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遥遥在他脖子上架了把刀,领头的双手软绵绵垂着走在前头。
铁皮屋里的人见三个人终于出来了,不由得松了口气。
大飞眼尖,瞅见老大的姿势不对劲,正想鬼叫一声,听见岳鹏喝道,“别一惊一乍的了,快给苏先生松开安顿好。”
原地等着三个喽啰,大飞,黄毛还有司机王二,他原本也会开车,这下开不了了。
黄毛楞住,看到老大的脖子上架了刀,而执刀的却是一小姑娘,又见她穿着红色小旗袍,猛然想到她一跃从地上跳到车顶,野兽一样四肢垂下,牙齿老长的模样。
“鬼……鬼娃……她就是那个鬼娃!”
见是个人,还是小姑娘,大飞气势汹汹,“尼玛币,居然敢吓我!”说着要去砍她。
池遥遥突然冲二人发出一声冷笑,那声音不像人类,如同野兽的尖利牙齿混杂着喉咙摩擦的声音。
突然眼白消失,双眼变成漆黑色,牙齿暴长数寸,作势就要咬住岳鹏的脖子。
毕竟天黑,顺着微光,三分害怕都变成了七分恐惧。
“啊!鬼啊!”二人齐齐呼喊。
岳鹏站在最后,三个人又是背对着她,所以只有黄毛和大飞看见了,腥臊味突然弥漫,二人竟然吓得尿裤子。
大卢骂了句,“你俩怎么怂的跟狗一样!滚滚滚,死边去。”
两个人连忙逃去换裤子。
池遥遥看了眼领头的手机时间,凌晨一点。
她的时间不多了。
司机王二唯唯诺诺,他本来就不是个凶残之人,看到苏尘满脸是血,忍不住帮他擦干净伤口,就怕他死了。
池遥遥听着苏尘的心跳,感觉不太妙,怎么这么微弱。
她的大脑飞速运转,忽然改变了计划。
低低跟岳鹏的说了些什么话。
岳鹏细细盘算了下,可眼下若是和她继续耗下去,要么团灭,要么苏先生死了他不但一毛钱也拿不到,还要白白背上条人命。
“好,成交。”
池遥遥冲他甜甜一笑。
他不自觉打了个哆嗦。
一切都按照计划进行,王二惨白张脸,开车送苏先生去了医院。
池遥遥留在原地,等着那个陈豪楠上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池遥遥等得心焦。
终于,车轮驶过柏油马路,发出唖啞响声。
池遥遥睁开眼,用刀拍了拍岳鹏的脸。
“剩下的,就看你了。
赌一把,赌人性贪婪。
如果他想一分钱不拿,直接冲对方求救,那么她池遥遥只能硬杠,反正她也不会死,大不了装个死被肢解什么的,只要头颅完整,过几个月她又会长出来新的四肢。
虽然听起来有点疼,而且过程也不怎么光彩。
“滴滴。”
人来了。
下来至少有五个人,三个人进了屋。
池遥遥在他们面前的小条桌上低头泡茶。
水是成桶的矿泉水,用电热棒煮的很快。
茶是最劣质的铁观音,伸手一捏,叶子就碎成了渣。
还好这个镇有陶瓷厂,因而这里的人不用北方人喜欢用的玻璃凉杯,而是瓷质大茶壶。
她泡得像模像样,这是爸爸还在的时候教过她的茶艺。
手法优雅,干净漂亮。
来人看着女孩穿着小旗袍,裙边破了好几处,身上还有脏灰。
看这华贵的料子,泡茶的手艺,定是苏先生的人了。
这么乖,指不定这群穷凶极恶的人顺手对她做了点什么。
那人盯着她嘿嘿笑了几声,便坐在红色的塑料凳子上。
池遥遥递过来两杯茶,乖巧地准备出去。
岳鹏扯嗓子喊道,“小骚货我让你出去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