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文坐在那里,列着架子准备看好戏的模样。
“啊,李老师,你说的是场地租用费用吗?我记得我同事应该把合同和流程都放到音像店了。”浩初傻到以为白果真的是来要账的,还心想,虽然他知道要账的人都硬气,但是,白果这又所谓何故?
“不是这个,还有别的账。”白果说这话,前半句的时候还挺理直气壮,后半句就好像装上了消音器,不仔细听,很难听得清。白果后悔了自己多事了。
佳叶看清楚对面那人是前两天迦南介绍过来做就业指导的滕浩初,看李老师有点火冒三丈的样子,就拨通了迦南的电话。佳叶刚听见一声嘟,迦南就接起了了电话。
“佳叶?”
“不好了,李老师要跟人,就你那朋友,打起来了。你快过来,我们就在……”
佳叶电话还没挂,就看着白果老师耷拉着肩膀回来了。
“没事了,你不用过来了。”佳叶挂了电话。
“姐,怎么了,我看你气哼哼的过去还以为要出事呢。刚才那是滕先生和~~~闵妍姐?”
“你看,你看,你也觉得像闵妍吧,我就是觉得像闵妍才过去……打招呼的。”
白果喝了口凉汤,眼睛微微上挑,偷看一眼辛佳叶,那样子就像看颜色的犯错误的小孩子。
“这么说那人不是,可是话说回来,滕先生和闵妍姐,有故事???”佳叶的内心燃起了熊熊的八卦之心。以至于忘了自己给迦南打过电话这件事。
另一边的迦南挂了佳叶的电话,心里这个翻腾,就一遍遍的在办公室踱步。
不明其中原因的张老师还说呢,“你看人家,迦南,这么瘦都是有原因的。这刚吃完饭,就在办公室转悠。一天不止10000步吧,迦南。”
迦南每台听清,就听见有人叫他,就回答道:“恩,恩。”
迦南猛地定住脚步,“对啊!是那小子。”
联系过浩初之后的迦南,匆匆赶到商圈,佳叶和白果老师早就吃完到一楼逛muji去了。
浩初回到办公室想中午的事情,白果老师说要账,一边还用眉毛别扭的指西文,那样子真是好笑。不过话说过来,白果老师肯定是认出了西文不是闵妍,可是我怎么就这么笨呢?
这些天闵妍都没了消息,每一次星星糖的消息提醒,浩初都兴奋的像个孩子,结果每次都是西文,真是,赶紧想办法把衣服赔了,好把这女人拉黑。浩初觉得西文是个难缠的女人,中午白果老师来找过自己之后。
西文先是笑而不语,之后又调侃道,“看来滕总监处处留帐啊。”原本听上去没什么的话,可是桌子底下,西文的脚前前后后,来来回回的轻轻点碰滕浩初的腿。刚开始感觉西文可能是不小心碰到了,浩初就收了收自己的腿,后来,再被碰的时候,浩初抬起头来,就看见闵妍的脸。一脸媚笑的样子,让浩初没源头的想起了诗禾,浑身冷颤。
白果和佳叶快走出商圈的时候,就被匆匆赶来的迦南给叫住了。
迦南上气不接下气,“佳,佳,佳叶。”
最后憋足了一口气,“辛佳叶。”
白果和佳叶回了头,就看见一个男人,如少年模样一般敞着棉衣,快步向她们跑过来,感觉在这冬月里,都看到了从头上甩下的汗珠。
“那个佳叶,我得去找黄淙商量点事儿,我先走了。你和迦南老师,好好聊,别忘了我中午和你说过的话。”
白果老师边后退,边快速的说道。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迦南是来找白果要账的。
“啊,佳叶,佳叶,你没事吧。”
迦南本来就高,再加上跑过来时用尽了身上的力气。这时候拄着腿,弯着腰,看着眼前的佳叶说。
“没事,没事。你怎么来了?”
“刚才你话也没说完,快让人着急的。滕浩初那小子,告诉我你和白果老师在这。”
“啊,我们没事呢,快歇歇。”说着佳叶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来了面巾纸,给迦南擦掉额头上的汗。边擦边说道:“赶快,擦擦干,大冷的天,一会儿在冻住了,感冒了,就不好了。”
佳叶第一次这样看他,以前因为自己矮总是仰望迦南来的,现在这么一看,又不一样的感觉。
迦南看着佳叶的小脸真是太可爱了,特别那苹果肌,想……这么想着,迦南就在佳叶的脸上轻轻的亲了一口。这下佳叶脸更红了。
这一幕,让来买东西的佳叶的前男友看见了,奈何腿短,跑到近前的时候,两个人都手拉手走远了。
白果确实是找黄淙商量事儿的,只是她不知道黄淙找他商量着同居的事情。白果现在住的也是自己的房子了,可是黄淙总说那是白果自己的,不是他们的,所以非要拉着她再看看房子。
“哎,你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我就是着急,你说你现在这么忙,我也工作刚起步,我们多长时间能见一面?”
“住在一起也不一定能碰得到啊。”就像最近弋阳和白果,经常是白果回家弋阳还没下晚自习,等弋阳回来,白果就睡了,白果起来,弋阳又走了。
“那不论如何,住在一张床上,就算你睡着了,我还能看看你的脸,拉拉你的手。”黄淙拉着白果的手说道。
其实,白果刚到学校工作的时候,租住的是一个闹市区的小房子。房子很老,屋子不高,有的时候甚至可以听见窗外的游客兴奋的吵闹,也有人赞叹那里很有味道。在那时,白果要晚到后半夜才能睡着,只有当店家打了烊,游客回了房,才能稍作片刻休息。
熟睡过去,没两三个钟头,卖早点的小摊又支起了都被油浸的变了色的红色雨棚,还有那口乌黑的发亮的大锅,不过除了食物的香味,也很少听见人们吵闹,毕竟一大早,不想让寒气先进了胃。
后来白果就住到一个有33层的电梯高层里面了,窗外就是内环高架,每天听得最多的就是车马弛过的胶皮轮胎摩擦地面的声音。偶尔有几个着急的司机,没有好气的按喇叭,却也只是短促的一声,两声,三声。
那个时候,睡觉虽不是白果最大的问题,但即使楼下就是地铁站,也很难准时上早课,毕竟忙于奔波的人太多。
再到现在,白果离得市中心很远,小区内,多是一家人,有三口,有五口,还有老两口。因为离公园住的近,所以还能听见鸟叫,好惬意的去。
人们住过的地方,总带有莫名的熟悉和安全感。
现在想想,如果和黄淙住在一起,又是什么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