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g的市场总监秦风走到窗边，拉开窗帘，阳光“倏”的一下点亮了整个房间，秦风被这明媚打的措手不及，下意识地抬手挡了挡太阳。

“oh，lovelysunshine!”hg的美国创始人marc穿戴整齐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这满室的阳光，不自禁地赞扬了一声。

秦风浅笑着在窗边的沙发上坐了下来，marc一边扣袖口，一边也坐了下来。

marc：“ok，phili，myairisat13:30，ihavetoleavesoon!ihaveameetingwithhginvestorsinnewyork.rememberwhatitoldyoujustnow.youareinside，youknow?（好了，我马上就要走了。记住我刚刚和你说的话，你已经是这个局里的人。）”

marc看秦风好整以暇，微笑着不为所动，想了想，突然用中文说道：“你们中国人说的，利字摆中间，情义放两边。在华尔街，明年6月份，我们就要开始ipo路演。明年年底，hg一定要上市，但是上市之前，要踢掉hg中国的投资方亚升，我们要全权控股。对于亚升，hg以外的事，我会负责，hg中国的事，你要帮我！还有一年，phili，weareallonyou!（我们全靠你了）。“

marc在中国投资十几年，说了一口流利的中文。他和秦风不但是哈佛的校友，也是如今的上下级。marc郑重地交托着，秦风却似乎有点神游天外。

marc：“youdidn’tlistentome!“（你根本没有听我说话！）

marc:“whatdoyouwant?“（你心里在想什么？）

marc:“justsayit!”（说出来！）

不论marc如何询问，秦风只是笑着不开口。

marc:“ok，10%!ifhggoesonmarket，youown10%!”（ok，10%，如果hg上市，你拥有10%的股份。）

秦风好整以暇，帅帅地笑了笑。

marc咬了咬牙，说道:“15%!itisthelastcall!”(15%，这是我的底线！)

秦风：“deal！”（成交！）

秦风笑着伸出手，marc摇了摇头，似乎对秦风的“老谋深算“不以为然，也似乎为自己太快的妥协而懊恼，不论如何，marc还是伸出了他毛茸茸的手，和秦风达成了一致。

送走marc，万豪酒店的前台替秦风叫的出租车也已经在一旁等候，秦风上了车，看到angel发过来的短信“你在哪？”秦风想了想，没有回，却对司机说道：“威盛大厦。”

没走几步，遇到红绿灯，车停了下来。可是过了五分钟，交通灯红了又绿，绿了又红，却不见车挪动半步。秦风看了看时间，有点着急。

“师傅，前面怎么了？“

“嗨，堵车呗！“

“现在不是上下班时间啊？“

“哟，你可不知道，这条道有名的堵，怎么说来着，“这条路你早上睁开眼它堵着，晚上闭上眼它还堵着”，一天24小时就没有它不堵的时候。“

“你外地来的吧？“看秦风不答腔了，司机又追问了一句。

“恩。”秦风应了一声，显然是一幅不愿意交谈的样子，司机也知道好歹，立刻闭嘴不问了。好在前面的车终于有了启动的意思，司机也就专心致志开车了。

秦风看着两旁的高楼大厦，几乎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18年前他随着父母离开中国的时候，这里还是遍地荒烟，不要说高楼，连人都没有几个，怎么短短十几年间，就天翻地覆了。鳞次栉比，车水马龙，即便是纽约，也望其项背。只有堵车这一项，两个城市倒是不相伯仲。只是，如果当年不离开中国——，秦风的思绪被司机一声“到了“给拉了回来。

秦风上楼就看到angel站在门边，笑呵呵地望着他。

“怎么做了门神了？“秦风打趣道。

“我这个叫望眼欲穿，你都不知道，今天乱成了什么样。“

angel添油加醋地把今天的事情描述了一番，末了，伸出手臂，说道：“你看。“

秦风笑了笑，没有评论也没有接angel的话茬，却话锋一转，突然问道：“martin下午面试了万言？”

“对啊，就在会议室里。不过后来看着那个万言气呼呼地走了，可能是martin说了什么吧。”angel朝会议室努了努嘴。

“martin不是那样的人啊？”秦风奇道。

“对啊，martin一天精的和成仙了似得，从来没见过他正经开罪过人，不过我看万言走的时候气鼓鼓的样子，不是装的。”

“有意思。”秦风笑着，对这个万言突然起了好奇心。

秦风顺脚走进了会议室，发现还静静躺在桌面上的简历。秦风拿起简历，看了看，正要询问，却被angel抢先一步。

angel：“我刚才已经去问过jessica了，martin说市场部的事情还是要让你来做主，不过martin觉得这个万言不错。“

看到秦风赞赏的眼神，angel不无自豪地扬了扬头，抢在秦风感谢之前，调皮道：“youarewelcome。“（不用谢我）

“guesswhatiwilldonow?（那你猜我现在想干什么？）”秦风看着angel兴致勃勃，一时也起了小孩心性。

“makeacall?”（打电话？）

“yes，whom?”（对，打给谁呢？）

“yvonne?”（万言？）

“itisexactlywhatiamgonnado!youareamazing!”（对，你太棒了。）秦风吃惊于angel如此了解自己，不由得一阵惊叹，”thanksangel!”（谢谢angel）。

秦风笑着，拍了拍angel的手臂，优雅地走出了会议室。

看着秦风的背影，angel似乎有些伤感，轻轻地嘟囔了一句：“iknowyoumorethanyouthink.”(我对你的了解比你认为的还要多)。

秦风接连拨了好几次，万言的电话都是无人接听，无奈之下，秦风只能给万言发了一个长长的短信，期望万言明日能够赴约。

这厢，万言被李名扬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路上不停拨连凯手机，却一直无人接听，生生地把手机拨没了电。万言坐在地铁上，一路咬牙切齿，吓得路人以为遇到了神经病。

万言回家一开门，就看到连凯穿着睡衣，包着头，坐在沙发上认真地修着指甲，电视上正播放着他百看不厌的《甄嬛传》。

看到连凯，万言气不打一处来。

一看到万言怒气冲冲的样子，连凯就知道万言下一步要扔包卷袖子开扁。

连凯一边修着指甲，一边好整以暇地数着数。

“一。”

连凯话音刚落，万言就将手包扔到地上。

“二。”

万言卷起了袖子。

连凯数完二，突然以闪电般的速度起身进了自己的卧室，关上了房门。

万言怒拍连凯的房门。

“不要以为你进了房我就拿你没辙！连凯，我告诉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

看连凯躲在房内不出声，万言使出了杀手锏，嚷道：“连凯你再不出来，我把你电脑里的《甄嬛传》全给你删了！”

连凯一听急了，隔着房门大呼小叫：“万大小姐，自从我们相识相知到现在的相依为命，你说你生活上的大大小小事情哪件不是我操持的！我洗衣煮饭，拖地抹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交不起房租我就无限期让你拖欠，你见过这么善良这么英俊这么美好的房东吗？今天，你就为了我一个小小的失误就要赶尽杀绝吗？”

万言不理连凯的求情，开始数数。

“一！二！”

万言的三字还没数出口，连凯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开了房门。

连凯一脸谄媚：“啊哟，美人！干嘛这么狠心！”

万言抱着双臂，学着连凯的口气：“哟，美人，舍得出来了？你把我扔进狼窝，自己享提成，你良心上过得去吗？”

连凯娇笑着，走过来，搀起万言的胳膊，走向客厅。

连凯安抚万言坐在了沙发上，并为万言倒了一杯橙汁，谄媚道：“美人，先喝口橙汁，润润。”

万言没好气地接过橙汁，“啪“地放在了茶几上，一副我倒要看看你出什么幺蛾子的架势。

连凯毫不气馁，脸上挂着真诚的微笑，甜甜地问道：“亲爱的，还记得2005年我过第一个生日你送我的礼物吗？”

万言不期连凯问了这个一个奇葩问题，一下子有点语塞：“礼物？什么礼物？”

连凯把橙汁捧给万言，一脸深情地看着万言，突然从身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抽出了一条男式***，一下子甩在了万言的脸上。

连凯：“这就是你第一次送我的生日礼物。”

万言一口橙汁全喷在了连凯的脸上。连凯闭上眼，忍了又忍，顾不上擦脸上的橙汁，仍然温柔地对万言强颜欢笑。

连凯：“当你第一次送我礼物的时候，你就说过这辈子你都是我最好的闺蜜！无论是顺境或是逆境、富裕或贫穷、健康或疾病、快乐或忧愁，无论我是否嫁人，是否远走他乡，你都将永远珍惜我，永远爱护我。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连凯扯着内裤，眼泪汪汪地看着万言，声情并茂。

万言看透了连凯的招数，完全不为所动，只是冷冷地来了一句：“少来这一套。”

连凯看软的不行，开始摆事实讲道理：“美人，消消火！事先我真不知道hg的情况，但是我可以给你透个底，hg给pr开出的工资是15k到20k，一年15薪。亲爱的，有饭不嫌淡，有车不嫌慢啊！”

万言：“什么饭啊，车啊，我根本没见到本尊。”

连凯大惊，“什么什么？”高八度的嗓音刺得万言耳鸣。

“我说我根本连人都没见到，面什么试啊！你们作为中国最有名的猎头公司，服务也太差劲了吧！”

“不可能啊，下午我已经接到了hg的电话，说他们准备聘用你啊。”连凯被万言说的一头雾水。

“我？你是说我？他们聘用了我，我怎么不知道？”万言被连凯说的莫名其妙。

“他们没给你打电话？”

“你还说，为了骂你，我电话都打没电了！”万言一边说，一边插上了电源，同时开了机。

一开机果然看到好多个未接来电，都是来自于同一个陌生号码。这个陌生号码还发了一条短信：“hi，yvonne，first，my_apology_to_you.i_was_supposed_to_meet_you_today.second，i_hope_you_can_make_time_to_meet_with_me_in_my_office_tomorrow_morning.it_is_not_an_interview.i_was_told_what_happened_today_and_i_really_appreciated_what_you_did.by_the_way，i_have_already_recruited_you_as_a_pr_and_sent_an_email_to_both_you_and_talent_company.i_hope_you_will_accept_the_offer.i_am_looking_forward_to_meeting_you_tmrw.thank_you_very_much!phili.”（万言，你好，首先我要向你道歉。今天我本来该和你见面的。第二，我希望你明天能抽空和我见一面。这不是一个面试，我只是想当面和你说声谢谢。今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人告诉我了，我真的非常感谢你的帮助。另外，我已经决定正式聘用你做我们公司的pr，我已经给你和talent猎头公司都发出了邮件。我希望你能接受这个offer。期待明天和你的见面。非常感谢。秦风。）

连凯凑过头，看着短信，啧啧叹道：“老板向一个未见过面的员工道歉，还没面试就发offer，啧啧，万言，你也是亘古第一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