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斯·洛克的胸口剧烈起伏着,激动的他,好像一头发怒的雄狮。
我忙上前安慰道:“您消消火,别激动,挺大岁数的人了,咋还那么冲动呢?”
一连数个深呼吸,西蒙斯·洛克的脸色总算由白转红,并逐渐恢复正常,良久,一声冷哼,从他鼻孔里发出:“我就是看不惯那种硬实力没有,全凭阴谋诡计上位的无耻之徒!”
很难得,他没把卡特·霍顿这种人归类为废物,而是当做无耻之徒看待,想必,他也是有些忌惮诡计手段的。
“眼下,艾瑞城也正处水深火热之中,我们不妨从旁观看,也好印证一下纯凭阴谋权术而非硬实力的政权,能否渡过此劫?以及,是否有资格与其他君主并肩而行。”
“这点倒是无需印证”西蒙斯·洛克摆摆手:“卡特·霍顿硬实力不济,权术却玩得很溜,借助民意解决问题这种事情,他没少做,这次因灾厄导致的哗变,想必很容易便会解决。”
“呃既然卡特·霍顿暂时还不会倒台,咱们不妨先将目光收回来,着眼眼前之事,您看如何?”
西蒙斯·洛克微微点头,发出一声沉重的鼻音。
我从桌上取过茶壶,分别给西蒙斯·洛克,凯兰和我各斟了一杯清茶。
捧着茶杯,望着浮在水面上的一片浅绿色茶叶,不由得陷入沉思,片刻之后,陡然惊醒,这才察觉到西蒙斯·洛克和凯兰二人,正一眨不眨盯着我看,尴尬的笑了两声,我道:“抱歉,刚刚溜号了。”
“无妨”西蒙斯·洛克混不介意,他深吸口气,双眼微眯,呈假寐状,沉默数秒,这才悠悠道:“刚才的沉思,给你带来了什么启发吗?”
“有,但不多。”
他双目蓦然睁开,迸出两道精光,精光之锐,让人难以与之对视:“说来听听。”
“不知陛下对血腥净化有多少了解?”
“它是传承自妖精统治时期的组织,曾策划刺杀过妖精皇帝,但是未果,反遭屠戮,最后不得不藏身民间,销声匿迹了很久,直到灾厄降临,它的成员自告奋勇,以消灭灾厄为契机,将功补过,这才得以继续延续。”
咽了口唾沫,整理下思路,他继续道:“该组织最辉煌的时期,大约是在混战时期中后期,一度扶持六个小型国家,两个中型国家,一跃攀升为众多民间组织中的庞然大物。”
“待混战时期终结,传说英雄时期到来,血腥净化曾一度想要以积年累月积蓄的财力物力人力独霸一方,继续维持混战时期的霸道统治,却被卡特·亚当斯等数十位最为卓越的传说英雄,率军数千,历经数年,击溃之。”
“溃败之后的血腥净化,不得不再次蛰伏民间,这就是我对血腥净化的全部了解。”
“不过看样子,它并没学乖。”
“暗中蛰伏,积蓄力量,暗杀不驯服之辈,蓄意通过减少人才的方式,拖延国家强大的进程,哼,它岂是没学乖,简直是变本加厉、目无王道!”
西蒙斯·洛克双眼瞪的溜圆,似乎只差一点,就能脱框而出。
“其实,不止贵国这样,据我所知,达赛城,月光城,都曾有过类似遭遇,就连我未婚妻和我,都险遭毒手。”
西蒙斯·洛克瞥了凯兰一眼:“是她吗?”
“不是,是金思琪,我在达赛城的未婚妻,目前的新英勇公会会长。”
“新英勇公会,嗯,我听说过这个名字,据说,它已经问鼎新晋公会之首,其规模与底蕴,堪比达赛城玫瑰军团”
说到这里,西蒙斯·洛克眉头一皱:“这样级别公会的会长,也会遇刺?难道说,她没带护卫吗?”
“护卫倒是带了,可当时的情景您知道的,面对灾厄,谁都会有疏忽大意的时候。”
“哦,明白了,是在与灾厄的对抗过程中遇刺”西蒙斯·洛克轻呼口气:“这群蠹虫,还真会挑选机会。”
“可不是嘛,好在我的贴身护卫反应及时,擒住了刺客,通过拷问,方才得知,幕后之人,正是血腥净化。”
“随后没多久,血腥净化的人,竟然扮成达赛城特使,来到月光城,逼我谢罪!幸好我还算机敏,又有一干大佬从旁帮忙,总算把这货赶了出去,然而,当天晚上,归家之时,竟又在大门口与他们一伙人相遇,冒牌特使还一脸诚意的送我一盒涂了毒药的金银珠宝,幸好被我及时识破,并将他们斩首于门前。”
叹了口气,我又道:“之后一段时间,还算风平浪静,可就在几天前,我再次遭遇刺客袭击,这次来的刺客,据说在刺客一行,刺杀手段排的上前十。”
“那一战,可谓是惊心动魄啊,万幸,有自己人从旁协助,把他给料理了,才救下我一条性命。”
“血腥净化,的确罪该万死”西蒙斯·洛克阴涔涔道,随即,他又轻笑一声,道:“我倒是很好奇,他们是如何逼你谢罪的?”
“那还能如何”我撇撇嘴,无奈道:“驱逐灾厄那一战,我屡次险死还生,可统兵的老公爵,却一直视若罔闻,连出手相助的意思都没有,这让我很伤心,失望之下,便带着一众人马,提前离开战场,不过在离开之前,我已经将最后一只巨人的眼刺瞎了,身体也打成半残,只要多留神,多拖延一阵,都能全身而退。”
“但我听说,为了驱逐灾厄,达赛城可谓死伤惨重,将近半数冒险家都被抛尸荒野,这与你给出的结论,有些出入。”
“您是信我,还是信流言?”
西蒙斯·洛克一本正经道:“自然是信你。”
“那不就结了嘛”摊摊手,我道:“舆论就是这么回事儿,怎么刺激怎么来,怎么能抹黑怎么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今,我在达赛城人民眼中的形象,与逃兵无异。”
“不止达赛城,国内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在谈论此事。”
“您瞧见了吧,许多人甚至都没见过我,甚至都不知道我是谁,只是因为有意思,就一起抹黑我,抹着抹着,也就黑了,想洗,都洗不掉。”