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一说出口就后悔了,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几乎没敢发声。
她原是想,以他的姿色,那这些年肯定勾搭了不少,就好比u盘,这也插那也插,总会不小心运气不好在哪个接口染上病毒了……
可这么问的话好像不太合适,他正在气头上,你直挺挺问人家有没有病……肯定又会激怒他吧……
萧野半晌没答话,池遥遥赶紧缩回被子里装睡,妄图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什么都没有问过。
过一会,她好像听见抖动的细微鼻息声,他似乎在笑。
池遥遥懵逼,这人是不是神经病,究竟哪里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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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萧野真是又好笑又好气。
她居然会问自己有没有病……
真是气死了。
这是女孩子该问的吗?难道在她眼中,自己就是这般随便这般不堪?难道她眼里的自己就这样好色?
况且左右不过一句话,居然吓得怂鹌鹑一样缩在被子里,自己就这么可怕?难不成还能一口吃了她?
随后他开始剥玉米一样扯她头上的被子,池遥遥拉锯着不放,心头狐疑他是不是又要掐自己。
忽的从被子下面伸过来一只手,她像洞里的老鼠似的被轻易拽了出来。
哎哎哎干什么,又干什么?
仿佛蜘蛛精将猎物拖进自己的巢穴,挣扎间她忽然感到唇上印了什么柔软潮湿之物。
“……”
这个变态居然……吻了她!
他可是亲眼看见自己咬他,还看见自己吸了他的血把伤口一瞬间舔没了。
现在还敢吻她,啧,真勇士,哦不,壮士壮士。
那吻落下之后,却没有再继续,他静静揽住她,鼻息热气细细撒在她耳廓上。
没了?没了?
等了一会,池遥遥紧绷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还以为他会做点什么。
好吧,也许他真的困了吧。
可是池遥遥哪能睡着,她想翻身,但被他紧紧箍住,手腕上还有手铐,池遥遥扭来扭去,忽然屁股上被打了一下。
“我只是想抱着你睡。”她可怜巴巴的说。
池遥遥撒了个慌,她其实是不喜欢被镣铐锁住。
萧野盯住她看了一小会,随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把钥匙,咔哒一声,大手一扯将镣铐扔到一边去了。
灯又关了,他平躺在那里,没说话。
看姿势好像是在等皇帝宠幸的妃子,也可能只是随便换了个舒服的睡姿。
还以为他会不同意,这人又不按常理出牌。
反正不能被他发现又说谎,一只小手小心翼翼跨过他厚实的腹部,池遥遥枕在他臂弯里,这样抱住他挺舒服的,虽然他不像苏尘一样柔软,可还是很暖很有安全感。
角的麻袋……
安全感?
安全感!
池遥遥在心里痛骂自己真是疯了,安全你妹,别忘了是谁把你绑架过来的。
过了好久好久,他呼吸平稳,心跳微弱,好像睡着了。
池遥遥脑子里乱糟糟的,这人性子古怪,不发怒的时候明明挺温和的一个人,好像要什么他都不会说不,当着所有人的面把七喜呼啦啦浇他头上也没有红过脸,可是一生气恨不得分分钟杀人放火把天捅破把人给吓死。
不过转念一想,他从小生长在那样的环境,母亲的天真善良与父亲的人性本恶将他灵魂生生撕裂,一面极度渴望被人爱,一面又愤恨人心叵测,所以他才会在知道自己骗他后这么狂躁。
屋外不知是谁了放一首沙哑低沉的英文歌,绝望而哀伤。
这让她记起来在车上的那个夜晚,她问他要将她带去哪里,他淡淡答道,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