宫里,一群御医跪在承明殿前。
昨天夜里瓍王进了承明殿便晕倒了,连夜急召了一群御医会诊了一夜,还是未见瓍王有苏醒之兆。
“余太医,皇上不是早就不看重瓍王了,如今怎么能让他住在这承明殿就诊呢?”说话的是魏贵妃的表弟,在太医院当值许久了。
“瓍王为越国的安定立下了不世之功,皇上许是念及他的往日,才许了这承明殿让他暂休几天吧。”回话的虽是太医院的原判,但是魏觉是皇后的人,他便是要字字斟酌。
此刻承明殿旁的养心殿里一片肃静,魏峰瘫痪在地上颤抖着,已经被折磨的半死。
皇上还穿着昨夜入睡时穿的寝衣,看完上报的罪证,死死捏着那奏折,眼底翻涌着一层层的怒火。
他来回踱着步,似是想起了什么,上去又狠狠给了魏峰一脚,俯视着眼前已经快要咽气的魏峰,怒火滔天。
以往魏峰贪墨他忍了又忍,如今居然敢叛国,想到今早还找他讨赏的魏峰,他是越想越气,一点儿都不想忍手。
“年将军,除了信件还有什么?”皇上的脸上全是愠怒,问着在一旁穿着常服的年彻。
“微臣还是建议皇上算了,毕竟魏峰是皇后的亲弟弟,不宜太过计较。”年彻声音淳厚,话语间满脸的真诚。
“呵……,不宜太过计较。”皇上上前又踹了魏峰一脚,“都骑到朕头上来了,朕供他们吃喝玩乐享锦衣玉食,朕再不与他计较,干脆直接把越国送于他们魏家。”
“可是太后……。”年彻为难道。
皇上听到这一群魏家的蛀虫就怒火中烧,自己养的狗,平时吃屎恶心人自己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没看见,如今居然敢开门揖盗,简直罪大恶极。
养心殿满满的都是书,偌大的正厅里,全是书本潮湿沉闷的书墨气息,让人心中烦闷。
“太后。”皇上邪恶的眼神盯着地上半死的魏峰,“太后不是昨夜病重,今天快要薨逝了么。”
魏峰睁大了眼,咿咿啊啊半天说不出来话,越瓍可真是下手黑,他已经不能再为魏家做什么了,如今她的姑母魏太后是他们魏家最大的靠山,瓍王一病重,年彻在一旁挑拨,就激的皇上想让太后不明不白的死去。
皇太后可是魏家最大的靠山,皇上的话中有话,魏峰的眼里除了恐惧,还有无尽的恨,对越瓍对年彻。
“魏家不会放过微臣和瓍王的。”年彻说着,面色迟疑不决。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皇上。
“那就让他们放马过来,小小一个魏家居然敢伤及龙子,亵渎天恩。”皇上走到御桌前,轻轻抚摸着越瓍呈给他的信件,“我能捧他们入云端,便能踩他们进淤泥。”
皇上早就忍不下魏氏一族了,如今得了由头,他是绝技不会忍手的。
年彻的眼里全是精芒,侧颜看着地上的魏峰,眼神里的嘲弄跃跃欲出。
瓍王对皇上真是了解,只消表现的畏怕魏家,就足以让天子狂怒,只要推倒魏家这座靠山,够魏皇后和太子喝一壶了。
乾坤宫的婢女太监跪了一屋子,太子趴在床上浑身上下的痛,他发誓一定要找到那个抢他东西的疯女人,剥皮拆骨,食其心肝。
“叫什么叫。”坐在一旁的皇后揉着满是金饰珠翠的头,心烦意乱。
“母后……。”太子高大的身躯一副撒娇的模样,“我被这么欺负了,你还这样凶儿臣。”
“好了,母后不是凶你,昨夜瓍王进宫后不久,长寿宫就被御前侍卫团团围住了。”皇后魏聆长叹一口气,一只手轻轻拂过太子油腻的脸,“母后只是担心……。”
太子一看母后这么操劳,忍着痛站立了起来。
“就算我昨夜去了瓍王府,我连他的大门都进不去,他还想诬告我不成。”太子一想到这京都的妓院马上要转手,便心如刀绞。
不一会儿一个太监轻轻撬开了皇后的宫门。
“皇后娘娘,不好了,魏大人刚刚从养心殿抬出来,还未走到宫门便……,便没了。”宫女素欣报道。
听到这消息,皇后只觉得头疼欲裂,难以忍受。
素欣看着难受的皇后,不得不开口。
“瓍王病了,皇上让他在承明殿就诊,还招了专为天子侍疾的医药局的余太医。”素欣小心的打探着皇后的眼色,心下十分害怕。
皇后还是揉着头没发作,太子却忍不住了。
“越瓍凭什么住在我的承明殿,那是天子继任前住的地方,现在就让人住了,父皇这不是枉顾皇权吗?”太子气的不行,一把推倒了前来奏报的素欣。
只见素欣撞在桌角上,忙又爬起来跪在一旁。
“不行,我得去找父皇。”太子拿起披风就要走。
“皇儿,别去了。”皇后终于将手从头上放下来,拉住要去养心殿的太子,“你父皇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你就别去讨罚了。”
太子气的把桌上的东西一摔,上去就踢了一脚跪在一旁的素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